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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当归(2)

《 将军令 》再次响起,刘黑子压住脚步,闭起双眼,鼓着满是胡茬的腮帮子,节奏着淫荡的肢体语言仰天浪吹。充耳是放肆的戏谑和嘲弄,间杂有爽快的叫骂和胜利的长嚎。男人们无忌地笑起来,女人们则忍俊扭过脸去。刘仙堂装做不知,眼瞅着迎亲的队伍浩荡而去,使劲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这场恶遇并没有随刘黑子辟邪的唢呐和满街肆意的笑声而飘散,恰恰相反,它像一颗毒气炸弹被骤然拉出了引信,急等那一忽儿引燃的火星儿。

火星儿出现了!

队伍一出村,步伐便快了。娶亲喜早,要是一个村有两个闺女同日出阁,那就看谁家的迎娶来得早,早了抢的富贵多,将来的日子必然好过。响器班拽开大步,急往前行。路一拐弯,迎面撞上来一副担架,红缎子被面像汪着血,一漾一漾地反射着日光。抬担架的小伙子们一身短打,飙风般来到面前。吹吹打打的迎亲队伍礼貌地避让了半边。

“哎,郭先生!”抬担架的小伙子忽然一声大叫。“真是郭先生!真是郭先生呢!”众人齐唤。“郭先生,郭先生!”众汉子放下担架,齐上前拦马。

迎亲的队伍就地站下来。“咋回事,这是咋回事?”孙执事喊着,连忙上前。

“郭先生,俺要看病!”戴礼帽的中年男人大声喊。“要看病!郭先生俺要看病!”众汉子用手下意识地扇着凉,齐声叫喊。孙大头走上前:“啊,看病啊!看病可以。可今天是郭先生大喜的日子,等先生娶回来新人再看不迟……”忽然一扭脸,高声喊着,“花轿前行!放炮——”“不行!”中年男人不客气地打断执事,转头乞求郭先生,“郭先生,病人伤得厉害!要不然,咋着也不敢耽误先生娶亲!您先看一看,您先看一看中不中,郭先生?”

骑在马上的郭一山瞅着血红的缎子被面,一时有些犹豫。“郭先生不要下马,这是娶亲!”孙大头喊着,拉住马头。“郭先生,您就看看吧,人命关天啊!谢您了郭先生!”众人齐唤着。

郭先生翻身下马。“啊!郭先生!”孙大头一惊。

郭先生走上前,伸手去拉红缎被子,手抓住被角了忽然又停下来,他抬头看一眼中年男子,问:“病人是——”“嗯嗯……爷们,爷们!嘿嘿。”中年男人终于明白过来,使劲点着头。郭一山拉住被角,轻轻揭起:高鼻深目一张白人脸!“啊!”郭先生吃了一惊,禁不住往后一仰。众汉子连忙把白人扶坐起来。“郭先生,久仰!”白人用流利的汉语向郭先生问好。“啊啊,”郭先生又吃一惊。

白人满头虚汗,可他还是向郭先生做了一个鞠躬的姿势,说:“在下马利奇,意大利意国人,传教士。”“啊!”郭一山轻舒一口,弯下腰接着再掀:血肉模糊一根小腿骨顶出皮外,锐利的骨茬子已经变色。郭一山拉被子轻轻盖上,一摆手做了个手势,说:“回家!”“回家?”孙大头真愣了。“嗯。”郭先生点着头,便往回走。孙执事上前拉住:“郭先生,郭先生这可是娶亲!不兴半道回家!”郭一山站下来,看着孙大头。孙大头加重语气:“半道回家,这、这不吉利呀!”郭一山紧蹙眉头叹了一口气,像对孙执事解释,也像是自说自话:“开放性骨折,晚了他就得锯腿,一条大腿!”一转身,迈步就走。

“还愣啥,快跟上!”礼帽一声高喊,众汉子抬起担架便跑。

“啊啊?”众人都愣了,“真不娶亲了?”“锯腿,嗨!可这是娶亲……”望着郭一山的背影,孙大头摊开双手,“轿不落地,马不歇鞍,燃放鞭炮,高奏鼓乐,原地站等新郎官!”孙大头喊过,还是禁不住摇着头低声嘟囔,“管了半辈子事,没见过半路回去的!”

马利奇被抬上木床,郭一山示意中年男子抱住他的后腰,另两个汉子按住他的腿。

“大哥,嘿嘿嘿嘿,大哥……”郭一川挤了进来。一川十六岁,傻长个个子,一身胖肉,五岁时患脑炎,落下个傻笑的毛病,一见人就“嘿嘿”,和气倒是和气,可总不被人重视。不被重视一川不恼,一川最恼的是人家喊他“傻子”。在一川的心里边,天底下最坏的字眼就只有这两个!

“傻子别来!”果然就有人喊他了。“你傻子!”一川瞪起眼睛看着对方。一川长了双羊眼睛,再怎么瞪也吓不住人。“嘿嘿嘿嘿。”那人笑了。“你傻子!”一川往对方面前走了两步,使劲看着他。

“一川,按住腿。”郭一山大声喊他。“嘿嘿大哥,按腿。”一川忘了“傻子”,一一地走过来,胆怯地扶住马利奇一条好腿。咬牙切齿的马利奇看了看一川,一川也“嘿嘿”着看他一眼,他就发现了马利奇的蓝眼睛,“嘿嘿,”他往前凑凑。“嘿嘿,”他又往前凑凑。马利奇连忙把眼闭上。

郭一山拿一把长刃剪刀,轻挑起马利奇的棉裤慢慢上绞,棉花从黑布里翻出来,红红白白地粘搅在一起。剪刀过了膝盖,小腿尽露出来。郭一山又往上绞了一段,这才停住。马利奇的腿惨不忍睹:杵出皮外的骨锋已经变黑,被酱红色的肥花蕾一样的伤口紧抱,无力的大脚连同带绳儿的鞋子一起歪在一边。“马先生,你这叫旋转性、开放性骨折。”“旋转性?”马利奇皱着眉头。“对!”郭先生掐了掐马的脚面,“疼吗?”马利奇努力地体会着,“疼?有点儿疼。”“好,拿酒!”郭一山轻喊一声,旁边的汉子连忙把酒碗递过来。一山接了,喝一口咕嘟咕嘟漱漱,一扭脸吐在地上。又喝了一口含了,对着马利奇裸露的伤口猛地一喷。“哎哟!”马利奇痛叫一声。一川吓坏了,丢下手扭头便跑。郭一山面无表情地清洗着伤口。马利奇龇牙咧嘴,皱紧着眉头。一川看大家都没动,就又小心地走回来,凑凑摸摸地扶住马利奇的腿。马利奇的眼睁开了。“嘿嘿,嘿嘿,”一川看见,禁不住又往前凑。马利奇忙又放下眼帘。“嘿嘿,”一川凑上去,用自己的袖子给马利奇擦头上的汗。

粗黄的腿毛从血污中爬起来,一根根疲倦地站着。郭一山面无表情,拿剪刀在白酒里浸了,刮洗起发黑的骨梢。马利奇浑身冒烟儿,额上的汗水滚滚而下。只剩下最后一关,也是最重要的一关了,郭一山示意诸位配合,又要求马利奇尽量放松。“放心郭先生,我、我也做过外科医生!”马利奇吃力地做出一个笑。郭一山深吸一口气,倾全力拔直病腿,迅速腾出左手,摸,按,推,揣,抚,揉……马利奇咬牙闭目,一声不响。郭一山目不视物,手上有眼。众男人或抱或按,也都悄无一言。“豆腐啊——热豆腐!”“咯…咯…咯……”叫晌的公鸡应和着小贩的喊声从大街悠悠蹿过,又钻进匆匆忙忙的细瘦小巷。“夹板。”郭一山一声轻唤。就有人忙把早已准备的小夹板递上,郭一山一只手紧抓伤腿,一只手迅速地固定着。

“半个多时辰了郭先生,快走吧!娶媳妇兴早,晚了人家还急呢!”一个穿着礼服的小伙子跑来喊,牵了马的时砖头紧紧地跟在后边。

大门楼下正进行着一场汗水比赛,得冠军的是红头涨脸的郭一山,他一边擦着脖子还一边用手扇凉;马利奇得的是亚军,大概有些虚脱,他本来就白的脸现在更白了,一股白气浮在脸上,汗水倒显得平静了许多。其他汉子也都湿了额头。不得分的只有“嘿嘿”的郭一川。

“郭先生,洗洗脸快走吧!”礼相又催。

郭一山不急,他让马利奇喝了碗开水,稍事休整,又拿起夹板固定了马奇利左边的肩胛骨。“吃药吗?”礼帽问。“嗯。”郭一山点着头,抓起毛笔一口气写下了十五味草药:“一天一剂,连服三天。”

“郭先生,你说我这腿,不会锯掉?”马利奇动了动,他是个讲礼貌的人,只可惜他太虚弱了,终是没能坐正。“为啥要锯掉?”郭先生反问。马利奇看着郭一山:“不瞒您说郭先生,我来贵国前是一个外科医生,嘿嘿,小有成就的外科医生。在我们国家,像我这样的腿十有八九要被锯掉的,因为开放性骨折很容易感染。一感染就得锯。不锯掉会成为败血症,要死人的……”郭一山笑笑,说:“放心吧马先生,我可以保证不锯你的腿,也不让你得败血症!因为这是中国的外科,不是你们意国!”

“谢谢,谢谢郭先生!”马利奇一脸感激,再次抱拳。因为是一只手,看上去像要拳击。

郭先生转身要走,“慢!”马利奇高喊一声,“郭先生,多少钱?”郭一山一愣:“啊,不要钱!”“不要钱?为什么?”这下轮到马利奇愣了。“啊,您不知道,这是祖上的规矩。再见了马先生!”郭一山说过,转身往外走去。看着上马疾走的郭先生的背影,马利奇一脸的困惑和迷茫。

巧巧没能去娶成新妈,黄猫黑尾( 音yi )地哭闹了一场。落地就死了娘,巧巧是个苦人儿。收生婆多次说起巧巧的故事。她说巧巧生下来时月香还没有死,巧巧铁青着小脸儿一声不响。残灯般微弱的月香忽然哭了,说,乖乖,咱娘俩总得活一个呀,你爹得有人陪!巧巧突然就嚎哭起来。巧巧一哭就是三天,即使睡着的时候也有浅浅的啜泣。第四天早晨,也就是娘出殡的第二天,巧巧忽然就不哭了,睁圆乌亮的眼睛看着舍奶的义母。爷爷说这小妮儿是个孝女呀!要说巧巧并没有受罪,半岁前她吃遍了镇里、镇外妈妈们的奶,那些看病的和不看病的有奶妇女一个个走来喂她,亲她,既是可怜她这个没娘孩儿,也是对郭家行医治病的报答。半年后的奶奶庙会上,一只吊着瓦罐子一样奶袋的黑山羊走进郭家,它成了巧巧的“黑妈”。巧巧会走得早,十个月就不要人扶了。巧巧说话也早,刚满周岁就会喊爷爷。

爷爷以前怕孩子不成人没敢起名,当孙女清楚地喊响“爷爷”的时候,爷爷哭了,爷爷抱起孙女说,孩子都是先叫妈,这闺女开口喊的是爷,乖乖的嘴太巧了,你就叫巧巧吧!巧巧就成了巧巧的名字。巧巧是爷的心头肉。爷爷伺候过谁?可爷爷伺候巧巧。巧巧一岁时冬天下大雪,花娘发烧起不了床,爷爷夜里披着老羊皮袄为巧巧热奶,六十多岁的人了,落下了哮喘的毛病。可爷爷仍然疼她。她揪着爷爷的胡子问,爷爷你说是黑胡子好还是白胡子好?爷爷说当然是黑胡子好了,她一下就揪掉了爷爷三根白胡子。现在,她躺在爷爷的背上,嘴里鼓鼓地塞了两块梨膏糖,有口水偷偷地流下来,迅速藏进爷爷脖子的皱纹里。“又流口水了!”爷用提醒的语气批评她。巧巧忙用袖子给爷爷擦。巧巧一擦才发现,爷爷的皱纹是很有意思的:一条长的两条短的,还有两条不长不短的。她还发现越长的皱纹就越深,越短的皱纹就越浅。爷爷走一步就伸一下头,爷爷伸一下头脖里的皱纹就张一张嘴儿。她默默地给五条皱纹起了名字,长皱纹是爷爷皱纹,两条短的叫巧、巧皱纹,不深不浅的那两条,上边的是爹皱纹,下边的是奶奶皱纹。“爷爷,我要下去!”巧巧大声喊。

郭老先生靠到路边,弯下腰来。巧巧跑进旁边的草丛,迅速折一把枯黄的草茎,转身又爬上爷爷的脊背。郭老先生艰难地站起来再往前走,斑白的头颅一伸一缩,脖里的皱纹便一开一合。巧巧好高兴,她拿着草茎,瞄准皱纹,对,从爷爷皱纹开始,然后是爹,再然后是奶奶,最后是巧、巧。她得意地努起小嘴儿,一根一根地往里夹着。“巧巧,欺负爷爷老是吧?”爷爷笑着问。“不爷爷,你六十六岁了背着我,等我长到六十六岁时也背着你中不中……”有草秸不听话,巧巧手忙脚乱地逮它们。“哈哈哈哈……”爷爷大笑,“傻闺女呀,等你长到六十六岁,爷爷的骨头不知道沤烂到哪儿去了呢!”

“哎哟,恁爷儿俩跑这儿了!”花奶奶拿着麻糖来找他们了,“快下来巧巧……”“嗯?”巧巧不愿意。“看你爷头上都出汗了。快下来!”花奶奶说着把巧巧抱下来。“草秸,我的草秸!”巧巧大声喊。爷爷忙弯下腰让孙女取草秸。“就你会惯她!孙女不懂事,爷爷也不懂事?”花奶奶故作嗔怪地说。郭老先生笑了,说:“孙女懂事,是爷爷不懂事!哈哈哈哈……”巧巧大声争辩着:“不对,孙女和爷爷都懂事!”“那不懂事的是谁?”爷爷故意问。巧巧下巴一扬:“花奶奶!”爷爷更响地笑起来。

巧巧早就知道,爷爷最厉害,接着是爹厉害,虽然爹从来没有厉害过。最不厉害的是花奶奶,尽管她说话的声音高,但她就是不怕她,因为她知道她最听爷爷的话。爷爷说,给巧巧烤烤棉裤吧,天冷!花奶奶嘴里嘟囔着,还是得给巧巧烤棉裤。可巧巧知道花奶奶疼她,小时候她吃“黑妈”的奶,花奶奶每次都用温水洗奶头。有一次她吃了“黑妈”奶,又拉肚子又发烧,花奶奶整夜抱着她,急得一会儿一掉眼泪。还有一次……她忽然看见了花奶奶手里的麻糖,“花奶奶!”她讨好地喊了一声。花奶奶撇了撇嘴,说:“给,吃去吧!”巧巧忙接过来,折一段塞进花奶奶的嘴里。花奶奶很响地嚼着,脸上渐渐漾起了幸福。“花奶奶,背!”巧巧大声喊。“不背!”花奶奶拒绝她,“你都四岁了,我背不动!”“不!”巧巧不依。“那只背一节。你看见前边的槐树没有,背到那儿你下来!”巧巧看见,槐树下正有一群人高声说笑,“嗯,”就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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