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维静静的坐在熟悉的老教堂前表示自己很方,他在灰骑士憨批里显得格外优秀的大脑实在无法理解之前所发生的一切,本来他吃着火锅唱着歌,开开心心的参加着期盼已久的远征。带着马仔跟着大哥在楼兰搅风搅雨,杀得那些蛇崽子抱头鼠窜。而自己做为灰骑士新晋的双花红棍更是阵斩蛇族女王,正要在孵化室开一场盛大的火焰趴。却被蛇族大祭司漂亮的蛇皮“腰带”勾引一路追杀。却一不小心跟丢了目标还迷了路,好不容易凭借丰富的迷路经验,找到了“正确”的道路,一头就闯进了楼兰禁地。
说是禁地其实就是一片坟场,一堆堆的四角蛇骸骨铺满整个空间,而看似散乱的骸骨实则纷纷朝向坟场中间的棺椁朝拜。整个棺椁虽为最普通的石质,但缠绕在其上厚重有若江海气息的却让棺椁神圣而不可侵犯。马维小心的向棺椁靠近,但每一步都异常的艰辛,随着距离的不断缩短马维开始听到郎朗的读书声,又行了几步路前眼即化为一座高山。眼见高山横于路前马维却不惊讶,多年的憨批经验和诸多憨批前辈的教导,让马维没有丝毫犹豫抬起手中的复仇之戟对着高山就是一记跳劈。蕴含着灰骑士刀剑领域的一击瞬间将眼前的高山劈碎。幻象破灭马维继续向棺椁突进,可就在马维即将触到棺椁之时,更大的幻象悄然展开,一片大海茫茫无垠一望无尽,而马维置身于小舟之中,却并没有划船或渡海的打算,而是借着船体的表面开始绘制灰骑士超大型火刑法阵,只是法型尚未绘制完成幻象就已经再一次消退。而后层层叠叠的幻象次第而出,幻象中高塔、圣典、野兽、丹炉,被马维该推倒的推倒,该撕碎的撕碎,该吃肉的吃肉,该踢爆的踢爆,意气风发、披荆斩棘一往无前将九重环境全部冲破。
终于马维的手搭上了那神圣的棺椁,马维拼命抵抗着想要朝拜的冲动,缓缓的把它揭开。一座石碑自揭开的棺椁中飞出,悬浮于空,无数幻象明明灭灭在其周围绽放,无数幻音高高低低在其身畔回响,无数烟火气息从中漫溢直至整个空间都弥漫着那平淡的香气。石碑开始在一个奇异的频率震荡,仿佛向着天地呼唤。地底的空间开始不稳定的震颤,一震一荡仿佛回应着石碑,只是那微弱的震荡却直却没能给石碑丝毫的帮助。它的光华开始暗淡,它的幻象开始模糊,它的一切神圣缓缓消散。终于再没有任何异象的石碑自空中急速坠落精准的砸向马维。
这就是马维被石碑砸晕之前的全部记忆,至于睁眼之后就回到了童年居住的教堂,马维更是一脸懵逼,甚至纠结自己之前的十年是不是在做梦,但马维很快就不再纠结。
因为更加让马维纠结的事情发生了,就在刚才一个嘲讽的声音在马维耳边响起。
“你个瓜怂,蠢的满脑子都是肌肉的杀才,想个屁的“庄周梦蝶”。”
马维瞬间戒备,能悄无声息让接近自己的存在绝非普通,然而马维感知全开搜索一圈后却只发现了一只正对他呲牙咧嘴的乌龟。看着马维盯住自己乌龟也丝毫不惧,昂起细长的脖子更加嚣张的开口到:
“你瞅啥。”
虽然对乌龟口吐人言有点小惊讶,但长期混迹在灰骑士中马维这种怪事见得多了,按照灰骑士行为准则,遇事不决莽一波的优良传统。马维果断对着乌龟就是一套斩首、剜心、爆O、焚尸的标准连段。可是一套连段打完本应化作飞灰的乌龟竟然毫发无伤,还冲马维点了点头示意其再来。于是马维又莽了一波,当然结果依旧。乌龟不但完好如初,还换了个姿势侧卧在一旁打着哈气盯着气喘吁吁的马维,眼里全是嘲讽与鄙视。
这回马维没再轻易发动攻击,转而认真的观察起来。看着冷静下来的马维,乌龟也收起了自己的嘲讽,一翻身盘腿坐定一脸正色的对马维说
“还行至少你脑袋里还遗留下一些脑浆不全是肌肉。”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听到马维的发问,乌龟略略组织下预言,而后站了起来双手背在龟壳之后,一边环绕马维,一边高声诉说:
“朕乃华族九条气运龙脉之首,华夏千年文运之精髓,所有智慧者的魄与魂,所有传承者的心与血,所有已知的记录者,所有未知的探寻者。朕存在于所有汉语的音调里亦存于汉字的笔画间,华夏不灭朕亦不灭。因此你那些小手段,对已经苏醒了的朕而言实在是不值一提。”
“好厉害,您继续装杯。”
“神的事怎么能叫装杯那,那是格调是象征。何况朕做为冥冥中智慧与文化的具象,有必要跟你这个不学无术的小子装杯吗?按照你学的那套神学体系,我的阶位至少要跟神之子耶稣齐平,区别只在于他上面的老子是耶和华,而我们的龙脉的老子是天道而已。”
“那你咋变成了个小乌龟那!”看着越说越玄的乌龟马维选择直接为他送上一记直球。
“屁,朕这威武的形象怎么能是乌龟?不学无数的小子朕乃龙子赑屃,也有人称朕为霸下或者玄武。所以不要在叫朕小乌龟,叫朕玄武大帝,真武大帝,玄天上帝都行。”
“好的,龟爷。”马维从善如流放弃了小乌龟的称呼改用敬语。
“......”面对油盐不进毫无敬畏的马维,龟爷也不免泄气。不过考虑自己艰难的使命龟爷还不免长叹一声开口道:
“闲话少谈了,朕知道你还有更多疑问,朕就一件件说给你听。你已经知晓朕的本源,那就不难想到朕的作用于天命。”
“传承知识,弘扬文化?”
“对也不对,朕本质上是文运的具象,只是浩劫过后,华夏风雨飘摇,得到朕的人确实应该得朕本源灌顶汇千年文华于一身,而后传道授业解惑,进而复我华夏龙庭祖脉。”
“但是”熟悉套路的马维接话
“但是你这个瓜怂,朕让你爬书山你给劈了,朕让你渡学海你给焚了。你没听过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吗?本来想着没有向学之心也就算了,毕竟一场浩劫过后,又有几人能有向学之心。本想着结果正确也是正确,直接将知识硬灌给你,可是代表物理的高塔让你给推倒了,代表数学的圣典让你给撕碎了,代表生物的让你给煮了,代表化学的让你翻了,剩下的知识也都被你破坏。”
“意思就是你现在一点好处都给不出了呗。”
看着龟爷窘迫的点点头。马维起身就走。哼,说的再牛X,也掩盖不了那老乌龟一穷二白的穷酸真相。而自己又杀不掉它,那就只有现离开这里,等回到新耶路撒冷汇报给大导师后再做打算。
“朕劝你最好别离开我太远。”老乌龟的声音忽然变得冷厉。
“切”熟知各种套路的马维那里肯再信老乌龟的话径直向记忆中聚集地的方向走去。只是没走几步他就忘记了聚集地的方向,又往前走了几步竟然连自己要干嘛都记不住了。
“瓜怂,你以为气运龙脉是那么好破坏的吗?要不是一场浩劫让华夏气运离散,就凭你那微末小道休想动书山学海分毫。而机缘巧合之下你劈了书山焚了学海,气运反噬本就该让你瞬间变成只有本能的白痴,但朕念你也是无心之举,替你镇压了反噬而至的气运,如果你非要一意孤行,那朕只好袖手旁观看你自取灭亡。”老乌龟不紧不慢的走到马维身边,随着他的接近马维感觉刚才失去的又都回到了自己的脑海。
即便见惯腥风血雨,蛊毒诅咒的马维此时也迷惑了起来,这悄无声息的抹除意识的手段可是太诡异了。理了理思绪马维对老乌龟开口说:
“龟爷,也就是说您只要跟我走我就没事了是吗?”
老乌龟点头确认。马维随即就抓住它长长伸起的脖子想把他直接打包带走。但无论马维如何催动全身的力量都没能将老乌龟提起分毫。老乌龟一脸得意,笑呵呵的说:
“瓜怂就是瓜怂,知道什么叫龙脉吗?龙脉即地脉,现在朕站在华夏的土地上,朕不想是没有人能动的了朕的。”
“龟爷,小子无知求你收了神通吧!我只是个无知又无辜的路人,我想回家。”
“这里不就是你的家吗?”
看着与童年记忆中并无不同的老教堂,和那一直不曾忘掉的昏黄天幕,马维发现他确实已经回家了。不过新耶路撒冷的那个生活了十年的家又怎能轻易放下,何况还背了一个随时变白痴的风险。
“摊牌吧!您老究竟让我干嘛?我这情况怎样才能好转。”
“重垒书山,重满学海,重立高塔九座。完成了这些龙脉重续,自然没有反噬的说法。你也不会再被变成白痴,你也就自由了。”老乌龟也没含糊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这不可能啊,你都说了那是积累起来的,我一个人怎么可能做到,除非。”说道这马维眼里闪烁着野兽般的光芒随后接着说到:“除非,我也抓一堆人过来。让他们读书重垒书山,让他们用血汗重填学海,让他们用毕生所学重铸高塔。因此,我只需要弄个学校,弄一堆人就可以把活干完。”
越说越顺畅的马维终于兴奋的吼出了让其奔波一生,又荣耀一生的宣言。
“我要开学校,我要当校长。”
一旁的龟爷一边感慨马维那野兽般总能找到正确答案的直觉,一边欣慰于马维“坐上来自己动”的自觉。乐呵呵的一挥手霸气回应到:
“朕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