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天盖地的黄沙席卷而来,一行人忙又躲回了土屋里。
这是在伊戈多沙漠——由E国语言翻译过来便是荒无人烟,这片沙漠位于E国和Z国的模糊边境上,比起撒哈拉和阿拉伯来说,这片沙漠算不得大,这行人足足有11个,除了向导,其他都是徒步俱乐部成员,他们被困在这片不算大的沙漠里快五天了。
“早知道就不来这鬼地方了。”
有人嘟嚷了一句,声音很小,可屋子里的人都听清了。
谁也不知道他们的干粮带的还够不够,从进沙漠以来遇见的怪事就够多了。
这一趟徒步,大家多多少少都受了些损失,接二连三的丢东西更让大家烦躁,要不是前段时间互相搜过包,估计都要以为队伍里出贼了。
雷爷,大家都这么叫他,他算是俱乐部里的老成员了,带过不少的徒步队,但他也说邪门,分明刚进沙漠的时候还好好的。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对劲的呢?
是了,进沙漠的第三天他们看见了海市蜃楼,一座宏伟的城池就好像是突然间出现在了沙漠上,海市蜃楼那可是奇观,可遇不可求,所以那天大家都很兴奋,拍了不少照片。
可自那以后,大家的摄影设备就前前后后都不见了,只有两三个人的摄影设备保留了下来。
那些摄影设备莫名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在来之前有人查过这伊戈多沙漠,确实有些不好的传闻,但这都是21世纪了,这些传闻大家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后来也不知道怎么了,自打看过海市蜃楼,大家身子上都有些不爽利,本来打算返回的时候,就遭遇了尘暴,沙尘把他们困在了这个沙漠上没人的土屋里,不过要不是这间废弃的屋,他们恐怕都要把命交代在沙尘暴里。
“你说我们还能出去吗?”一对兄弟在低低的和雷哥说着话,相熟的几个也在风声里聊起天来,他们大都是有徒步经验的,这种环境里聊聊天能让大家都好受些。
同行的有一位专业摄影师,是个长相英气的女孩子,来自云南寨子的阿诗玛,祖上好像是蒙古人,但她不怎么爱说话。阿诗玛静静的窝回自己的小天地——屋子的角落,她又拿起相机来看,徒步的这一趟下来,她拍了许多照片。很多照片都拍的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弧度姣好的沙丘连绵不绝,全当了女孩的背景板,她站在蓝天下,漂亮的脸上浮着笑容。
还有一张照片,那是所有人刚经历了风沙的时候拍的,那漂亮的女孩还是无忧无虑的笑着,干净整洁的她和其他人黄土满面的狼狈似乎形成了鲜明对比。
阿诗玛满意的放下单反,把自己宝贝的相机装好后,她便又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来,手机解锁,屏保就是一行人的照片,那是他们开始遭遇尘暴的前一天拍的,她满意的看着自己拍的照片。
这张照片虽然不算是她拍的最好的,但确是她手上唯一的一张大合照,照片上十一个人,都还一幅兴致勃勃的开心模样,照片上的她那时就站在安然身后,脖子上挂着自己的大单反。
突然有人把头凑了过来。
“阿诗玛,你在看什么?”
是那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叫安然,她好像也是一个人来徒步,可能是看阿诗玛也是一个人便凑过来和她讲话。
“我想试试能不能把消息发出去。”阿诗玛见是她便扬起了一抹笑,她似乎闻到了安然身上浅浅的花香。安然浅笑着把头凑了过来,看到了屏幕上的那张照片,脸色变了变,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原样,“阿诗玛,这张照片是谁照的啊?”
“当然是我照的啊,不好看吗?”
“当然好看啊,但是,阿诗玛这几天最好还是别照相了,把相机放好些,不然也弄丢了可就不好了。”安然说完不等阿诗玛应诺,便匆匆起身回门边靠着去了。
阿诗玛看了看安然,又看了看手机屏幕里在沙丘上笑得十分灿烂的十一人。她有些疑惑,但还是没说什么。
沙尘越来越大,渐渐盖住了很多声音,大家席地而坐,聊天声渐渐小了,都靠着墙沉沉睡去。阿诗玛一直睡不着,屋外的风沙声似乎小了,她不知道安然白天奇怪的举动是想告诉她些什么,那张照片拍的不好吗?
她想着想着不知道怎么就睡过去了,她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回到了他们刚到沙漠边小镇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