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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当归(1)

辛温无毒除风和血

—— 《 本草纲目 》

迎亲的唢呐高亢而嘹亮,扯腔扯调地往上翻,似乎全因了细丝般上扬的声音,天才高远,地才辽阔。听乐的人们禁不住一个个伸长着脖子往高处、远处使劲。掌班的是刘黑子,他和他的三个儿子刘大狗刘二狗刘三狗组成了一个“黑记”班,不仅曲吹得好,而且花样繁多,一口吹得了三杆唢呐,鼻子还能再吹响两个。想想看,五杆大笛一起吹,那该是何等的壮观!二月初二,正是龙抬头的节日,人们剃好了脑袋,洗净了面皮,嘎嘣、嘎嘣地咬着祭龙的炒豆,齐往郭家的大门楼跑。

郭家大院有三进院落,坐落在平乐镇东西大街的南边,有意思的是,正对大街的是郭家的后门,门旁只有一个面阔一间的杂货铺子。郭家的正门,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大门楼”恰对着南边的一条小街,人们叫它济生坊。大门楼双门洞开,蓝地洒金的“益元堂”和朱地金字的“好好”匾并排悬挂于门楣之上。“益元堂”是嘉庆时郭家的第七个进士郭祖谋的手笔,看上去古朴苍劲,笔力千钧。“好好”匾则是庚子年慈禧太后的御笔,雍容秀雅,睥睨天下。旁边的“济世活人”、“杏园春暖”等匾额风格各异,颜色迥殊,无言地述说各自的出身和年齿。门两旁挂有彩灯,门框上贴着喜联:

秦晋三结千秋好

朱陈双汇万年春

门楣上写的是:天作之合

“秦晋”、“朱陈”用的是典,“三结”、“双汇”写的是实。一看就知道这幅喜联的用功与考究。

和大门楼并立而西又有两个门楼,它们是二门郭一川家,三门郭一方家。三家门前的空地连成一片,看上去很为开阔。兴奋的孩子奔跑着,喊叫着,在几个门楼里追来逐去。

身着吉服的年轻礼相从院门快步走出,在路边一字儿排开三通火铳。“放铳了!放铳了!”孩子们推推搡搡齐往前挤,有孩子眼明抢住了上马石,有孩子逞强占住了拴马桩。

在郭家的上房里,正进行着庄严的告祖仪式。长长的香案上端放着白玉药王的雕像,案前一张花梨木八仙桌子,摆着二十个馒头和五盘供果。两支烛火翩翩,一炉高香袅袅。面对着墙上郭氏正骨三代先人的画像,身着大红吉服的新郎倌郭一山展襟跪下。

老先生郭文聘含腰站着,高声地祷告:“列位先祖,一山即日成婚,文聘特为告禀。孩子今年三十有一,尚无男童,祈愿列祖保佑,诸事顺遂,早添男丁!”

“爹——爹——”院子里的巧巧扯着奶腔,紧跟着就是花娘的声音:“巧巧,巧巧别去,你爹正忙呢!”郭一山鞠了躬敛衣站稳,巧巧跑进来抱住爹一条腿:“爹,我要去娶我新妈!”

大门外,长袍马褂、瓜皮小帽的执事孙大头快步走出,叉开步站到门边,面南一声高喊:“吉时已到,鸣炮奏乐——”孙大头小四十的样子,不但声音洪亮,底气充足,而且字正腔圆,语感顿挫,让人一听就知道这可是熬过油、挨过吵,不是谁都能喊得了的。紧接着,三声铁铳震耳欲聋:通!通!通!

“嘟哇——”刘黑子亲自掌笛,一声长调,人们都知道,接下去就是《 将军令 》了,果然,一队得胜的将士从他的唢呐声中走出,浩浩荡荡地出了院子。

“起——轿——”孙大头又是一声。“着——”四个待命的轿夫一声长应,呼一下彩轿就飘了起来。压轿孩儿是三门郭一方家六岁的儿子郭济财,这小子戴一顶黑紫相间的软绸六棱瓜皮帽,从轿帘后伸出头来,得意得满脸开花。

四岁的巧巧跑上去拉住轿门喊:“我也要上去!我也要上去!财哥哥,快拉我!”财往旁边挪了挪,忽然又感觉不妥,忙又得意地坐正了身子。“巧巧,巧巧!”花奶奶冲上来抱住她。女孩儿不走,大声喊:“我要去娶我新妈,我要去娶我新妈!”花奶奶抱起巧巧,大声劝着:“好乖乖听话,女孩儿家不能去娶!”“就要去,我就要去!”巧巧使着泼,用脚在花奶奶身上乱刨。

“请——新郎上马——”孙大头再喊。牵马的是十五岁的男孩儿时砖头,他紧紧拉着马嚼子,配合地往大门边靠了靠。此时的郭一山正在院里的墙下边,听见喊声,猛抛起手中的马泡罐扔到墙外,他很冷静,清楚地听见了罐烂的声音,这才大步往外走。孙大头伸头往门里一瞅,见新郎双手撑着衣襟正往外走,禁不住又喊一遍:“请——新郎上马——”郭一山足踏马镫,一跃跨上了枣红马紫红的背鞍。

《 将军令 》换了变奏,满世界挥洒起放肆的快乐与无忌的得意,把早春二月的平乐镇,把早春二月平乐镇的阳光激动得闪闪烁烁。平乐镇是个小地方,仅生活两千多口老少男女,这是就横着说的。竖着一说,平乐就大了!平乐之北三十里,是龙马负图献瑞伏羲处,数千年华夏文明从兹而始;平乐之南仅五里,是中国的佛教祖庭白马寺;平乐往西十八里,就是十一朝故都洛阳城了。其实汉时的平乐处皇都之西,是著名的礼乐繁华之地,倡优百戏竟日不息。才高八斗的曹子建曾写《 名都篇 》追忆自己的少年游冶:名都多妖女,京洛出少年。宝剑值千金,被服丽且鲜。斗鸡东郊道,走马长楸间……我归宴平乐,美酒斗十千。大诗人李太白追慕曹氏父子,也写了千古名篇《 将进酒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刘黑子的一杆唢呐飘散出秦汉时的酒气,醉倒了平乐镇满街的红男绿女。在这个朴实安静的小镇,哪一脚不踩到五千年前?

新娘家住在云睡沟。

云睡沟应该叫云隋沟,五百年前大明王朝移民中原,有云、隋两户人家来到了这里。岁月如水,浮在水面的隋家像沤泡似的破灭在百年后的激流里,云家却像沟里的酸枣树一年年向外开拓。据说云家曾有人在朝中做官,衣锦还乡的时候正是秋天,满坡上都是红枣,满沟里都是白云,老人家诗兴大发:“坡上星舞蹈,沟里云睡眠。”云隋沟就成了云睡沟。云睡沟在洛阳西北十五里处,东西横亘的几道土岭夹峙成一条深沟。沟里的人都住窑洞,靠崖窑,地坑院,盖房万间不用一根梁檩。满坡是野生的枣树,铁铸般的枝条亦刚亦柔。粗大的皂角树却都是栽的,就像槐树、榆树可做菜园一样,皂角树是老百姓的肥皂厂,沟里那些光鲜漂亮的女孩子个个都是皂角的密友。云大妮家的皂角树就长在院门前,硕大的树冠从容不迫地遮盖着宽阔的草门楼。因为要打发闺女,门框上也贴着鲜艳的喜联:

百年歌好合

五世卜其昌

待嫁女云大妮端坐在梳妆台前,正由大嫂和邻居长嫂帮助化妆。金钗,银簪,珠翠,两个女人饶有兴致地插着,像摆弄一个香绒线团子。“姐,姐!”八岁的小弟石磙尖着嗓子跑进来。长嫂拿起梳妆台上长长的木簪子,问:“这个是干啥的,妹妹?也簪吗?”“嗯。”云大妮应。“荆钗布裙,那是说穷人家的闺女哩,妹子你大喜一场呢,咋着也不簪这个东西了!”长嫂说着,把木簪子放在旁边。“嗯,簪!”大嫂坚持。“为啥?”长嫂停住手。大嫂笑了,说:“桃木的,辟邪!”“啊!”长嫂拖一个长腔,笑了,“我知道了。郭家前边连死了两个女人,是得想办法辟辟邪!”抢过木簪插到云大妮头上,“哎,两个女人,怎么就一个簪子啊?”“嗯。”云大妮诡笑着撩起衣襟,裤腰带上,一把木质短剑赫然而出。“好!一把剑对付一个,看她们谁敢过来!”长嫂目怒视做出战斗的样子。三个女人齐笑起来。

“哎,算卦的不是说,郭一山命也硬吗?大妹子,我看你也得防他一防!”长嫂笑着说。云大妮说:“算卦的口,无梁斗,说福没有说祸有。我从来不相信!”长嫂不服:“不相信你咋算呢?”“我从来没算过,都是大嫂帮着算的。”云大妮说。大嫂叹口气说:“也是。大妮五岁我就来了,早几年冬生死,我给她算了一卦,算卦的说她妨夫……”“一个命硬,一个妨夫,叫我说那更应该带把桃木剑了!”长嫂又说。“姐,姐,你带剑杀谁呀?”小弟禁不住插话。“去去,玩儿去!”姐吵他。“爹要给你说话哩!”小家伙说过就往外走,到了门口停下来又说,“听见没有?爹要给你说话,叫我来喊哩。我可是对你说了!”

“先卸了妆吧,一会儿再簪!”嫂子说着,忙把云大妮满头的装饰往下拿。

云大妮走进主窑,爹坐在太师椅上正吸烟,长长的竹烟杆,这边一吸,那边便一明一明地红。云父今年刚满五十,却明显地见老了,不但白了鬓角,连胡子都显得星星斑斑的。“爹!”云大妮走进来,低了头站爹身边。“嗯。”爹深深地吸了一口,长长地嘘出来,这才抬起眼皮,“大妮啊,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爹有几句话想再给你唠叨唠叨。”“您说吧爹,我听着哩!”女儿看着爹。“你坐吧。”爹用烟管指了指椅子。“爹您说吧,我不累。”女儿更恭顺地站着。爹说:“大妮啊,你不满五岁时恁娘就走了,爹常年在外边做生意,也没有好好地照管过你。一转眼你就长这么大,该出嫁了!爹心里,忽然就感觉着,又喜又痛……”“爹,您别说那些伤心事了。您成天在外操劳女儿我都知道。”“嗯。”爹应一声,“在家里是闺女,咋着都行。出了门那就是人家的媳妇了,诸事都得忍着点,不能任性。”“嗯。”女儿点头。“早上早点儿起,给老人烧好洗脸水。晚上晚点儿睡,看看头门上住没有,灶堂里的火灭了没有?”“我都知道!”女儿又点头。

云父停下来,伸手拿起了桌上的火媒子,晃一晃,火媒子红起来。大妮看见,连忙上前接了,蹲下身,轻轻地吹几下,火媒子燃起茸茸的火苗,爹在那端很配合地一抽,烟点上了。大妮站起来,复又侧了身立在爹身边。爹说:“好在郭家是一家好人家,世代行医,不缺吃穿。一山又是我看下的女婿,忠厚,良善。虽说比你大了十一,爹还是满意的。要不,爹咋会舍了脸托人去提亲哩!”“爹疼女儿,女儿知道!”爹叹一口气:“大妮啊,恁娘走时的情景到今天我也忘不掉,她躺在那草铺上,两只手湿凉湿凉的,她紧抓住我的手,说,咱咋着受苦都中,可千万别丢嗒了孩子!恁娘好,虽说比我大五岁,可她从来没提过啥要求,来了二十年,就提了这一个,‘千万别丢嗒了孩子!’我、我总怕百年后见了你娘,落她的埋怨啊!”爹难过得说不下去了。“爹!”大妮哭起来,跪下来趴爹腿上,哭得浑身发抖。

刘仙堂知道郭一山结婚,知道郭家的迎亲队伍这时候正往外走,刘黑子个王八蛋歪嘴鼓腮恨不得把天吹破,就是千年的聋子也得叫他震醒。好好,你郭一山能耐!你娶一个老婆,死一个老婆,死一个老婆又娶一个老婆!哼哼,他阴笑了一声,立即戴上吊着麻绒球的白孝帽,穿上粗布白孝衣,腰束着生麻批子,提起装有黄麻烧纸和鞭炮的竹篮子,扛一把铁锨,大步走出院子。

唢呐太响了,刘仙堂以为迎亲的队伍已经来到,出了门才发现,刚刚从济生坊拐过弯来。他站住脚,装做想事的样子,扭过头看了看自家的大门。

他一眼就落在了“永春堂”这块匾上。匾是爹请人做的,写匾的是一个落第秀才申雪明。申雪明一身才学却接连三次没考上举人,第四次他下定决心,考不上就死在北京,死在北京的金銮殿下,谁知道老天怜他,叫大清完蛋了。凭心而论,申秀才的字写得真是不错,只是这匾做得潦草了些,不仅用料差,油漆也不到位,还不到二十年就裂纹起皮儿了。不过这“裂纹起皮儿”倒是和他家亟等修葺的草门楼相配,要真是亮堂堂一块金匾,还嫌扎眼呢!刘仙堂又看了看门框上用白纸写成的丧联:

白骨未入三尺土

青魂已上九重霄

风吹着“六亲垂泪”的横批,一掀一掀地动。刘仙堂想起爹的一生,想起爹的勇敢和气魄:自古来看病的不卖药,卖药的不看病,可爹,硬是把一个生药铺子变成了永春堂,把一个生药铺子的点头哈腰的小老板变成了永春堂里矜持的坐堂先生。既看病又卖药!爹硬是改变了千百万人的千百年的习俗,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啊!刘仙堂叹一口气,禁不住又想起爹的猝死,爹才四十八岁,头发胡子没白一根,硬是让那个侉腔侉调的老陕,呸,应该是郭家,是开着益元堂的郭家给气得倒地身亡!“怒伤肝,气伤心。”《 黄帝内经 》可不就是这样说的!

“刘先生,上坟啊?”有人给他打招呼。“啊啊,”刘仙堂醒过神来,“今天爹复三,我去烧个纸,添添坟。”刘仙堂嘴里解释,眼却瞅着郭家迎亲的队伍。

刘黑子一杆唢呐走在最前,紧跟着的是他的三只“狗”,捧笙的,打锣的,拼钹的。乐班之后是担盒子的高挑儿青年,一公一母两只鸡懂事地卧在前边的礼盒上,后边的盒子里蹲一个安详的大酒壶,壶嘴儿上是鲜艳的并蒂大葱。刘仙堂知道,这都是娶亲的好吉利。

刘仙堂一身重孝迎上去,满脸上堆积着孤哀子的悲凄,心里边却充满着恶意的快感。刘黑子一愣,立即放慢脚步,吹奏出威严顿挫的曲子。执事孙大头看见,猛一声高喊:“放炮!”

点铳的小伙儿急跑几步,一溜儿摆开三个铁铳:通!通!通!就是三炮。蓝黑的硝烟打着旋儿往上升。紧接着,又有三铳摆在路当央。

刘仙堂受到威慑,连忙站到了路边。

通!通!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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