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莉莎的实力究竟有多强?
由于阿尔忒弥斯并没有告诉过莱茵,所以莱茵无法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但以他自身的判断而言,他相信卡莉莎的等阶并不会低。
要知道,卡莉莎被派来月下城的目的,是接替原本的玫瑰酒馆管事人,并且调查罗网神教这个疑似信仰着伪神的教会。所以卡莉莎的等阶肯定会比原本三阶巅峰的管事人要强,至少是四阶以上。又考虑到伪神通常都是七阶以上的存在,且能通过信徒施放一部分力量,所以卡莉莎的等级很可能是五阶,与光明女神教会的琼恩神父、山辰魔法学院院长杰西卡、以及中天城城主弗兰德在同一层次!
所以此时莱茵就十分无奈,纵使他晋升二阶以后,他的感知能力得到了加强,但面对卡莉莎的出手爆栗,他还是反应不过来,也挡不住。
莱茵揉着额头,无奈道:“我又不是来挑事的,你能不能别一言不合就动手啊,也没见你对那个醉汉动手啊!”
卡莉莎笑了笑,倒也没继续对莱茵怎样,反而温柔的轻轻伸手帮他揉了下额头,笑道:“好啦,是姐姐不对。不过你到底来这儿做什么?说说看,如果姐姐能帮到你的话,看在咱俩的情分上,也不会袖手旁观。不过先说好,咱们这儿可是不招童工的~”
神特么童工……莱茵一时无语,憋下吐槽的欲望,略作思索后问道:“安娜的弟弟,乔恩死了的消息,佣兵协会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卡莉莎放在莱茵额头上的纤细手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微微下滑,捏在了他脸颊上,笑道:“今天凌晨知道的,当时安娜来到佣兵协会,说用约定好的联系方式无法联系到乔恩,怀疑他可能出了意外。于是协会用乔恩留下的血液和皮毛为媒介,施展了一个二环魔法,也就是‘次级侦测生死’,得到的结果就是死亡。这也让协会异常震惊。”
莱茵推开女招待的手,冷笑道:“是啊,原本作为两个组织联系交流的纽带,居然悄无声息的死了,如果不是安娜在当时联系了一下乔恩,乔恩的死亡恐怕还会过几天才会被发现。面对这种情况,你们当然震惊——恐怕你们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罗网神教会在这个时候过河拆桥,抛弃你们这个合作者吧?”
卡莉莎托腮看着面前的少年,笑嘻嘻道:“你知道的好像比我想象中的要多一些嘛~”
莱茵面色平静,事实上,他早就对佣兵协会在这起事件之中扮演的角色感到了疑虑——无论是提供给银色箭矢关于罗网神教的消息,还是让乔恩成为卧底,争取一些罗网神教的情报,他们在这个过程中表现出来的态度都太过笃定,几乎完全无视了乔恩失败的可能性,简直就像和罗网神教商量好的一样。
在他知道罗网神教的急切之后,他就怀疑起了佣兵协会。他怀疑乔恩卧底是假,实则是罗网神教和佣兵协会交流的一架默契的桥梁,罗网神教会故意泄露一些消息给乔恩,让他传递给协会,而协会也会通过同样的方式给罗网神教透露情报。
对于一个明面上保持中立的组织来说,如果要与伪神教会合作,这是必要的掩盖举措。
但事情明显发生了变化。
卡莉莎轻声道:“不过与其说是罗网神教过河拆桥,倒不如说是他们单纯的把协会当成了猴子耍,毕竟协会从头到尾都没有获得任何有价值的消息,甚至连他们真正的目标都没有弄明白,然后作为联系人的乔恩就被杀了……嗯,我倒是明白这行为代表他们中止了与佣兵协会的合作关系,但是为什么呢?”
莱茵微笑道:“因为他们找到了更为合适的合作者。”
卡莉莎托着脸颊,眯眼笑道:“那么有多合适呢?”
莱茵耸耸肩,比出一个指尖银河,乐道:“估计也就是比佣兵协会强了那么亿点点吧。”
亿点点……
卡莉莎迷糊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莞尔笑道:“真的假的?比佣兵协会强那么多?总不可能是光明女神教会吧?还是说……”她目光微凝,像是忽然想到了某种可能,声音放缓,蹙眉疑惑道,“难道是魔族?”
莱茵点了点头,补充道:“他们召唤了魔界之门。”
卡莉莎做出恍然的表情,竟是没有丝毫畏惧,轻笑了一声,“原来如此~看来佣兵协会只是备用方案,罗网神教的主要方案是与魔族合作。嘿,有意思,且不说魔族为何会回应他们的召唤开启魔界之门,这些伪神的信徒又是如何确定魔族会与他们合作呢?”
莱茵眯起眼睛,事实上这也是他想要搞明白的一个问题。据他了解,召唤魔界之门的邪恶仪式其实并不算少,只是上千次都不见得能有一次能得到魔界的回应,成功率极低。这次魔界回应了罗网神教的开启,显然有些异常。
此外,如果罗网神教的最终目的是通往山巅,唤醒他们信仰的蛛后,那魔族的目的是什么呢?
取得“萨姆萨拉的三重篇章”的另一份碎片?
还是另有所图?
但无论怎样,罗网神教既然杀死了乔恩,就代表他们和魔族已经做好了准备,计划随时都会发动,已经不在乎一个区区佣兵协会的立场了。
所以在安娜告诉他这个消息后,莱茵当时就明白,留给自己准备的时间不多了。
他收敛思绪,略有疑惑的试探问道:“你好像并不在意自己被罗网神教过河拆桥,或者说当猴耍?”
卡莉莎少女般的纯然天真眸子望向莱茵,嫣然笑道:“我当然不在意,整个与罗网神教合作的计划,其制定者和执行者又不是我,而是那个已经隐藏在幕后的月下城佣兵协会的管事人——伊曼。至于我,只是以理事的身份前来监督整个计划,并时刻与理事会禀报计划的进度而已。”
莱茵皱了下眉,有些意外。
但他很快收敛神色,临时改变说辞,微笑道:“但你依然对罗网神教和魔族的目的很感兴趣。”
卡莉莎坦然道:“这是当然。别的不说,魔族一向是完全不把人类放在眼里,光明女神教会的信徒和罗网神教的信徒在他们眼里并无区别,可如今,它们反常的回应了对方开启魔界之门的召唤不说,甚至还与对方和平共处,像是有着共同的目的。你说这能不让人感兴趣吗?”
莱茵嘴角翘起,“那么……如果说我有办法能弄明白他们的目的呢?”
卡莉莎好奇问道:“什么办法?”
莱茵调皮的眨了眨眼,“不告诉你,不过不出意外的话,我今天会去跟罗网神教的大祭司见上一面,如果你能跟着我,估计就能知道他们的目的。”
卡莉莎微微一愣,接着了然笑道:“原来如此,这就是你今天过来的目的对吧?”
莱茵坦然点头,心中多少有些无奈。他其实来玫瑰酒馆的目的就是想要想办法把这个不知深浅的高手拐走当保镖,毕竟如果只有他一人去和罗网神教的人见面的话,结果跟送人头没两样,最好的结果也会消耗掉一两次爱丽丝赠予的护身底牌,所以必须找一个能够应付那些杂兵的高手护身。
但是他原本以为卡莉莎是佣兵协会与罗网神教合作计划的策划者,结果没想到非但不是,她还一点都不在意——这让他原本准备的说辞全然无用,现在能不能忽悠走卡莉莎,完全得看对方心情了。
当然,即使不能忽悠走,莱茵也有天庭这个备用选择。
好在莱茵的运气似乎还不错,卡莉莎抬头望向天花板,思索了一会后居然答应道:“倒也不是不行……反正在这边做了半年招待,我也厌烦了,干脆就跟你去一趟吧~你准备去见那位大祭司之前来这儿找我就行。”
莱茵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好奇问道:“对了,我一直很好奇,既然你是佣兵协会的理事,那为什么要在酒馆里当一名女招待?难道是为了收集一些琐碎的信息?”
“酒馆里有什么信息值得收集吗?”卡莉莎奇怪的瞥了他一眼,随口解释道:“这算是一种锤炼斗气的方法,你还小,不懂的。”
莱茵腹诽不已,我都那么大了还小呢!你敷衍我也找个像样的理由吧!而且这种奇怪的方法到底怎样才能锻炼到斗气啊!
“对了。”卡莉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捏了下莱茵脸颊,笑眯眯道,“事先说好哦,姐姐我只是个下层理事会的理事,不是什么高手高手高高手,你也别以为有我在就万事无忧了,真要把那个伪神惹出来,姐姐我啊,绝对是第一个跑的~”
莱茵微微一笑,嘴角勾起,带着一丝从容和不屑,随意轻松道:“放心,只是让你陪着我去一趟,并没有拿你当枪使的打算。如果真的要打起来,那么你只用负责解决大祭司以下的那些喽啰就行,至于大祭司以上,包括神明……”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语气轻和而平淡地开口:
“我来应付。”
……
Ps:半年前,莱茵的父亲“刺王”在获取到罗网神教的信息后,先是给佣兵协会留下了一点线索,然后才去了城主府,想要将罗网神教的事情通过城主递交给帝国,只可惜他万万没想到,城主安东尼居然也是罗网神教的人。
Ps2:小知识,非常粗浅的以正义、邪恶和中立来划分组织的话,七神教会、三大帝国肯定是正义的一方,至少表面上是正义的一方。佣兵协会和魔法协会属于中立的一方。盗贼协会和五大魔王则属于邪恶的一方,某些类似于罗网神教的隐秘组织同理。
Ps3:但这是非常粗浅的分类,事实上,除了中立灰塔能够完完全全保持中立态度以外,佣兵协会,甚至中立灰塔的下属组织魔法协会都无法完全保持中立,他们组织中的成员既有不介意为了利益与邪恶组织合作的野心家,也有为了保护无辜民众愿意与邪恶做抗争的施恩者。
Ps4:天庭也是这类成员道德规范没有统一标准的组织,只不过天庭成员不会丧心病狂到对自己人出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