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晨本来就很生气了,听到千仇如此说更是火大,一脚朝着千仇踢去,一脚将千仇踢到了墙角,只听千仇暗哼一声,又立刻爬起来跪在那里。
“人数多?千仇,你什么时候学会找借口了啊?”左晨双眼冒火的看着一声不吭的千仇,袖中的双拳暗暗握紧,只听到手上骨节咯吱咯吱的发出响声。
看着气急的左晨,千仇和莫言暗中握了握拳头,一同对着左晨道:“属下愿以死谢罪!”说着就从袖子里拿出匕首朝着心口刺去,左晨两掌将二人手中的匕首震飞了出去。
“去死亡谷,如果七天后还能活着滚出来的话,就饶了你们两个的小命!”左晨实在是不想失去这两个得力的手下,又实在是气的不轻,就将他们两个丢到死亡谷好了,如果不能活着出来,那留着他们也没用,死亡谷甚是危险,能不能保了这条小命就看他们自己的了。
一听到死亡谷,莫言和千仇的脸色都是一变,但还是应了一声向死亡谷而去。
一间破庙内,一个身着褴褛的白发老婆婆拉着一个背着药箱的大夫急急地向着庙内走去,大夫则是一脸的不耐烦,本来医馆刚开门,还没什么病人,就碰上这么个没钱又磨人的老太婆,非要拉着他来,说是人命关天,他要是不来就撞死在他的医馆,他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老太婆,无奈只得整理好药箱跟着这老太婆来到这破庙里。
一来到庙里,大夫就甩开了老婆婆拽着他袖子的手,一脸厌烦的用手拂了拂刚刚老婆婆抓着的袖子道:“人在哪呢?”
老婆婆指了指前面的稻草上道:“在这呢,大夫你快看看她们怎么样了!”
稻草上躺着的正是落水的羽宁和蓝翎,要不是老婆婆说他们还活着,很容易让人以为躺在那里的是两具女尸,因为生命气息实在是太弱了。
那大夫慢慢腾腾的走过去,看了一眼,又探了探鼻息,转过头来对老婆婆说:“她们二人身上有多处剑伤,失血过多又溺水了,能活到现在实在是个奇迹”老婆婆听到这里眼露喜色刚要呼出声,大夫瞥了她一眼接着道:“除非有神仙下凡,死,也是早晚的事!”
“啊!”老婆婆听到这里脸色一变,忙上前讨好的去拉那大夫的手,被那大夫一闪躲开了。
“准备后事吧!她们必死无疑!”说完就要向外走。
“哈哈哈!”
从庙外传来一阵大笑,笑声中带着对那大夫的无限鄙夷,那大夫一愣,脸色很是不好的看着外面道:“是谁?”
随着那笑声消失,庙外走进来一个儒雅的男子,看上去二十几岁,身着白色长衫,显得身材修长而挺拔,一双明眸含笑,虽然笑容温文而儒雅但其中却带了一份对那大夫的嘲讽。
看到男子眼中的嘲笑,那大夫脸色一沉,一脸的不悦道:“你是何人”
男子双手抱拳,对着那大夫礼貌的作揖答道:“在下姓百单一个华字!”
那大夫觉得百华这个名字甚是耳熟,却又一时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百华看到那大夫一脸疑惑的样子,魅惑一笑,道:“你说那两位姑娘救不活了,要老婆婆准备后事,那不过是你自己医术不精罢了,只要人还未死,作为一名医者又怎能就此放弃自己的病人呢?只要还能呼吸,就还有救!”大夫听到百华的话,脸色一青。
一听还有救,老婆婆非常的激动“公子,请你救救她们两个吧,她们还那么年轻!”说着就要给百华跪下,百华看见老婆婆躬身,忙上前一步扶住了老婆婆。
“你放心吧,婆婆,就凭您这份善心!我也会尽我所能救活她们的!”将老婆婆扶起来,让她站到一边,也不理会在一边尴尬的大夫,直径向着草塌走去。
当百华看到躺在稻草上的羽宁的时候,心中一阵震惊,尽管现在的她变得消瘦无比,脸色苍白得如同白纸,可是依然抵挡不住她那倾世的容颜,尽管两年过去了,她的美有增无减,他已经听说了西夜王国被灭的事情,也看到过满城追捕她的官兵,她一个娇生惯养的公主却是变成了如今这幅模样,实在无法想象这些日子她是怎么过来的。
雪夜应该还没有下山,要是雪夜知道她变成这个样子还不知道要急成什么样子呢?
百华忙蹲下扶起羽宁,从袖子里拿出几个瓶瓶罐罐,要是没有把羽宁治好,留下个后遗症什么的,雪夜会杀了他吧!还是用最好的药吧,百华心疼的将那些瓶瓶里的丹药倒到手心里,塞到羽宁嘴里,扶着羽宁的手暗暗运力,帮她把药送下去。
在确定了羽宁已经把药服下后才扶着羽宁躺下,看了看羽宁旁边的蓝翎,摇了摇头,叹道:可怜啊!又给蓝翎服了些药,确认两人都已将药服下,这才站起身来。
那大夫看见百华站起身大笑道:“她们现在的身体状态极差,你不会以为就你那几颗丹药能救活她们吧,你说我医术不精,我看你现在完全就是在开玩笑!”
百华看着那大笑的大夫无奈摇了摇头这等庸医又怎会明白医学的博大精深呢?开口道:“一炷香时间之后,她们应该就会醒了!阁下何不等上这一炷香的时间?”
那大夫没想到百华会这样说,一笑道:“好,我就看看她们会不会醒来!”说完睥了百华一眼找了一处较为干净的地方放下药箱坐了下来。
百华对着大夫礼貌的一笑,走到老婆婆面前扶着老婆婆也在一边也坐了下来。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夜城中,原本应该是热闹的街道上,此时却是冷清无比,街道两旁躺满了衣衫破烂的流民,一片死气沉沉,偶尔有点声响,却也只是有些人因为争抢吃得或用的发出吵骂和打闹的声音,刚刚回到夜城的雪夜疑惑的打量着这一切,不明所以。
正在雪夜站在街道中间思考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时,一个身形瘦小的男子抱着包袱神色匆忙的向着雪夜的方向跑来,身后一个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的妇女拉着一个五六岁的孩子紧紧追赶着。
可是那妇人哪有那男子跑得快啊,两方的距离越拉越大,心中不禁悲伤,那是她们母子仅有的最后一点东西,如今也被人抢了,要她们如何生活啊!只听噗通一声那妇人跪倒在了路上哭道“上天啊,你叫我们怎么活啊!”哭声好不悲怆凄凉。
在那抢包袱的男子经过雪夜身边时,雪夜右手一伸揪住那男子的衣领,另一只手将男子抱在胸前的包袱夺了过来。
那男子见自己好不容易抢来的东西被人夺走很是气愤,抬头就要开骂时,对上了雪夜那没有温度的目光,本来要骂出口的话又给咽了回去,看到霸气外漏的器宇轩昂的雪夜,还有那警告的目光,不由得缩了缩脑袋,雪夜手一松,那男子立刻悻悻的跑了,连头都没敢回,怕自己一回头那年轻人就会反悔不妨自己走了,想起刚刚那目光,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雪夜走到跪在街道中间的妇女面前将她扶了起来,又将包袱递给她问道:“大嫂,你没事吧?”
妇人看到一直手将自己的包袱递了来,心中一喜,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有理了理面前的乱发,拉着自己的孩子站起身来,当她看到一个如天神般俊美的男子在自己面前时,不由得愣了,她还没有见过如此俊美的男子,看见那男子的笑,竟是如沐春风般说不出的舒服,忽然想起是这个年轻人夺回的自己的包袱,刚刚被扶起的她又要跪下去以谢雪夜的恩德,雪夜连忙将她扶起,问道:“夜城这是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变成这样?”
妇人看了一眼雪夜,西夜王国被灭国是众所周知的啊,他怎么会不知道呢?但还是回答了雪夜的问题:“公子不知道吗?王国被天沧国给灭了,皇族的人有的被杀,有的逃亡,夜城再也不是西夜的都城了,天苍还没有派人来接管,所以大家都乱成了一团了!哎!”
这次轮到雪夜震惊了,王国被灭了?这不可能,西夜和天苍国力不相伯仲,怎么可能说灭就灭了呢?这太不合常理了,可是夜城这个样子又怎么解释呢?虽然雪夜不想相信,但是,如果不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的话,夜城怎么会乱成这个样子,他也只能相信了。
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父亲,要是西夜真的灭了,那父亲呢?雪夜的父亲雪青海是西夜的镇国大将军,在整个大陆上都是赫赫有名的,如果西夜王国被灭,那父亲怎么样了?不暇多想,雪夜疾步向着将军府走去。
原本气势磅礴的府邸,如今满是萧条,将军府的牌匾一边已经掉下,只靠一边支撑斜斜的挂在那里,好像随时都有掉落的可能,将军府三个鎏金的大字上布满灰尘和蜘蛛网,打开的紫金色的大门上也是满是灰尘,顺着向里望去,道路两边的花池早已是杂草丛生,正堂的门有一扇掉了下来,斜靠在正堂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