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择吃的很慢,一口面包一口豆浆,似乎没什么胃口,但却表现得很好吃的样子。
丁子菲默默地注释着大海,余光可以看到男孩吃东西的样子——很安静。莫名觉得刚才那通火发泄得太过了。
“方儿——”丁子菲拖长音叫着。
方择转头,看着她。
她也看着他,不过是眼里含笑地看着。
“怎么了?”方择问。
“没事……”丁子菲笑着说。
方择转过头继续吃着他的面包,不经意间,又瞥见了那道伤。
“你手上的伤,怎么弄的?”方择咬了一口面包,故作漫不经心地问。
丁子菲看向手臂那道伤,想起昨晚的事……
“就今早来这儿的时候,不小心被什么植物划了一下。”床上放刀的事不知道能不能和方儿提起,在没有确定之前,还是不说实话比较好,到时候问也不迟。
“说谎。”又是淡淡的语气,但是却能感觉到方择隐隐的愤怒。
丁子菲皱眉,“没有。”
方择不说话,面包还剩最后一小块,一塞,直接吞进肚中。
“被刀划的,昨晚。”丁子菲还是说出了实话,她最看不得方择在旁边生闷气。
“刻刀?”
“嗯。”
“我床上那把?”
“嗯。”
“怎么划的?”
“房间太黑了,没看清,就划了。”
方择站起来,拉着她的手往回走。
“干嘛?”丁子菲问。
“回去处理一下。”方择说。
“不用,都快好了!”丁子菲有些好笑的说。
“我那把刀有些生锈了,要消一下毒。”方择与她对视,很认真很认真地说。
“给谁消毒?”
“你。”
丁子菲有点慌了,她最怕消毒了,那种酒精渗进肉里,在里面炸开,蔓延的痛感,光想想,鸡皮疙瘩就遍布全身了。
“不不不!我不消毒。”她急忙地从他的手中挣脱开来,奈何手腕被他攥得紧紧的。
“难道你想截肢吗?”他反问道。
丁子菲摇头,“不想。”
他不再与她争辩,拉着她只顾往前走。
开门、坐下、打开药箱、消毒,一系列动作,他都能熟练地完成。
高挺的鼻子、长长的睫毛……
丁子菲望着出了神,“方儿,你好好看啊……”
方择皱眉,抬头,“怎么了?”
丁子菲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连忙摇头,“没怎么,没怎么。”
方择的动作很温柔,像是一缕微风,轻轻柔柔地拂过。
丁子菲看着她的手,暗暗吐槽。不就一道五厘米的划痕嘛,还包个纱布!搞得很严重一样。
“谢谢。”丁子菲说。
“没事。”他说。
把桌子上的药捡回药箱里去,轻轻一关,塞进桌子底下。
“哦,对了,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了吗?”方择坐在她旁边。
“嗯……挺诡异的事。”丁子菲回想着昨晚的事道,“睡着睡着突然听见有音乐,你说奇怪吧?”
方择似乎已预料到她会说这个,“嗯,音乐我放的。”
丁子菲盯着他,很久。
“睡不着就喜欢放歌。”方择毫不躲闪她的目光,反而一直认真地看着她。
“放这么大声……”丁子菲被他盯得有些发毛,语气渐渐弱下来。
“对不起。”他说。
丁子菲赶苍蝇似的挥挥手,“哎呀,没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