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听不懂林月如的一直很安静,看不懂白居易的长恨歌。
我们算爱情吗,我怎么觉着像单恋,反而越来越深,毒中五脏六腑,我欲罢不能双手投降。
顾柳君看着下空,突然萌生去意,黑压压的视线吸引着她。
“姐姐你怎么不吃饭。”顾柳言稚嫩的声音在身后。
“姐姐不吃了,姐姐很忙,以后再说吧。”顾柳君不在意的摆摆手,但一句话坚定了她继续生活的动力,她离开天台,牵起柳言的手,不再幼稚。
顾柳君就这么一直望着柳言,吓得她够呛要跑掉,顾柳君想柳言也一定不会明白自己的眼神,松开手,随她去玩耍。
不知道是多久这样发呆,好像持续了好几天,也不会觉得孤寂。
饥饿的感觉没有在出现,半个小时前被赖黎狠狠往嘴巴塞了几个肉包子,胃饱了,心上又虚了。
压抑许久的情绪终究制不出爆发,拨打着手机通讯录那个曾经说爱她的人。
“你们上了吗。”
“嗯。”
胸前是窒息的痛,随着疼痛流遍全身
“我想听地点和过程。”
“顾柳君你不要再这样了好不好?我累了。”
电话里不耐烦的声音,带着专属的调调,顾柳君嗅出一丝冷漠。
“你真的觉得我很爱你吗?我一点都不难过,如果我再为你掉一滴眼泪我宁愿自瞎双眼。”
电话那头的李鸿浩沉默了…
许久…李鸿浩:“这样最好了。”
…
看看房间,虽然杂乱可没有留下关于李鸿浩的任何,除了那几百只千纸鹤零零散散。
我们爱过吗,我们只是睡过吧。
把头浸在水里,水龙头哗啦啦大开着,水砸落还有疼痛感,然后是冰冷触感,最后是呛鼻,眼睛涩痛。
在水里,应该没人可以看到我的眼泪,没有痛彻心扉,更多是触及死亡。
手臂突然被拉扯,瞬间脱离水流,鼻子很痛,眼睛睁不开,耳朵也耳鸣了。
…
“起来。”缓缓听见朦胧的赖黎在说话。
有滂沱的大雨声,回应着世界。
手背擦过眼角的水,带着酸痛睁开眼睛,窗外似雾,雨水一片朦胧。
不知道顾柳君哪来的力气甩开了赖黎,狠狠爬上窗台,在雨里几次奔溃。
三年,我用三年爱上他,用尽全力去爱他,最后发现是另一个取代自己。
从不嫉妒你未来美满,只是痛心有种深情你从未给过我。
雨声浩荡,顾柳君压抑不住千钧一发在雨里大喊着。
喊出来舒服多了,眼泪密麻夹着雨声,心里一片净空和失落。
顾柳君身上每处表露着的皮肤都沾满晶莹的雨珠,寒冷的感觉将她包围,头顶上是雷声轰鸣,闪电划过天际。
雷声作响,道道都像打在顾柳君头上,豆大的雨滴七零八散狠狠打落,顾柳君突然蹲下抱着头捂着耳大哭起来,胸腔剧烈抖动着,有绝望有不甘有害怕。
世界陪我绝望地哀歌。
直到意识不清醒晃晃摇摇要跌倒时候,有人模糊把顾柳君抱下来,重重丢在床上,顾柳君极力呼吸着,生存的欲望被点起。
眼前的赖黎哀伤看着顾柳君,打开衣柜拿着顾柳君衣服,上床帮她一件一件褪去,顾柳君只是神情呆泻任人摆布。
手臂上大大小小的割痕一目了然,有些泛黄有些突起新肉,让人心疼至极。
等赖黎帮顾柳君换完衣服以后,拿着吹风筒嗡嗡吹着她的头发。
脸色苍白的顾柳君拿起身边的馒头就啃,酸涩的口感从嘴里蔓延,顾柳君不顾一切大口啃食着,有种倔强叫顾柳君的眼神,她告诉赖黎,她会很好。
电话响起,依旧是李然担忧的催促“大小姐,一个月都不见你,失恋而已至于吗。他有什么好的,你是不是傻呀?”
一个月了吗,那么久了吗。
为什么那么难过?好像一直在那一天。
顾柳君张开口想说话,却是伴着剧烈的咳嗽声。
“咳咳咳咳咳咳…难道又去喝酒吗?”
“对!明天晚上。”这段时间,李然每天都想拽顾柳君出来痛快喝一场,让她起码好受点。
“好,我会好好的。”顾柳君这句话对李然说对赖黎说对李鸿浩说。
顾柳君看着镜子,对自己笑了笑,脸上还是有点憔悴的,望着窗外挂着自己那些天泡在水里而湿的形式衣服。
从衣柜拿出一件少穿的裙子,重新梳理了下头发,很庆幸今天是个晴天,而顾柳君也没有再阴霾。
对着镜子又开始化起淡妆,妆过以后,不再是那个疲倦的她,有不同的气质暗暗萌生,踏着愉快的脚步打开门,迎接久违的阳光。
赖黎拒绝了顾柳君的邀请,拎着行李和她告别,顾柳君才突然有些惭愧自己没有好好招待她,更没有过问她来着何意。顾柳君撩起耳垂的发丝,脸色尴尬的问“你要回去了吗?”
“对,你好好照顾自己,我不喜欢抽烟喝酒,就不和你一起去灯红酒绿了,我还会来看你的。”赖黎笑着摆手道别。
人生无不散之宴席,该面对的别离,还有人能陪伴她黑暗的那段日子,顾柳君也该释然所有不舍。
看赖黎远去的背影,剩下的人生,顾柳君将扬帆起航,独自破浪,头顶上刺目的阳光警戒着顾柳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