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3年7月11日,上午十点多钟,我和妻子在门市部店里聊天,妻子喜形于色,笑云可掬,对我说:“从前,我家住在北河县城广场,隔壁邻居姓方,他养了五个女儿,穷得叮当响!可方爸爸为人很乐观,大大咧咧的!他经常快乐地拉着二胡,照样快乐!照样啍着小曲!方妈妈实在唠叨很了,他就拿只脸盆到外面借米去……
他家常常一天三餐都是稀饭,方爸爸喝稀饭喝得咕噜咕噜响,可方爸爸活着照样自在,他穿一身褴褛的衣服,照样拉二胡!现在,方爸爸的五个女儿都成家立业了,他小酒天天有的喝!二胡天天拉!快乐的人,一生都快乐!”
曾经,母亲对我讲过去的故事:
从前,北河县毛竹龙村有一大户人家,婆婆年事已高,当家做主力不从心了,想放权给儿媳妇,她有两个媳妇,大儿媳妇和小儿媳妇,这两位媳妇都想当家,于是,婆婆出了一个题目,考考两位媳妇,她问两位媳妇说:“你俩用什么方法,全家一年吃喝开支除外,还能够余一粮仓稻谷呢?谁有这个本领,就给谁当家做主!”大媳妇说:“我种一田萝卜。”小媳妇说:“我养一塘鱼。”
婆婆听后,立马让位给大媳妇,小媳妇不明白,婆婆解释说:“种一田萝卜,能节约粮食,省一粮仓稻米!养一塘鱼,要喂鱼食吃,会送掉一粮仓稻子。”小媳妇听后,心服口服!说明从前的人,以稻米为主,余粮食才能防饥荒年……
当初,我在供电所上班,后来,调到北河县糖果食品厂工作,我夫妻俩在外面租房子住,最渴望有间房子,那怕是茅草棚子都行,每月只要不付房租费就好!
那段时间,我顶母亲职,由北河县供电所调到北河县糖果食品厂上班,学徒工,拿的是学员工资,每月工资只有23块5角钱,要付15块钱房租费,生活压力大!
那段时间,迫切需要解决住房问题!还好,天无绝人之路,余有龙厂长和副厂长,两人给我解决了一间住房,当年,我在厂河边宿舍住,我每天傍晚下班回家,同妻子一起,在长河边捡废弃的断砖头,码一间小棚子当厨房!
棚子没有门,妻子告诉我说:“用麻袋做门,不就行了!”我真的剪开一条麻袋,挂在门眉上,门就这样形成的!妻子眉飞色舞,笑逐颜开,乐不可支,那快乐的情景,温暖我一生时光呐!
那段时间,买了米,又没有钱买菜!买了菜,又没有钱买米!那焦急的日子,真的难熬!记得有一天,我写拾块钱的借条,打了一张,撕掉!撕掉一张再写,不好意思到厂会计那里借钱去!
多少年后,妻子阮爽还提起这件事!那时候,三口之家,拾块钱人民币能过半个月的日子!那些年,妻子没有怨言,整天乐哈哈的……
我同妻子阮爽在门市部守店,胡侃乱聊着,上午十一点多钟,单位六位男同事骑自行车来了,六个人停好自行车子,进入门市部店里,我请六位同事坐一坐,六位同事不坐,个个气咻咻,愤愤不平,言之凿凿地对我说:“陈峻峰,单位加工资,余有龙厂长手上有百分之三的加半级工资权力,厂里有一百多名职工,余有龙厂长有三名加级指标,已经给别人了,你沾不上边,骂这草包厂长去!”
我听后,无所谓地对他们说:“多加半级工资,一个月多拿六七块钱,余有龙厂长已经给别的职工了,再争吵没有意思!”
有一位职工阴一句阳一句,对我说:“陈峻峰,我本来不想说,加级关系到一生的工资,是件大事!工资底薪越高,今后拿到手的工资越多,不是年年都能加工资的,三年才一次!人人都盼望加工资,而你不稀奇!以前,我跟你一样想法,今天上午,厂部开行政会议,有人提议把一名额给你陈峻峰,可余有龙厂长竟然在会上否定了!要是我,立马骂余有龙厂长去!”
另外五位职工,在一旁附和着,煽动着,瞬间,撩拨我肝火旺盛,脾气爆发!我忍无可忍,怒眼环睁,怒不可遏,大喝一声:“我立马到厂里去,看我让姓余的难堪!”
大家声色俱厉说:“同样都是厂职工,为什么给别人加工资?为什么不给我们加工资?这也太欺负人了!”
我愤怒至极!大声说:“这个姓余的,当什么厂长!我现在去理论去!”
我骑上自行车子向厂里驶去,六位职工都作鸟兽散了。
我一进厂大门,迎面走来副厂长,我还未来得及说,副厂长笑着对我说:“陈峻峰,看你一脸怒气,上午在家里,同妻子吵架了?”我愤怒地说:“余厂长有三名加级权力,会议上,有人提议给我加工资,而姓余的厂长不同意给我!给了别人!我找他评理去!”
副厂长笑着地说:“余厂长已经确定你加半级工资了,我都没有加到工资呢,你还来骂他?你是傻瓜加笨蛋瓜是不是?回你门市部去吧!”
刹那间,我怒火熄灭了!呆呆的看着副厂长,怀疑地说:“真的还是假的?”
副厂长理直气壮地对我说:“我俩是同学,这样大的事情,我欺骗你干嘛?”
我喜出望外,兴奋不已,对副厂长说:“余有龙厂长真好!我差点对余厂长误会了,如果骂了余厂长?那才后悔莫及呢!”副厂长笑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