其实,“不老泉的失效”并不是克洛诺斯星人针对母星之外的其他星体进行实验的主要诱因。从隐生宙时冥古宙的卡迦兽,太古宙的密达妥兽,元古宙的斯南兽,再到显生宙时的寒武纪—奥陶纪—志留纪—泥盆纪—石炭纪—二叠纪出现的一系列古生物,以及后来三叠纪、白垩纪和侏罗纪时期的始祖鸟、四脚兽等,都不是凭空出现的。许久以来,克洛诺斯星人向寰宇各处投放实验物种的脚步从来未曾停歇。
早在遥远的两亿四千五百万年前,大族长克洛诺斯便将目光盯上了地球这颗水蓝色的星球。于是,他借助宇宙中紫色星云不规则旋转卷起的微光龙卷波,结束了克洛诺斯星地心不老泉暗物质与地球地心热量产生的量子纠缠,进而开始向地球上投放他们的第一批实验物种。为了充分优化和对比试验效果,克洛诺斯星人汲取了从前在隐生宙时期获得的宝贵经验,经过精心选品,决定一共投放了两样东西:一种是体型庞大的爬行动物——恐龙,另一种是短小精干的昆虫强者——蟑螂。
随着时间的不断推演,身处不同星球的各种试验品都相继死去了,唯独地球上的恐龙和蟑螂变得越来越强大,并且在那里生活了一亿年之久。
再后来,克洛诺斯星人改变了实验条件,开始在地球上制造一次次的海啸、火山爆发......导致地表气候发生了急剧的变化。
恐龙的身体虽然庞大,但却根本不具备扛过这一连串轮番打击的体能优势。首先是草食性恐龙大量死亡,进而一步步顺着食物链波及到上层的肉食性恐龙。最终,因为克洛诺斯星人孜孜不倦的“实验精神”,所有恐龙都在地球上彻底消失了。
此后,他们又分别投放了剑齿虎、猛犸象等作为第二批、第三批试验品,但都以失败告终。这些生物都没能在地球上一直存活,唯独蟑螂是个例外。
再后来,克洛诺斯星人为了增加试验的成功概率,决定将试验范围进一步缩小。大约1400万年前,他们在南美洲厄瓜多尔以西1000公里开外的地方制造了几座海底火山,紧跟着利用海水对火山喷出的岩浆进行冷凝、堆积,最终造出了加拉帕戈斯群岛。为了这片得天独厚的试验田,他们精心挑选并投放了各种适合海、陆、空环境生存的不同样本,包括巨龟、海蜥蜴和蓝脚鲣鸟等。
随着时间的推演,蟑螂族群作为长久以来第一批成功存活下来的王者,在地球上的规模变得愈发庞大起来。但是,它们也有自己的忧虑,害怕整个族群会在哪天突然整体消失,就像恐龙当年被克洛诺斯星人彻底干掉了一样。于是,大批大批的蟑螂不断来到乡村和城市,打算与截至目前为止克洛诺斯星人投放到地球上的最高智慧试验品——人类——一起联手打败强敌。
一个阴雨蒙蒙的清晨,蟑螂们成群结队地来到伦敦东南郊的布罗姆里市奥平顿镇的达温村,团团围住了一座白色的二层建筑。据说,这里住着一位有名的生物学家,名叫查尔斯·达尔文。
领头的蟑螂,长相分外出众,背上的硬壳像中世纪骑士手中的铠甲,背文精美,还反射着金属般的光泽。这就是蟑螂王考科罗驰,它这个棕黑色的大家伙要比身边的同伴大出许多,足足有成年人的一个手掌那么大。
只见这群蟑螂顺着门缝,不断攒动着涌入达温宅,穿过大厅径直来到了达尔文的工作室。
考科罗驰见到正在案头奋笔疾书的达尔文,刻意提高了嗓门说道:“我是地球上第一代蟑螂的第两亿四千四百八十代玄孙,我的祖先曾是克洛诺斯星人投放到地球上的第一代试验品。”
为了彰显自己高贵而纯正的血统,考克罗驰一边随风用力抖动着头顶上两根粗壮的触须,一边问达尔文到:“听说达尔文先生是位非常知名的生物学家?不知您对生物的了解目前已经到达了何种程度?”
达尔文回答说:“我是一名军舰随行科学家,军舰开到哪里,我就研究到哪里。有些地方,看似生存环境极为相似,但是物种之间会存在细微的差别,也就是说它们其实属于不同的亚种......”
“咳咳——”蟑螂王猛地咳嗽了两声,打断了达尔文的话。
考科罗驰心里暗想着:“如果跟他一直长篇阔论地探讨下去,估计说到天黑都不会有什么结果,不如直接跟他亮出我们此行的目的得了。”
没等达尔文继续开口,考科罗驰便赶忙大声说:“我们来你这里,不想讨论物种迭代问题,只是想告诉你一件关于物种起源的惊人秘密。”
“那么,你请讲吧,让我从科学和理论的角度看看你的说法是否能站得住脚,”达尔文回答说。
考科罗驰爬到达尔文的左手手背上,形色神秘地对他说:“你知道克洛诺斯星吗?地球上所有生物的始祖其实都是克洛诺斯星人投放到这里的试验品。当年,不知因为什么原因,他们更改了实验条件,灭掉了恐龙......据说,他们还要酝酿一场更大的阴谋来对付地球上现存的这些物种。所以,作为经过时代历练顽强存活下来的王者,蟑螂族群必须找到同样强大的族群联合起来先发制人!你们人类,刚巧被我辈看重作为结盟对象啦。或许,在被这些外星人欺负之前,我们能抓住机会绝地反击!”
说罢,蟑螂群里开始你一言我一语,为了佐证蟑螂王的话,大家都想把自己以及从家族长辈那里得知的相关见闻都悉数告诉达尔文。
最终,达尔文对蟑螂们说:“听了这么多,我得先消化消化,整理一下思绪,再看看整个事情的合理性。你们先都回去,我会在两天之后给你们一个答复的。”
当晚,送走了蟑螂王和它的部族,这位生物学家陷入了久久的沉思。他从手边拿起纸笔,想要把整件事告诉他在《科学学报》的编辑好友,广泛征询一下业内行家们的意见。
不曾想的是,他与蟑螂群的这番对话,早已被门口十字路旁的一棵夏栎树监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