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主任接过合同，一个字一个字的看。
李洪雨就在旁边，不断地说着话。
话题的中心，围绕着浩天矿业希望以后也能继续赞助这个活动。
和以往不同的是，冯主任却是没什么大反应。
当然，李洪雨也没多想。
“这个合同，我没办法给你签。”
冯主任看完合同，一字一顿地说道。
“他们……啊？？！”李洪雨听了冯主任的话，愣了。
不能签是几个意思？
合同有问题？
不可能啊。
以前的合同也是和这个差不多啊。
再说，时间上来不及了，不签？难不成是这个活动不打算要赞助了？
“冯主任，他们说签完就可以打钱。”李洪雨再次做着努力。
“我知道，但是还是不能签。”冯主任很肯定地拒绝道。
这拒绝，让李洪雨慌了。
计策是他定的，过程是浩天矿业宋子琪配合的。
连最终的回扣分成都谈好了。
不签？
怎么交代？
不单单是和宋子琪说不过去那么简单。
宋子琪怎么和公司交代？
“为什么？”李洪雨的情绪开始有些激动。
“因为时间上太晚了。”冯主任到是依然一副云淡风轻。
“不是，来得及的主人，不签的话，对学校也是损失啊。”
李洪雨一副急躁的表情说道。
“不用慌。”冯主任安慰道。
怎么可能不慌！
顿了顿，他接着说道：“之前他们不是一直不着急签么，我找了其他企业，已经签了。”
一句话，打破了李洪雨的所有幻想。
不过，他毕竟不是菜鸡，也算是个有急智的人。
想了想，李洪雨开口说道：“冯主任，不行您看这样行不行，我跟浩天矿业的人说一声，把独家赞助改成联合赞助。”
冯主任点头。
李洪雨一喜。
谁知道，接下来的话让他更心惊。
“另外那家赞助，签的就是独家。”
这……
“真他妈耽误事！”李洪雨脱口骂道。
冯主任脸色一冷，哼了一声，说道：“你说什么？”
李洪雨这才意识到失言了。
他赶紧解释道：“您别生气主任，我其实早就把名单给秦帅了，让他联系浩天矿业的宋子琪。
他前几天跟我说浩天矿业不准备赞助了。
我就给宋子琪打电话，宋子琪说完全没这回事。
后来我让秦帅赶紧去签合同，别再耽误了，他就开始不接我电话。
我这一看，不行，耽误不起了，必须赶紧找人家。
到了以后，宋子琪说秦帅特别没有素质，就是直接要求人家必须按他说的办，人家又给我打电话。
我又跑过去，好说歹说，这才算把合同签了。”
一番话，好长一大段。
不认真听，基本就会忽略了重点。
简单说下来，无非就是秦帅不知礼节，不懂时间管理，逃避工作。
而他李洪雨，救急+急救双重Buff加身，求着人家签了合同。
不签。
等于学校把人家忽悠了。
这军。
你看将的怎么样……
冯主任不用感觉，就知道肯定是不怎么样。
他不是傻子。
过程是什么样子，实际上从整个沟通，和整件事情的进展过程中，早就了如指掌了。
但是，对他来说，李洪雨可以慢慢收拾。
但是浩天矿业确实是很重要的合作企业之一。
至少在与这几天找他来谈赞助的这些企业建立起深厚感情之前，还是很重要的。
“可是，对方已经签了独家赞助。”冯主任没有接招，把问题又推给了李洪雨。
李洪雨知道何主任这句话的意思，你耽误了时间，我不管你到底是谁的责任。
反正现在我这边情况就是这样了，你签独家，肯定没戏。
你自己想办法。
有好的解决方法，我顺水人情，好说。
没有好的解决方法，那也跟我没关系，责任你自己承担。
一时间，李洪雨哪里想得出什么办法，他问道：
“冯主任，我能问问是哪家企业和咱么签的合作么？”
“粤汽集团。”
“您是说造汽车那个粤汽集团？”
“嗯。”冯主任点头，确认道。
顿了顿，冯主任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说道：“秦帅那里有签约的赞助方案，你可以看看，想想办法。”
“您能给我一份么？”
“你去找秦帅要吧，我还有其他事情。”
说完，冯主任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看着李洪雨。
这是送客。
你赶紧走。
我要打电话了。
信号……
李洪雨出了主任办公室的门，心里已经将所有人骂了个遍。
尤其是冯主任和秦帅。
已经被暗暗骂道不是人了。
秦帅正说着话，突然打了个喷嚏。
阿嚏……
这是哪个孙子骂我呢！
打完喷嚏，揉揉鼻子，和毕学文说了一句不好意思，又接着聊了起来。
李洪雨骂完人，却知道，事情还要继续，不能躲，也躲不过去。
他掏出手机，给秦帅打电话。
依然是无人接听。
一次。
两次。
三次。
又一次举起了手机，还是没舍得摔。
这次，他到是误会秦帅了。
不是不接，而是手机调成静音放在了兜里，根本就没看到有人给他打电话。
当然了，就算是看到了，大概率也不会接，最多就是调成静音而已。
李洪雨举着电话，放下，拨号给了宋子琪。
将事情的经过，避重就轻地说了一遍。
把责任全部推到了冯主任的身上。
看似，好像整件事情跟他的关系就不大了。
但是，他面对的是一个经历过残酷职场斗争的老油条。
他这种小儿科的推卸责任的方法，真的都是宋子琪早些年间玩剩下的。
就像是大人和孩子。
孩子总觉得自己说谎，大人不知道，不明白。
其实，当孩子话一出口，大人早就猜到了一切的真相。
不说，只是为了照顾孩子的情绪和面子。
“这事情，不签也得签。我不管你那边用什么方法，你必须保证我这边有交代。”
宋子琪很不客气地说道。
“不是，这事情你要帮我啊，我一个人怎么解决？”
“我他吗就是因为瞎了眼，帮你，帮你，帮你帮到最后，我自己快要完蛋了！
艹！！！”
宋子琪一句话说完，气喘吁吁。
他，是真的被气到了。
一瞬间，脑子里飘过了一句华夏名言。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