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十年前
地点:XX区医院,图特市
“‘我们走了很久,除了黄沙,什么也没有。本来我们都已经打算回去了,我们商量好那天最后再滞留一晚,第二天就返程。但是那天傍晚,我们却看见了一座古城,一座伴着霞光突然出现的古城。’
“你们快看,那是不是个古城?”
“天哪!好漂亮!”
“这,真的就是传说中的古越国吗?”
“这不是真的城,是沙漠里的海市蜃楼啦。”
“但是能看见海市蜃楼,就说明,古城是真实存在的啊!”
“啊,那就是说,我们眼前的这个不是真的古城喽。”
“虽然不是真的,但是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第一个看见它的样子的人呀!”
“蒋文欢,快拿相机把它录下来!”
‘当时大家都挺开心的,但紧接着,队伍里出现了小矛盾。方宏斌主张带上相机离开,但是大部分人都还想继续向前走。’
“我们的干粮剩的不多了,这个时候我们不应该准备返程吗?这个时候带上相机返程才是最保险的啊!”
“但是这是个多好的机会,我们带的干粮还有富余,如果我们能找到古城,我们这里的所有人都将会被载入考古史册!”
‘那晚,我们没有再向前走,我们打算先找个避风的地方原地休息,等第二天天亮再前往古城。那一晚,我睡的很不踏实,我总感觉很吵,感觉很多人在说话,在四周走动。但是当我半夜起夜去上厕所的时候,却什么也没发现,我以为是因为我太兴奋了,所以才这样,我也就没当回事。
但是怪事还是来了。’
“卢芳,你去叫叫蒋文欢,怎么回事啊,日上三竿了还不起来,我们都要出发了。”小队队长姜建东见大家都起了,只有蒋文欢迟迟不见身影,就叫她同住的卢芳喊她。
“啊?文欢没起来吗?我起来的时候没看见她啊。”
“没看见?那怎么这么久都没见人影。蒋文欢?蒋文欢!”
“是不是跑远了上厕所去了?四处找找看,这么大个人,这地又这么空旷,总不会不见了。”
“是,是不是碰见流沙了?”队伍里有胆子小的问道。
“别瞎说,这周围我昨天都看过了,没有流沙。”
‘我们一群人,找了很久,最后在一块月牙形的砂石后面找到了蒋文欢。她整个人浑身冰凉,缩在石头后面一动不动的。我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好先把蒋文欢扶到了营地的帐篷里。为了不耽误行程,我们留下了卢芳和边采照顾蒋文欢,其他人向着昨天看见海市蜃楼的方向继续前进。’
‘在前进的过程中,方宏斌提出了质疑。他说顺着看见海市蜃楼的方向去寻找,不可能找得到海市蜃楼的原景,有几个人也觉得不可能,可没想到的是,一群人走了很久,正当大家都准备放弃的时候。那座古城出现了,它就那么真实的立在我们的眼前。这么大的一座古城,卫星地图上却完全没有显示。’
‘方宏斌又和丁时吵了起来,一个说要回去,先留下标记,等准备充分了再进古城探索,另一个执意要现在进去。丁时是副队长,队长姜建东脾气好,没什么主见,很多时候都是丁时做决定。’
“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们谁也不知道,一意孤行只会害了我们大家。”
“这是多么好的一个机会,要是现在放弃了,我们再想找到它,可就说不准了。”
“可这要是出了什么差错,这责任谁来担...”
‘他们两个谁也不能说服谁,最后不欢而散。我们于是分成了两路,一部分先行进入古城进行探索,另外一部分则决定回到原先的营地。我胆子大,就选择了和丁时他们一起进去,但我们谁也没想到,这古城是活的。
我们往古城里走,四周都是废弃的建筑,入眼之处全都是些废墟残骸,就像是普通荒废的旧城。要说有什么特别的,那就是每一座的建筑边都摆着一个雕像,就像是有人放在那里的,它和其他四处倒塌的东西不一样,每一座雕像都是立着的,不管周围的东西多杂乱,那雕像一定是立着的,雕像前还放着贡果和插香的铜鼎,每个铜鼎上都画着一只眼,我们所有人都好奇的四处看。
谁也没发现,有人不见了。’
“大宁,你把拓纸拿出来,这鼎上的花纹也太精细了,印一份带回去。”丁时蹲在废墟里手上就拿着那插香的铜鼎,喊了几句,也没见大宁应,周围的其他人还在叽叽喳喳的说着话,丁时朝几人喊了一句,“大宁呢?有人看见大宁了没有?”
“没呀,刚刚我还看见他来着。”
“诶,这不是大宁的包吗?”
“许可进,许可进也不见了,还有......”
‘有人不见的事就像一盆冷水,一下子浇灭了大家的热情,总共丢了三个人,大家却完全没有意识到,冷静下来后,我想回去找到失踪的三人,可丁时他们害怕了,他们想直接出去,可我们本就没多少人,再分两路恐怕会更危险,所以大家就这么一直僵持着。
我受够了他们,拿上了我的包就打算自己去找失踪的三人,不管其他人怎么想,我不能扔下一起进来的同志,我也不知道他们其他人最后去哪儿了。我在城里饶了很久很久,可是什么人都没看见,我绕着绕着,不知道怎么就绕到了我们进古城的地方,那个时候天已经要暗了,我想着他们可能都已经回去了,只好先回营地去,再做打算。我回去的时候才知道,丁时他们还没回来,反倒大宁他们三个人回来了,天太黑了,我们临时决定第二天再立刻返回古城去找他们,可就在第二天,我们却找不到古城了,丁时他们就和古城一起就这样消失了。
蒋文欢第二天的时候也缓了过来,我们都问她怎么了,她却说什么都不记得了,她一直以为自己在睡觉,直到我们把她叫醒。我们这一行什么收获都没有,反而有队员因此陷入了困境,我们决定立刻返回大本营,不再逗留。
返程的半路上我们遇到了沙暴,好在那时候运气好碰见了一间土屋,当时我们到的时候,土屋里已经有一队旅游队了,约莫有个七八人,一群人都在土屋里挤着。我们本想等沙暴过去,再立刻上路,可是等了一天,天气没有一点好转,旅游队告诉我们,他们已经被困三天了,外面一直在刮沙尘,几天以来一直这样,他们的水已经快没了。
粮食和水越来越少,我们只能决定拼一把,冒着沙暴上路,我一直走啊走啊,等我再醒来,就已经到这里了。’”
林建军坐在病床上,手里紧紧握着水杯,他低头盯着手里的水杯,身子止不住的微微颤抖。医院里消毒水味有些重,来负责问话记录的同志揉了揉鼻头,他用手肘顶了顶身边的年轻战友,那人点了点头,这才合上记录本。
“林同志,辛苦你了,你好好休息,你队友的事我们也很难过,组织上已经派搜救队去了,他们会尽力的。如果真的遭遇了不测,组织上也会善待他们的家人的。”
“那就好,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