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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晓冬搬兵凤凰城 刘雄救驾羅天沟(下)

刘雄随后安排中军暂留十名护卫驻扎罗田沟,负责炭窑下搜寻死亡炭猫尸首和善后事宜,然后喝令左右护驾万岁回凤凰城公馆,待法济伤好后再护送回京。正在这时,忽然一道金光从空而降,落在万岁马前一个红脸金身大汉,行鞠躬礼后道:“万岁对救驾者都有赏封,为何偏没有小神的勒封?”万岁一看,吃了一惊,根本不知是怎回事,半天不知所措。

“小神是本界龙神。万岁岂不知在炭窑内小神向五海玉皇借得九条火龙护住龙体方保无虞,今龙体复原难道就把本龙神忘了不成?”

“噢!想起了。”万岁如梦初醒,勒封道:“奉天承运,朕念你救驾有功,勒封为灵感候,并赐尔半副銮驾,由本处府台用国家库银限七天内打造相赠。尔可满意?”

“谢万岁,本龙神去也!”说声去,一道金光起在空中,消逝在茫茫的夜幕中。刘雄这才安嘱好中军有罗万春负责食宿,其他人等护送万岁直抵凤凰城。

一场变向的贪财害命案结束了。在官军的强制下,炭窑内共清出九十九具尸体,剩下的罗虎、罗豹和罗魁先后找到命主五十三人付足了工钱和命价,未找到命主的死者工钱和命价,一样有罗家兄弟将银两收交与中军暂存国库,并张榜昭告天下让其亲属前来认领。刘晓冬姐弟三人又在本地请来高僧超度亡灵,做了七天七夜法事。罗家三弟兄支付了命价、工钱再加上九十九具尸体的棺材老衣和本地僧人的一切费用实无力支付,只好卖掉田产沦为乞丐,炭窑无偿让给罗万春经营。但万春却说:“军爷和众长辈大人们见证,以评估价我一个子儿不少,但我现银不足,只能支付一半,另一半我打个欠条,等到盈利了一定返还。”

“好!我信得过。”罗虎说:“有了你这份银子,我们弟兄到时赎回几亩薄田还能将就着过活,不然恐怕在罗田沟就爬不住了。谢谢你,你真是我们的大恩人。”说着就要爬下磕头却被罗万春扶住了。

“万春兄,你经营炭窑,可要好好对待那些穷弟兄们呀。”晓冬说:“记住,人为本,”

“大法师放心,我是爬石板游地狱出来的人,一定按照万岁爷的旨意办事。”万春的一番话博得全场人的笑容,从此罗万春开始他炭窑上的新篇章。中军办妥一切事务后领着法济同护卫返回凤凰城不提。

列位:你可知道,原来万岁本意是对三道湾和当地官方的惩罚,可谁知这万岁是金口玉言。至此后三道湾确实是地内涌金、土生白玉,稻谷亩产过千金。家家生意兴隆有余庆,户户买卖和合来财多。谁不钦羡三道湾是“塞上江南”;至于罗家三弟兄吗?由一个富得流油的财主家庭沦为衣不适体、饭难充饥的穷苦潦倒之家心中实在不好受,逢人就说:“钱是眼圈花,富贵花间露。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心好穷变富,心歹富変穷。为人多把好事作,老天自有公平秤。”;那凤凰桥边康王为段情、段义二弟兄的“两守孤城千秋忠勇”题字碑一直巍然耸立至十九世纪后期。后在*****期间遭到破坏,遗憾呀!

梅开二枝话分两头,晓冬和二凤在这茫茫世间之中,浩浩人海之内,哪里有灾就出现在哪里,哪里有难就奔波在哪里,不觉已是大雪纷飞的腊冬。这一天,他们走到了一个叫高田村的庄子,细听唢呐声声摧鹤泪,锣鼓点点报哀音。摧鹤泪,悲乐阵阵心扉痛,报哀音,祭歌重重泣泪多。

“二位姐姐,前边悲乐声声,定是谁家过白事,我们行路又渴又饿,何不讨碗饭吃?”

金凤听后说:“冬弟说的对,行走在农村,纵然拿上多少银两也找不上饭馆,只能伸手讨要了。”正拉话时,只见一老者脖子上挎着一付烟袋,左臂提着粪筐右手拿着粪叉走了过来。晓冬上前搭手一礼道:“大爷,村上是不是有人过事?”

“是有人过白事。”老者抬头端详了一下晓冬和二凤说:“听口音你们是南方人吧。”

“是的,大爷。”

“嗨,年轻人,你们见没见过天下有埋不出去的死人?”

“有这等事?”晓冬和二凤不约而同地问。

“有。”老者说:“近二年,我们这个高田村不知为啥近年来光死小口,就年轻后生死了十来个,老年人还不说。这不,高贵春的儿子高双喜,前几日上山给牲口砍苜蓿,出门的时候还骑着毛驴唱信天游,不想毛驴一撒欢他便掉了下来,一下跌了个没动弹,年仅二十四岁,丢下父母和一个大肚子老婆竟撒手人寰。可怜他一家人哭的死去活来。他爹妈痛心不过,过了个大事放了宴口出了幡,前天早上下葬,不想埋出去的人又回来了,今天已是第三次埋人了,乐声未停,估计死人可能又回来了,你们说这事怪不怪?”

“倒有点蹊跷。”晓冬说:“哪么阴阳先生就没了法吗?”

“好像办法不大,第一个阴阳又请来一个阴阳。”老者说:“我看指望他们也是没办法的。有人说是死人贪家,不到日子,所以埋不出去。”

“不对呀,大爷,哪有这种说法。”晓冬说:“谁见过死人还会长上腿走路?我看此家人恐怕得罪了什么高人吧?你们这个庄有没有什么艺人?”

“这家人没可能得罪人,高贵春是远近闻名的大善人能得罪了谁?至于庄里的艺人倒是有一个。此人顶着神给人看病,在先时还埋人下葬,不过全靠神。本人并非是阴阳先生,再说了他又是高贵春的叔父,不可能在侄子的事情上做手脚。”

“此人心术可正吗?”晓冬问:“为什么后来不埋人了?”

“此人就是心术不正,他几乎于半道庄的人不对劲,可是谁惹他谁倒糟,不是病就是死,把与他有隔骇的人用短法则做的死的死、伤的伤。躲的躲,到现在村里的人没有不惧怕他的。这人还真有点厉害,有一次一个南方讨吃老婆子,在他家讨要未遂,当时此人正在半睡,待那婆子走后,他起床时发现枕头长在自己的脑袋上掉不下来,他看看讨吃婆喝剩下的半碗水说,有了。便划符一道,焚于水杯中灌入磨眼,用木橛将磨眼塞住。一会儿那婆子肚胀得锣鼓喧天找上门来跪地祷告才勉于灾。至于后来不埋人是无人敢用他,而不是他不埋。”老者说:“不知为什么,庄里人有了病就是请再好的医官也治不好,只要一求高永祥这个神汉就不治自愈了。”

“问题就在这儿。”晓冬果断地说:“快让高贵春求求高永祥吧!”

“那么你说这叔老子还会跟侄子过不去吗?”

“会的。”晓冬肯定地说。最后他看看二凤说:“走,咱们去一趟吧,一则好讨点吃喝,二则帮主家把人埋出去。”

“我也去。”老者说:“我看看你们怎样才能把死人埋出去?”

“大爷要去更好,也好作为引荐之人。”于是他们随着老者到了高贵春家,一进门便见地下停一死尸。一老年女人大概是死者的母亲吧,哭着说:“孩子,别再贪家了,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

“双喜他妈,别哭了,我给你们领来三位客人,不一定他们还有办法。”老年女人听着有人言语便睁开泪眼看看晓冬和二凤说:“高大叔,你说的就是他们三人吧?”

“是的。”高大叔说:“听口语,他们是南方人,南方人颇有本事的,我就给你们领来了。那么双喜他爸哪去了。”

“今早把双喜用门板抬上墓地装棺埋好后,一回家只见双喜还躺在地下,他只好再去找一个阴阳先生去了。”

“大婶,要是就这点小事,由我秉办,不必再折腾了。”众人一听晓冬的话,都回过头来看晓冬怎样埋死人。只见晓冬放下行李要了件本人穿过的衣服挂在门角。又讨了半碗凉水喷于亡者身上,口中念念有词,喝声‘出!’只见一闪眼便不见了尸首。众人看得目瞪口呆。咦!强中更有强中手,能中还有能中人。不知一事惹祸端,蹉跎岁月受牵连。你道是怎回事?原来此事正是高永祥所为,他听人说高双喜这次抬也没抬就埋出去了,便说:“据我所知,这周打围圆还没有这样的高手,这高贵春在哪里找来了能人?我倒要见识见识这位高人的本领啦。”正说着只见门前有一乞丐过来询问说:“干大,请问高田村是否有过事的?”

“有有有!”高永祥说:“你要到事情上当‘财神爷’吗?”

“那当然啦!”乞丐高兴地说:“这又给吃喝又给银子的好事又叫我等上了。”

“还有一桩好事,不知你肯不肯为?”

“什么好事?”

“我也给你二两银子。”高永祥说:“你到了那里,打问着给那个埋人的阴阳捎句话就行了。”

“捎什么话?”

“你就说人家给阴阳先生捎句话就行了。”高永祥说:“走,回家取银子。”这乞丐一听高兴地跳了起来,哪有不为之理。他取了银子一路上背诵着这句话,生怕忘记。一到了高贵春家就听出了“阴阳”先生的行迹,然后行至晓冬面前说:“先生,有人给你捎句话。”晓冬一听觉得好不对劲,人地两生,谁还会给自己捎话,这一定另有缘故。于是指着对面的小山丘唾了三口说:“是给山峁圪垯捎话!”话音刚落,只见对面的那个山丘“呼”的一声塌了下来,一时间尘土飞扬,烟喷雾罩,对面不见人。所有在场的人无不骇然。把个乞丐吓的不知所措,连连说:“不是我,不是我。”

“不关你事,别慌。”晓冬说:“是狼是虎,自会上身的。”

“冬弟,看此情景,我们不知得罪了什么人,还是早点躲开为好。”金凤说:“退一步海阔天空,咱们还是效仿古人吧。”

“金凤姐怕什么?有我银凤在,不怕宝剑懒出鞘,咱们没招没惹就是杀了他也问心无愧。”

“银凤姐,出门人不说强话,常言说,‘但得三分过,何须不让人’”。晓冬说:“咱们帮了一家却惹下一家,想也很难脱身了。”

“这位壮士,看你也不是一般寻常之人,求你们为不才我摆平这件事再走,不然我们全家都得遭殃了。这事究竟何人所干,根据目前看来,我也猜出八九分了。这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因为庄里人用外地艺人,夺了他的饭碗,他便什么事也干得出来。”刚回来的高贵春见此情此景便说。

“有这等事?”晓冬说:“难道他六亲不认吗?”

“我也是这么想,他是我叔父大人,不可能和我找茬,没想到事与愿违。”高贵春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这事确实你自己也有过失。”晓冬说:“他见庄里的人大事小事都不用他,便早有嫉妒之心。加上自己的侄子也不睬他,岂有不气之理?”

“那怎么办呢?”高贵春说:“他在事情上来吃饭我们一家诺诺连声,热情款待,相互之间和言悦语,转眼之时怎就变成冤家了?”

“也不必怎样。”晓冬说:“拿上六斤熟肉六瓶酒六盒好烟送去,就说‘过事’剩下酒肉,侄儿孝敬您的。别的话就什么也别说了。剩下的事由我三人来处理,这下你可放心了吧?”

“这就对了。”高贵春高兴地说:“有大师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正说着请客的人躬身打礼说:“三位贵客有请,已是最后一排席了,请随主人一同入席。”于是高贵春邀同晓冬三人入席。但见:

开席之前引席酒,四凉四热八盘菜。

随后摆上十三花,大米干饭配点心。

最后上盘拼三鲜,外加两汤把席圆。

大家正吃得兴趣,只见窗户昏暗,风声呼啸。门外有人报导:“主人不好了,门外狂风大作,飞砂走石快关门。”人们一听大惊失色,面面相觑。列位看官: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咦!正是:

帮人反作孽,撒手怎心安?

人无伤虎心,虎有害人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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