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白辞不应该被卷入这些纷纷扰扰的事中。至少当时,不想让她知道尔尔的事,是因为尔尔的事不想被外人知道。就算这个所谓的外人,可能是我未来的妻子。”
——若齐
白辞犹豫了一会儿,觉得自己不应该打开看这封信,毕竟可能是隐私。
夹层很隐蔽,若齐不一定看见了,所以,还是告知一下比较有必要。
高二一班……
当白辞向别人询问高二一班的位置时,那个女生暧昧地笑了:“加油,我看好你哦。”
白辞知道那个女生肯定是误以为她和那些表白的女生是一类的了。
她也懒得解释,只道了一句:“谢谢。”
那些表白的女生,估计都是因为若齐的家世、颜值和才华。
但她不一样,若齐是她的理想,是信念。可能别人无法理解若齐为什么在她心里如此重要,但是白辞清清楚楚。
当然,对他的情感中,也掺合了些若齐的颜值和才华的因素。
但是贸然表白,主动出击,不是白辞的风格。喜欢一个人,她更倾向于不让对方知道。
楼梯拐角,她看见了正好下楼的若齐,这倒也省去了一些麻烦。
白辞叫住他,将在心中事先排练了多次的话流利地说了出来:“那天你送我的书里面夹了个东西,写给你的,我没有看。”
若齐保持着礼貌的微笑,接过信,打开,却在下一秒变了脸色。
若齐的表情寒若冰霜,冷声道:“你是说《献给阿尔吉侬的花束》?你看了?还给我。”
明明是你送给我的啊……
白辞被若齐的突然变脸吓了一跳,她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耐烦这么冷漠的他,委屈又小心地说着:“嗯……那本书在家……”
若齐对女生向来礼貌而不逾界,而这次对自己显然是带了些厌恶。
白辞以最快的速度回家拿书,递给了若齐。
若齐检查了一番,发现书保存的还算好,面色缓和了一些,皱着眉,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匆匆离去。
他冷静下来才发觉自己刚刚的态度实在是不算好,白辞肯定也郁闷委屈了。但是,之前把那本书误以为是别的不重要的书确实是他自己的错。
不过这些念头很快消失了。
她看了那本书,即使她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把那本书当做故事来看,就这一点,他心里过不去。
况且,她甚至可能看了尔尔的信。
·
第二日,若齐并没有来上学。
起初学校以为是请假忘记通知老师了,于是打电话询问到若家,才知若齐并不在家,而家长也不知情。
一向知礼遵规的若齐竟逃学了,第一次逃学,一逃就是大半个学期。
此后直到学期末,白辞也没有见到过若齐。
她心中有了些隐隐的担忧。
这一定和那张字条的书有关联。
诶,或许自己可以上网查一查这本书,说不定能查到什么有用东西。
“查理·高登由于先天弱智而受其父母冷眼,更是受到大环境的不平相待,但纯真善良的他以为世界万物都相当美好,将面包店欺负他的工作伙伴当作好朋友。”
“他明白自己不聪明,未符母亲的期望,于是他成了二位科学家的实验物体,与真正的实验白老鼠──阿尔吉侬,共同接受了脑部手术。”
“高登由弱智逐渐成了天才,生活却从云端,落入了暗黑深渊中──焦虑、不安、偏狭、猜忌。他发现原来真实社会是如此的丑恶不堪,人性并非真挚纯良,敏感的思绪为他带来智慧,亦带来纠缠不清的痛苦。”
“这不完全的实验,终究难逃失败的命运,当高登在智力攀升至最高峰时,了解到这项实验注定失败,历经种种心情转折,卯尽全力寻找原因,在他顺利完成这项失败实验的研究时,智力也逐步的衰退,再度恢复原来的本质……”
???
白辞后来还真的买了这本书看。
但是,这本书完全与若齐手中的书没有关联,作者也是外国的。
所以,只是撞名了而已吧。
白辞仔细回想,《献给阿尔吉侬的花束》,封面是一片向日葵花海……作者……?出版社……?
既然这本书那么重要,会不会是私人印制的呢?
就在白辞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响起了敲门声。
她盖上笔记本电脑,跑去开门。
门站着的是冷着一张臭脸的白书,他皱着眉头,“今天我生日,待会你别下来,蛋糕你想吃的话阿姨会给你端上来。”
他口中的阿姨,指的是白辞的妈妈。
“嗯……生日快乐。”白辞的手还紧抓着门把,语气也很是生分。
就在不知道还要说什么的时候,楼下传来了喧闹声:“哎!白书,人都到齐了,寿星快下来迎客!”
是和白书关系比较好的一些人。
白书开心地换上平日对大家的笑脸,开心地应了一句,下楼了。
白辞对白书这种截然不同的态度已经习以为常了,只是心下依然会隐隐作痛。
楼下的人倒是玩得很嗨,时不时传来某某的大笑或者某某某的喊叫声。
白辞依稀分辨出有几个人是班上的同学。
白辞从小一直渴望拥有一个完美的家,不,完整就够了。
像很多女孩子一样,也希望有一个对自己拥有无限宠溺和包容的哥哥。
现在家有了。
但是,白辞却觉得这个大家庭,始终不完整。
本来她以为自己可以和哥哥相处融洽,就算他最开始对自己抱有强烈明显的敌意,只要慢慢相处,总会发现对方的优点。
但是半年过去了,白辞和白书的关系却没有什么进展,平常的时候,就像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生疏得过分。
和白家其他人,也只有日常的礼貌问候,全然没有普通家庭之间的交谈欢恰。
白辞坐在窗前,望着那弯挂在天上清冷的月亮。
月亮周围很干净,没有星星也没有云朵,皎白的月光肆意倾洒而下,不带任何拘束。
在白辞看着月亮的时候,清冷·月也回望着她,轻蔑傲慢的神色中倒映着三分讥笑和狂妄。
母亲自从搬到白家,性格变化了很多,从以前温温和和的小妇人变成了严格苛刻的阔太太。
但是这些,已经习以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