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去了有三十余天,柳十终于经历了168种毒草,后来他才知道原来四株草药里面根本就没有一株是无毒的。所以他得全部吃掉,但无论怎么样,他到底还是死不掉。就连素素也说他命硬,虽然真的要命的时候还是会把她救回来的。
“现在你已经过了草药这一关,但是用毒没有那么简单。我知道你师傅想把你带我这里来的理由。他不希望你步,他的后尘。不想这样,因为自己一身病痛,拖累别人。所以我会教你。我教你如何用毒,用毒救人。”素素看着他,用手拂过他的脸庞。
“你和他真像。”
“谁呀?”
“你不必知道,接下来的时间,我会放你一个月的假。不过想来你应该是不能休息的。因为你的师傅得来找你。”
柳十有一点无奈“我都练了这么久的毒了,这师傅怎么还不能放我几天假?让我好好休息休息。”他双手抱过头向前走去,转角处一个人在等他。
“小弟弟,你好啊!”柳十对他招手。
“什么鬼东西,柳十你今天脑子出了什么问题吗?”
“你是师傅?”柳十慌了开始一面看了看那个女人,然后再看看自己师父。
“你没有看过?你现在的样子吗?”
柳胤显得有一些疑惑,看着太奇怪的样子。自言自语道。“从那块地方出来以后确实是没看过自己到底变成什么样子了,那你说的我这个样子算是反老还童了。”
“他说的对,但是。也不算是对。你现在的样子确实变小。但是,你去过那里了,那么你今后的寿命务必将短一半。”
“够了。这么多岁月,对我来说已经够了。”
“师傅,您现在。算是治好了?”
“这病啊算是治好了吧?只是你啊,我到底还是没教出来。”素素看了他一眼,眼中闪烁着一些。泪珠。
“柳胤,够了!你不是有更好的办法,为什么?为什么不听我的?你明明可以活更久的,你只……”
“素素!”素素闭嘴不说了。
“柳十我今天。找你来,其实只是为了让你做一件事情。”
“师傅,权且说吧。若是柳十能办到的自然会办。”
“你杀过人吗?”
周围的空气瞬间变得冷涩了许多,柳十看了一眼柳胤,眼神中多了几分慌乱,以及恐惧。
“师父,你想去做什么?”
“我希望你去杀人,我不让你杀好人,你去吧!洛城东南的锦阳太守杀了。不管用什么办法。”
“要是徒弟力所能及的,死亡也在所不惜。”柳胤眼神变得温柔了起来。
“千万别勉强,若是不能杀便走。若是不敢杀。那你便留在这里,等你什么时候成了真正的用毒高手那就不用亲手释毒了,或者,从这里离开。回到柳巷。”
柳十的眼神开始变得坚定,而炙热。
“我不会回去的,我也不会让岁月单单蹉跎在这里。锦阳太守吗?您先跟我说说,他究竟做错了什么?这样我才好下得去手。”
柳胤显得更为激动。“好。万事都求一个道义。此乃侠之大者也。此人名叫陈景页,他。在朝廷上的政绩一直都非常好。”
“那为什么要杀他?”
“难道你认为一个官员的好坏?真的是要看这个朝廷给他的评价吗?你知道他在那场灾荒,做了什么吗?”
“你是说当年那场?”
“如果我说了,你似乎可能就不会再对这个人有任何想法了。你知道。当年其实。在柳巷会有人来救助的。煌国从各地运往的粮车。送往柳巷的。是从。洛国那里。用重金采购来的至少可以给煌国两个州使用。”
“为什么最后一点补给都没有到?您知道当年有多少人饿死吗?要是当年您没来,可能。”柳十这眼神,开始变得疯狂,带上一点血丝。
“没错。它截下了粮草车,你觉得他是为了自己这里的灾情吗?不对。他把其中一小部分上交朝廷。还有一点点,一点点分给自己的百姓。然后跟朝廷说。我呢?已经把全部的粮草都分给了百姓。百姓已经有富余了,这部分呢?是上还给朝廷的。”
“够了,别说了。师傅。”他手中的剑几乎已经握不稳了。
他转身向后走去。“师父,我走了。今天不杀了,这陈景页,我柳十就不归。”
“你想好了没有?没有想好。就滚回来。”
“师傅。您叫我杀人,又阻止我去把他杀了。”柳十双手颤抖,他知道那死亡的滋味曾经一度在他的身上。“我觉得很不好受。不管怎样,我不想再遭受这种恐惧。太难受了。”
“孩子,别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别相信任何人,只能相信自己手上的剑。”柳胤挥了挥手,”那里有给你准备好的一套衣服,穿上。另外还有几个解毒丸,还有你那师娘,给你的几包毒粉,别小看了,这威力。不出大事,千万别用。”
柳十将那个包裹提上,青衣披在身上。向毒林外走去。
“你真的放心?”
“我放心,又如何?不放心又如。但今天不经历以后还是会经历的。与其让他今后杀死一个好人,我不如让他如今多杀一个坏人。”
“柳胤,你,算了。是你的徒弟。自己来管。”
街上走来两个路人。
“你知道吗?最近的陈景页啊!广招天下佩刀人士,听说打算成立自己的虎卫。”
“这是打算造反?”
“可不敢乱说,要是被帮锦衣卫听到,可有你的好果子吃。这陈景页,是受了皇上的封赏。”
“这种人,就他也配!”
“你是不知道。他呀,可在皇上那里是宠臣呢。”
青衣少年,轻点了点头,向远处走去。背上的剑裹着一重重的黑布,血色染红了一小部分。他默默地行着,到了某位屠户的屋前。
“有肉么,要店里最好的”青衣少年喊道。
“哟,还没老婆,自己买菜?君子远苞厨,少来这些地方。
少年的剑动了动,地上染了一点血痕,别上了那把刀。而屠户的心脏被捅穿了。
“这是第一个人,现在。他死了。”死人的味道,真的很难闻,血腥味。弥漫在他心尖,但他永远忘不了。小时候吃那口黄土,看到。人与人交换各自的孩子吃他们的肉。他们比死人恶心多了,于他而言也恐怖多,于是他收起剑。摆了摆手上的刀,向前走去。
进了间茶馆,坐在最偏远的地方,不希望被人打扰。他默默喝茶,很慢。他似乎做什么都很慢,只有出剑,除此之外都很慢。
“说书人,说点什么,别讲你那几个破事,说点儿新事让哥几个乐一下。”
说书人顿了顿,摆了摆手。
台下的人会了意,抛来二三个铜板。说书人接过,在衣上擦的锃亮。
“各位可曾听过,那封刀令,最近有个青衣客到处杀人,若有刀的,可小心了。”
“怕他做甚,我这一刀斩了,将这人做了,看他有何办法杀我。”
“哦?真的,小二帮我换碗新茶,你可知那人是谁,你便敢如此放肆?”
“有甚不敢。”
“二位爷,小店可容不下你们,且不要在这打,小店担不起损失呀!”
“砸坏了,东西,我赔。这架我也要打。你拦是拦不住的。”说罢,剑出。门外的柳叶,上多了一滴血。
前面那人,应声倒地。在太阳穴上,有一条细小的孔。似乎是被什么尖锐物品穿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