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晚秋来我们公司选服装的时候,公司里那些小迷妹都趴在玻璃窗上,恨不得把身子能够欠进来一样。
晚秋嘟着她性感又小巧的红唇说:“真是烦人,人红了有什么好呀,去哪里都有人跟着,一点自由都没有。”
她又盯着白宇杰嚷:“宇杰哥,不会是你为了赚粉丝的礼物,把我的行踪给出卖了吧?”
白宇杰夸张的说:“别别别,您别叫我哥,我叫你姐成吗,海棠姐,晚秋姐,您每次的行踪我当密件一样,藏在心窝窝里。如果是我泄露的,您说砍头,我不敢吞毒药,您说赐鹤顶红,我绝不敢吃砒霜……”
我抱着手站在旁边,一脸嫌弃的对白宇杰说:“你两干嘛呢,在我这练台词来了?”
白晚秋哈哈大笑:“白歌姐,别人你不知道,宇杰哥你还不知道吗,他能跟我对台词?那小时候经常是站在墙角边边上课的人,那背起诗来我都害怕。还给我对台词,可别把我带跑偏了。”
我笑着说:“那你为什么还收了他?”白晚秋典型的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她冲着白宇杰说:“再怎么说他也是我宇杰哥不是,小时候那也是对我多有照顾的,现在我能不提携他!他可不只是我的经纪人,他是我哥,是我亲人,是吧哥?”
白宇杰马上屁颠屁颠的凑过去说:“诶,亲人,衣服都推到试衣间去了,您挪下步呗!”
趁着晚秋去试衣服的空挡,白宇杰凑过来嫌弃的说:“你这么多年还一个人,你不慌啊?”我好笑的反问:“慌什么,我又不愁嫁!”
白宇杰遗憾的说:“顾千墨对你那么好,你两怎么就分了?就说给你用桑葚摆爱心那回,从摘下来到摆心,那可是花了一下午的时间。好家伙,摆个心还带挑色的,对你那么有耐心的一个人,你说你怎么就不知道珍惜?我对我家文琪都没有这么用心过。”
我想到自己与顾千墨的种种恩怨,他确实对我交付过他的用心与温柔,我也对他做到了我应该做到的,我们应该算两不相欠了吧!
我笑着对白宇杰说:“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也罢!”“那你现在这个上司叫什么逆天行是吧,我觉得那小子对你挺贼眉鼠眼的,你不考虑考虑?”
我无语的说:“他姓伊,叫伊天行,人家不姓逆。”白宇杰说:”哎呀,管他姓什么,重点是你对他是什么心思?”
白宇杰不知道是不是这两年给白晚秋既当爹又当妈,操心操习惯了,每次见到我,也是操心的要命!
我笑着回答他:“就普通上下级关系啊!”刚好白晚秋在里面喊,我马上转移话题的说:“别说了,你亲人在召唤你,你还不去!”
白宇杰恨铁不成钢的白了我一眼,“你还是长点心吧,一个人还屁颠屁颠过得挺乐呵的,真是没心没肺!”
嘿,这话新鲜的,我一个人不乐呵乐呵的过,难道我要愁眉苦脸的过?还没心没肺,没心没肺我不成行尸走肉了。
我无语的推着他往试衣间走,晚秋看到我就高兴的说:“白歌姐,为什么每次我都感觉,你做的每件衣服我都这么喜欢,每一件都特别撑我气质。”
又对着白宇杰超豪放的说:“哥,收呗,全带回去,都要了!”白宇杰马上答应:“好勒好勒!”又转头阴险的对我说:“我们海棠挣的钱,一半都到你的口袋里的吧?”
我笑容满面的对他说:“我是凭本事赚钱!”白宇杰瘪瘪嘴,对我竖起大拇指说:“臭丫头,该你嘚瑟!”
送走晚秋,伊天行拦在我办公室门口,笑着问:“又挣钞票了?”我笑着点点头。伊天行挑挑眉:“那是不是应该请吃饭?”
我调皮的说:“我卖的是技术和手艺,提升的是公司的脸面和口碑,敢问老板,到底应该谁请谁吃饭?”
伊天行笑道:“那确实应该我请你吃饭,走吧!”伊天行应该是我见过的,最接地气的富二代。
每到一个地方,他都要带着我和韩苏西杀遍方圆几里的路边摊,尝遍百食,然后找到我们最中意的那一家。
我们很多夜晚都是,大口吃着肉,大口喝着酒,隐藏心伤,丢掉烦恼,假装自己是最潇洒快活的人。
伊天行今天带我来的这家法国餐厅,环境还是蛮好的,餐厅门口有孱孱的流水和耸立的翠竹,里面还有个弹钢琴的女孩,穿着白色的连衣裙背对着我们。
钢琴曲很优美,可惜我一直不太懂钢琴,服务员训练有素,把菜有序的上齐后,就退到了一边。
伊天行把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礼盒递到我面前,大方的说:“送你的,打开看看喜不喜欢?”我笑着问:“这又是送的哪门子礼物?”
我发现伊天行真的特别喜欢送礼物,除了逢年过节。签单成功,送礼物;新品发布,送礼物;销售达标,送礼物……剩至有一次我和韩苏茜换住房,他都给我们一人送了一个礼物。
伊天行认真的说:“庆祝我们认识三年三个月零八天。”我笑着问:“那韩苏茜应该也有吧,我们都是同一天认识的。”
伊天行看着我无奈的说:“白歌,在你心中,总应该有个特殊的人吧!不分时间,不分地点,不分先后,她在你心中就是有不同的分量,你心中也有这样的人吧?”
不知道为什么,本来没有谈过很多恋爱的我,对这种情深义重的话,好像自觉产生了免疫功能。
跟伊天行认识不久后,我就明显的感觉到,他对我与对别人的不同。我一直装聋作哑忍到现在,不是我不明白,也不是他不优秀。
我只是觉得我心里,似乎被一个名字填得满满的,好像不可能在装的下其他人了。我从法国一回来就打听过苏太太和何明瑞的消息。
我不敢光明正大的在他们面前出现,我怕苏太太怪我辜负了她的期许。可惜听说她很早就带着何明瑞移民到了美国去了,苏先生也是美国中国两边跑。
他们一家人都像苏亦寒一样,在我生命里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这个世界啊,总是这么喜欢捉弄人,当我渺小卑微时,它把真挚的爱人送到我面前;当我强大自信时,我却再也没有见过爱情的样子!
苏亦寒当年说,他不会再与我相见,他真的说到做到了。我等了他四年多,他一次都没有出现过,连同他的家人,都跟着他一起消失不见了。
唯一可以打听到他消息的莫星辰,他都没有再联系。这四年里,我不知道他的任何消息与行踪,这就是他给我当年伤害他的惩罚!
伊天行送我到公寓门口,看着我无奈的说:“白歌,心里住的那个人不回来了,就放他离开吧,总得给想住进你心里的人,留一个机会啊!”
我也想让他离开啊,可是他赖在我心里不肯走,我也没有办法!我觉得他在我心里已经生根发芽了,我怕连根拔起,会伤及性命!
我站在窗帘背后,看着伊天行靠着他的小车上,形单影只的抽着烟,我也感觉特别难受。
苏亦寒,为什么我忘不掉你?顾千墨用一条手链,把他的名字在我心里留了十年。你什么都没给我留下,为什么我会对你这么念念不忘!
从苏亦寒离开的那天起,我心里就住进来了一个魔鬼。他常常让我辗转反侧,心痛难忍!
而我对此无能为力,只能任由他吞噬我的心脉,腐蚀我的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