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公豹看着金钟旁的三人,感叹道:“即使被压制了修为,这三人依旧傲视群雄,如此风光,着实让人叹为观止。”
秦完点头道:“修行之路,天赋与机缘至关重要。这三位道友本就天赋出众,又有逆天的机缘,所持有的法宝无不威力难测,想来我等此生也难以与之比肩了。”
众人皆感叹,唯有白礼冷笑一声,说道:“修行之路千万,我等修为法宝或许难以与之匹敌,但若借助天时地利,以天地之间游离的五行之气为引,布下阵法,未必没有一战之力。不瞒各位,小弟近日研究了一门阵法,凝聚天地间离火之气,将三昧火、空中火、石中火并为一气,以幡操纵,若人、仙进此阵内,三幡展动,三火齐飞,须臾成为灰烬。小弟将此命名为烈焰阵,诸位若是有意,待回金鳌岛后,我们一同潜心研究,若每人都能成一阵法,十人联手,这世间还有何可惧之人?”
秦完闻言感叹道:“想不到白兄弟竟背着我们做下了如此惊人之举!果如你所言,我们回岛之后潜心阵法之道,十人若都能有成,合为一体,成十绝之阵,互相补充完善,或许真能威震一方。”
申公豹拱手道:“那贫道在这里恭祝各位道友功成了!”十天君此时都难掩心中澎湃,席地而坐,探讨了起来,谁也没有注意到,金钟之侧,异变突起。
仿佛天空塌陷了一般,一块巨大得无边无际的石印突然坠下,直奔金钟旁的三人。三人措手不及,皆向后纵跃退避,平衡顿时被打破。那石印却忽然转向,撞击在一旁的金钟上。金钟表面泛起一阵涟漪,却没有任何声响发出来。
孔宣见状,冷声道:“番天印……广成子,你想趁机摘果子,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说着,背后五色神光凝成一股,朝来人刷去。
广成子没料到自己番天印的突然一击竟无法敲响金钟,如今自己已然暴露,且同时得罪了三人,是大大的不利。他暗暗咬了咬牙,看着迎面而来的五色神光,心一横,一抖身上的扫霞衣,一股霞光喷涌而出,将五色神光略略挡了一挡,随即祭出法宝雌雄剑,两把剑一阴一阳,一黑一白,螺旋飞出,形成一道极强的旋风。孔宣的五色神光攻势微微一滞,被这道旋风带动着偏离了方向,撞击在一旁的金钟之上。
金钟表面的薄膜如波纹般急剧荡漾,在五色神光的冲刷下,颜色慢慢暗淡,最后终于抵挡不住五色神光的威力,“砰”的破碎了。
雌雄剑形成的旋风随即撞击在了金钟之上,一声沉闷的声音响起,一阵阵肉眼可见的波纹荡漾开来,波纹所过之处,金钟的响声如同直入灵魂一般,在众人的脑海中响起。申公豹等人听到这持续不断的钟声,惊愕地抬起头,只见这无比坚硬的金钟,被雌雄剑撞击之后,表面竟然缓缓出现了一道裂缝。
无尽的岩浆从裂缝中透了出来,将这道裂缝越烧越大,隐约可见金钟内部充斥着烈焰。在这内外攻势的叠加之下,金钟终于轰然破碎。漫天的火焰与碎片飞舞,一道金色的光影,突然从火焰中出现,瞬间便来到了树的另一边,将红葫芦摘了下来。
赵公明见状,不及多想,连忙打出法宝定海珠,此宝共计二十四颗,每一颗内都已演化出一方世界,穿成一串,一旦被此宝打中,便等同于被二十四方世界压身,端的是威力无穷。那光影被定海珠砸中,惨叫一声,喷出一口金色的鲜血,但却并没有因痛松开手里的葫芦,反而借这一击之力,化作一阵火光遁去了。一个声音远远传来:“赵公明,今日之仇,来日必有回报!”
赵公明微微错愕,从他得到定海珠之后,还未有人能够受此宝一击而不重伤的。此人中了自己定海珠一击,竟然还有逃窜之力,即使是他也不由得暗自佩服。但却未把这个威胁放在心上。
孔宣看着那离去的身影,眼中若有所思,低声道:“没想到,竟然是他。”赵公明听孔宣所言,有些好奇的问道:“道友竟知此人来历?”
孔宣答道:“贫道生于天地初开之时,听过见过的事要比常人多上不少。道友可知,这世上太阳本有十个?”
赵公明点头道:“确实有所耳闻,据说盘古死后,其左眼化作一团太阳之精,历千万年,孕育出十只三足金乌,这十只金乌兄弟相称,居于东海岱舆山扶桑树之上,后东皇太一立天庭,请这十只金乌充当太阳,却不料十日齐出,民不聊生。东皇太一屡劝不听,于是派出后羿箭射九日,只留一日为女神羲和拉车,充当人界之太阳。”
孔宣点头道:“不错,那道友可知,后羿并未将其他九只金乌完全铲除?”赵公明惊讶道:“难道?”
“不错,后羿虽然法力通天,箭术绝伦,但毕竟不是圣人,那九只金乌中,竟意外的幸存了一只。只是伤势过重,躲了起来,不知所踪。如今我看这团金光中,隐隐是一只三足之鸟,想必是那幸存的一只,只是不知为何,竟然躲在这金钟之内。”
涂山灵闻言轻笑一声:“两位道友果真好兴致,如今金钟已碎,我们无论如何也不能敲响了,广成子道友成了唯一一个敲响金钟的人,这次拜山大会恐怕麻烦不少,如此情况,你二人竟还有闲情在此拉家常,小女子实在佩服。”
二人面露尴尬之色,孔宣看着广成子说道:“广成子道友,你借我五色神光之力,刷掉了金钟的保护罩,将金钟击碎,放出了三足金乌,不知意欲何为?”
广成子微笑道:“道友此言差矣,贫道并不知晓金钟内有金乌存在,只是想借道友之力敲响金钟而已,如今金钟已碎,想必拜山大会即将结束,贫道还有要事,这便告辞了。”说着,脚下云雾升腾,缓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