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会议室,韩苏茜就朝我勾勾手指,我默默的坐到她旁边,小声问:“干嘛?几个时辰不见,想我了?”
韩苏茜把手捂在我耳朵上,小声说:“你猜猜莫星辰那个头猪今天给我送的什么?”我饶有兴趣的问:“什么?”
韩苏茜咬牙切齿的说:“榴莲,整整两箱!我是说过我喜欢吃榴莲千层,但不代表我喜欢榴莲啊。”
“他是猪吗?两箱啊,现在整个屋子都是那个味道,我要疯了!”韩苏茜一脸生无可恋的看着我:“白歌,我们搬家吧!”
我觉得莫星辰真是我快乐的源泉,哪里有他,哪里就有欢乐!正乐着呢,伊天行突然点到我们的名字:“白总和苏总,这次你们两个谁上?”
看我们两个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伊天行好脾气的给我们解释:“鼎盛的负责人约我们下个星期面谈,我们要针对他们公司的投资标准,准备一套详细的设计方案。现在,跟我们同类型的竞争公司就有三家,相比以往,这次压力还是比较大的,你们两个商量一下谁上!”
伊天行话音刚落下,韩苏茜就指着我说:“伊总,白总说她上。我最近因为一些事情弄得心身疲惫,她怕我辜负了伊总您的期待,所以她主动请缨!”
在我来不及反抗时,韩苏茜小声对我说:“莫星辰可是你给我招回来的,如果你对我有那么一点点的愧疚呢,就要主动的为公司分忧,放过我这个被你害得可怜的人!”
莫星辰把韩苏茜完全当巨婴在伺候,连韩苏茜随便做的一个梦,他都变着花样为她梦想成真。
至从莫星辰那货开始追求韩苏茜,我每天吃的狗粮真是比我吃的饭还多。像韩苏茜这种天天生活在蜜罐里的人也叫可怜,那我们这是什么,在生活的压迫下苟延残喘?
我笑得无可奈何的对伊天行说:“我来吧!”伊天行亢奋的一拍桌子:“好,白歌你现在就回去写方案,下周跟我一起去鼎盛。”
伊天行现在这个激情澎湃的样子,我真的很难把前几天,在我家楼下那个忧伤孤独的人,跟他联系在一起。
我一直都觉得,伊天行追我,是他工作之外的一种休闲活动,这货工作起来,完全不把我当女人看。
这天早上,我就晚了一点点,伊天行在电话里狂叫:“白歌,我不等你了,我先上去稳住他们老总,你等会自己上来,二十三楼啊,别忘了,二十三楼!”
这两天被伊天行这个资本家压迫的完全没有休息好,一直到昨天晚上他还在逼迫我改设计方案。我现在头疼欲裂的抱着我的新方案,戴着个墨镜心不在焉的走在鼎盛的行政大楼里。
我得捋一捋我混乱的思绪不是,伊天行这么看重这个鼎盛,今天要是被我搞砸了,他不疯了才怪!
我就搞不懂,我刚认识的伊天行明明就是一个纨绔公子啊,怎么摇身一变成为老板之后,事业心就这么重了呢?
所以他应该就是别人说的一匹隐藏的黑马吧,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小周一直跟在我旁边絮絮叨叨的,跟我说伊天行要她转述给我的注意事项,我一心二用,完全没注意自己前面。
在接近电梯的时候,我狠狠的撞到一个人的身上,然后手中的文件撒了一地。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完蛋了,设计稿飞了,我好像还不太熟悉呃,等会要怎么给鼎盛的人演示!”
我郁闷的看着小周蹲下来帮我捡文件,这才想到我是不是,应该先给被我撞到的人道个歉。
一抬头,梦里那张魂牵梦萦的脸正一脸平静的看着我,我傻愣愣的站在原地,一度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那个说永远不会与我相见的苏亦寒,他是回来了吗?
可眼前的人一脸陌生的看着我,他再也不是我记忆中的模样了,他好像又长高了,也变得更帅了,他浑身闪发着一种“不许靠近我”的冰冷气场,让我不敢摘下眼镜与他相认。
我都怀疑眼前这个人不是他,如果是他,为什么他的身上没有任何一点让我熟悉的印象了;如果不是他,又为什么会跟他长得这么像,像到让我忧伤成灾!
他旁边一个高挑的女助理拉回了我的思绪,她看着这个冷酷的男人,笑着对着电梯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苏总,请!”
我就这样看着苏亦寒冷漠的从我身边走进电梯里,直到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我才记起来我也是来等电梯的。
小周把整理好的资料抱在怀里,疑惑的问我:“老大,怎么了,你看到什么了,跟丢了魂似的。”
我怔怔的看着电梯,默默的说:“我好像看到一个熟人了,但是,我忘了跟他打招呼!”小周笑着说:“没事啊,以后跟鼎盛合作了,老要过来的,说不定以后还能碰到。”
真的还能碰到吗?就算碰到了,我敢上去与他相认吗,或者他愿意与我相认吗?小周碰碰我:“老大,电梯来了!”
我失魂落魄的跟着小周上了电梯,又进到了鼎盛,我根本没有心情观察传说中的鼎盛到底有怎么的气势宏博。
我心里只有一个声音,不住的在对我说:“苏亦寒回来了,苏亦寒他真的回来,但是他不认识我了……”
刚心不在焉的走到他们的会议室门口,潭晓欣激动的冲过来,抱着我亢奋的说:“白歌,鼎盛的老板竟然是苏亦寒,苏亦寒诶!”
我一脸震惊的看着她,又条件反射的往那道冷冽的眼神看去。苏亦寒不紧不慢的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的说:“这就是天行这次的活动负责人,白歌白副总?”
他果然不认识我了,连我的名字都喊得这么陌生,我还来不及伤心呢,苏亦寒冰冷的说:“这么没有诚意,眼镜都不愿意摘下来?”
然后,在我的毫无防备下,他伸出手拿走了我脸上的墨镜,我突然像重见光明的盲人,在他面前完全挣不开眼,可我的内心又驱使我瞪大眼睛,贪念的盯着他熟悉的脸庞。
没有墨镜的阻碍,我现在能更清楚的看见他了。可是现在的他,比起以前的苏先生,可以给人带来更紧张的压迫感。
他看我的眼神没有任何的温度,我不知道他是真把我忘记了,还是装作不认识我,我在他冷峻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破绽。
我开始有点不敢对视他冷冽的眼睛了,还好伊天行进来了,他乐呵呵的拍着我说:“白总来了,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个,这位是鼎盛的老板苏亦寒苏总!”
又笑嘻嘻的对着苏亦寒说:“这位是我们这次活动的负责人白歌,白总!”苏亦寒毫无温度的说:“刚才已经认识了,开会吧!”
伊天行屁颠屁颠的跟在苏亦寒的身后往会议室走去。潭晓欣拉着我小声嘟囔:“白歌,苏亦寒怎么好像不认识你了,他是在美国发生什么意外,撞坏了脑子吗?”
我一脸震惊的看着潭晓欣,如果真是这样,我是该感到庆幸,还是应该感到悲哀?
我要庆幸他忘记了我对他的伤害,我还是该悲哀他再也记不起,我们的那些青春回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