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要在怎样的环境下,才能养成我这么积极向上,活泼开朗的性格呢!
白栋梁,我爸爸,天生的土匪相,说话那从来都是说一不二,打我的时候也从来不手软。人家都说虎毒不食子,但我敢断定,我爸爸绝对不是普通的老虎,他是长着利牙的财狼,是张着血口的野兽!
张淑雅,我妈妈,是一个如假包换的笑面虎,常常嘴里念着“歌儿好,歌儿乖”。但是,只要我敢挑战她的威严,那家伙,撸起袖子追我三条街都不在话下。
我叫白歌,其实我最开始的名字叫白哥,因为我奶奶想抱孙子,急需借用我的名字给她召唤一个大孙子来。后来我妈妈觉得一个小姑娘家家,叫哥太招摇了,就把哥改成了歌!
后来我妈妈真的给我生下一个弟弟,奶奶高兴坏了,亲自取名字为白麒麟。麒麟,麒麟,天赐祥麟!
但是只要犯了错,我爸才不管你是天降儿,还是土生鳖,照样拉过来先揍一顿再说。在这一点上,我还是比较佩服白栋梁同志的。绝对一碗水端得平,连下手的手法都是一样的快——狠——准!
但是白麒麟鸡贼啊,他每次只要犯了错,就屁颠屁颠的跑到我妈面前,撅起他的屁股,贱兮兮的对张淑雅说:“妈,你打吧,打完了告诉爸一声,就不用劳累他老人家动手了。”
我第一次看到他这么干的时候激动了老半天,对我这个弟弟佩服的不要不要的。你说你要是在我前面出生该有多好啊,那样,我的屁股可以少受多少罪啊,我妈的手力肯定是要比我爸的手力轻得多啊!
我出生的地方叫凤水林,我们这里山水环绕,风景宜人。这里家家户户开山种林,大人们眼中最不缺的就是水果,我们小孩子最不缺的就是玩伴。
但是在这里,我要重点介绍两个人,两个在我生命中举足轻重的人。第一个是跟我穿同一条开裆裤长大的好姐妹白迎春。
她家里跟我家里一样,也是盼望着有个弟弟。但是她家里没有一个像我奶奶这样,会使用召唤术的老神仙,结果盼来了一个妹妹,白晚秋。
白晚秋是我见过的最泼辣的女孩子,她吼一嗓子,基本我们方圆几里都能听得到。我每次去找她姐姐迎春玩儿,都能看到她踩在小板凳上,双手插着小腰,跟她爸叫嚣的炫酷样子,特别可爱!
还有一个男孩子叫顾千墨,他不是我们这里土生土长的人,他是他爸妈工作忙,把他暂时丢在他姥姥这里的流动人口。
这个小男孩每天全身都是干干净净的,说话也是文质彬彬,与我们这里狂野的乡村气质完全不符合。但是他脾气上来了就比较熊,他能打得我们村的胖子白宇杰再也不敢找我麻烦。
有一天我遭到胖子白宇杰的暗算,被他撒了一头的刺耳,我奶奶按着我的头,下手超狠的帮我清理头上的刺耳,拔得我尖叫声不断。
这个小老太太竟然还一脸嫌弃的按着我的脑门说:“叫魂啊叫,剪掉算了,天天像个丝雀窝,留着害人咯!”
长头发可是我作为女生的象征,怎么可以剪掉,所以我转过头凶巴巴的盯着我奶奶看,以表示我的抗议。
这个老太太果真是我爸的亲妈啊,跟我爸的脾气一模一样,一言不合就开打,连出手的手法都如出一辙,快,狠,准,打得我哇哇直叫!
“还敢瞪我,小疯子!”我正瘪着嘴想着要不要哭一会,想了想还是算了,哭了也没人会同情我,搞不好还会挨一顿揍,想了想觉得不划算。
但是不哭就不能体现出我的委屈,也不适合我的一惯作风。正在为难呢,隔壁的杨阿婆就牵了一个,与我们村气质完全不相同的小男孩走了过来。
我奶奶一看到她的老姐妹,立马胡乱的对付了一下我的辫子,拉着她的好姐妹乐呵呵的聊天去了。
我看到阳光下站着那么精致的一个小男孩在瞅自己,都没有矜持的做作一下,我马上拿出与我们这里相匹配的气质瞪着他说:“看什么看,要死啊!”
具顾千墨后来说,他从来都没有听到过那样的打招呼方式。从一个瘦扁瘦扁的小姑娘嘴里,说出那样气势磅礴的话,他感觉到无比新鲜有趣。所以他望着我笑了,笑得干净又明朗。
然后他没头没脑的对我说:“你知道吗,你们这里竟然有桑葚,一棵大树上,都是桑葚,又红又多……”
没有等他说完,我就馋得拉起他往外走:“走走走,带我去!”
我在树上摘桑葚的时候,顾千墨就站在树下,一脸羡慕的仰着小脸巴巴的望着我问:“甜吗?好吃吗?”
我一边把桑葚往嘴里塞,一边敷衍的对他嚷:“甜,好吃,你放好哨,我给你留着呢。”
胖子白宇杰突然气势汹汹的出现在我们面前,他双手叉腰,圆眼怒瞪,恶狠狠的对我们吼:“谁叫你们来摘我家果子的,想挨揍吗?”
我赶忙从树上跳下来,对着这个一脸懵逼的男孩问:“你跑的快吗?”他转过脸一茫然的看着我,完全不在状态。我无语的说:“他太胖了,我打不过,我们得跑!”
哎,遇到这样的猪队友真费劲,人家都站到眼前来了,还云里雾里搞不清楚状况呢!
他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他常欺负你吗?”我实在不屑于欺负这两个字,马上认真的纠正他:“那不叫欺负,那叫决斗,只是我打不过而已!”
“那我帮你吧!”然后在我震惊的注视下,他竟然毫不畏惧的,镇定的走到,比他至少要大一个半的白宇杰面前。很绅士的先给他鞠了一躬,然后摆出一个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开打造型,很有礼貌的说:“请出招吧!”
我真的是从来都没有见过,跟别人打架之前还行如此大礼的,我正在想自己怕是遇到了一个傻子吧,然后他竟然灵敏的躲闪两下之后,然后一个飞踢,把白宇杰踢倒了!
在我的目瞪口呆之下,他很严肃的对躺在地上龇牙咧嘴的白宇杰说:“你听好了,她是我的朋友,如果你再敢欺负她,以后我见你一次,便挑战你一次!”
我一直没敢告诉这位书呆子,其实我们今天摘桑葚的行为,在顾千墨的字典里应该属于偷窃。如果让他明白我们今天的行为,跟他所认识的偷盗行为,其实并无本质区别之后,他还会不会这么大言不惭的对白宇杰说出这翻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