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顿饭,洛玉宇便像个小孩子似的,支使着若蕊替他搛这个,又支使她搛那个。
虽然左手吃饭不便,可是这顿饭,洛玉宇却吃得格外满足。
“吃饱了?”看着若蕊捧着肚子一脸的笑容,洛玉宇也觉得心情大好。
在这后宫里头,也唯有若蕊,才能活得这么真实。一举一动,丝毫不带着做作,哪怕是在他面前的恭顺,都带着两分活泼。
“是啊,好撑啊!”若蕊做了一个哀怨的神色,又跳了起来,“奏折还没有批完,我们现在就去继续……”
“不急……”
“怎么不急?批完了我才可以回寒仪殿啊,这么久没有见绿珠和琴芳了!”若蕊却不管,拖起他的另一只手就往御案边走。
洛玉宇顿时垮了脸,那两个宫女,难道比他还重要吗?
若蕊没有看他的脸色,她早已经把寒仪殿当成了家,把那两个丫头当成了自己的家人。这时候,用归心似箭来形容,虽然有些过份,但也差不离啦!
“咦……”洛玉宇忽然惊噫了一声,若蕊看那折子,原来是工部呈上来的,沂水河道运行不畅。
“是河道淤泥吗?”若蕊在现代看得多了,脱口而出。
洛玉宇含笑看她:“你倒是脑筋转得极快……不止是这个,是天宇……”
若蕊恍然,洛天宇划沂水而治,俨然是另成一国,占地为王。这沂水,是运送物资的主要航道,恐怕两边都不大方便。
事涉洛天宇,若蕊倒不敢作声,只是悬着笔,等待洛玉宇的口授。
“发还工部再议。”洛玉宇沉吟了一会儿,叹了口气。
若蕊批了几个字,又抬起头:“其实,王爷和皇上本是亲兄弟,这沂水运输一事,大有商量的余地。”
“他划地为王,还有什么好商量的!”洛玉宇沉下了脸,若蕊顿时不敢再说。
这是国事,也是家事……
“再看下一份。”洛玉宇用左手又翻开一本奏折,却原来是替他贺寿的安排。
若蕊惊讶地抬眉:“原来皇上的寿诞将至……”仔细一看,足足还有一月,好像有点嫌早了罢?
“嗯,交由户部。”洛玉宇似乎有些淡淡的倦意。
也是的,每年一个生日,要都这么大动干戈,谁不感到厌倦啊!
“若蕊,朕的寿诞……你可要准备什么礼物?”
“绣个荷包……啊,不对,我的针线太差了,现在保密,到时再呈给皇上。”若蕊干笑着,依言批给了户部。
伸手一捞,却捞了个空,却原来已经是最后一份,顿时扔了笔,伸了个懒腰:“耶,终于批完了,好累啊……”
洛玉宇失笑:“朕每天都要批这么多呢……”
若蕊不待他说完,站了起来:“那我回去了。”
洛玉宇却把她搂向了他的怀抱:“今夜,不要回寒仪殿,就留在朕的含章殿吧……”
若蕊仰起脸,看着他温和的笑容,顿时低眉:“人家好久都没有回去看看啦……”
她的粉颈,如细瓷一般,落在他的眼底,便是另一重诱惑。
“好罢,朕送你回去。”洛玉宇轻笑着,竟是不忍强要她留下。
一手挽住了她,这样的亲昵,是少见的。刘德思跟了出来,却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离开着一段距离。
宫灯隐隐地照着,只看得到面前的一段光亮。
刚到了寒仪殿,就看到琴芳扑了过来,因立刻见了洛玉宇,一时也不知道行礼,只呆呆地看着。
眸间泪雾涌起,自眼角颤微微地滴落。若蕊一把牵住了琴芳的手,这个时代从始至终都陪着自己的人……
“小姐……”琴芳激动之下,又叫出了以前的称呼。
“好了,快让你家娘娘进去沐浴更衣。好容易心情转了过来,你这丫头,倒又招人起来!”
洛玉宇看着手背上滴落的泪珠,心里怜惜,搂紧了若蕊的肩头。
绿珠也跟了出来,该行的礼却一丝不错。
和琴芳一左一右地扶了若蕊沐了浴,滚烫的水浸过了肩头,让若蕊舒服地叹息了一声。
“皇上真是小气,竟然不曾留我在那个浴池里沐浴……”若蕊满地嘟哝着,却没有得到绿珠往常的“训斥”,忍不住回头,那个在身后的人,竟然是一身中衣的洛玉宇,顿时呆呆地张大了嘴。
“是你自己急着要回寒仪殿,还敢怪朕!”洛玉宇佯恼。
“人家只是逞口舌之利而已,皇上不是这么快又想把我打入冷宫去吧?”若蕊扁了扁嘴,却像是说到了他的痛处。
眼神一黯,洛玉宇就含了两个痛惜:“是朕让你受了委屈……”
若蕊几乎惊跳起来,又想及自己还裸着身子,忙往下一沉,不期然地呛了几口水。
洛玉宇又好气又好笑:“怎么回事,沐个浴、洗个澡都会呛水……你呀,真是越长越小了!”
那还不是他害的吗?
堂堂一国之君,向她郑重道歉,她能不惊不慌么!
“我好了……”若蕊红着脸,期期艾艾地说。
“嗯,朕也等不及了。”洛玉宇轻笑。
若蕊又羞又恼:“那……叫她们进来服侍我起身啊!”
“朕服侍你就是了。”洛玉宇看着她裸着的肩,声音也嘶哑了起来,“朕已经很久……想得朕都疼了……”
这样的暧昧,让若蕊赤红了双颊:“那个,我穿衣服……你……你倒是背过身去啊!”
“不用……”洛玉宇已经倾了身过来,含住了她的耳垂,“反正是要脱去的……何必……那么麻烦……”
“唔……”若蕊发出一声低低的轻喃。
“朕抱你起身。”
“不用,我自己来……”若蕊挣扎了一下,却被洛玉宇抱了起来,用一件长披风把她紧紧地裹住。
“啊,你的手!”若蕊惊呼一声,“太医说不能用力的!”
洛玉宇似乎心情很好,把她打横抱住:“若蕊,原来你对朕也是有心的!朕还以为,你的心给了天宇……”
若蕊翻了个白眼,她的心还是自己的,谁也没给!
不过,这种冥顽不化的古代人,想必是不懂得异性之间,也是会有友谊存在的道理吧?
“我一直只是把天宇当作是普通的朋友,就像你们男人之间,那种知己……之类的。”若蕊试图说明,因为裹在袍子里,便没有****相对的难堪。
“今天不提他,这么久……让朕好好疼你。”
若蕊还来不及想他话里的意思,就已经被放到了软塌上。
她骇了一跳:“啊,不要!不要在这里……”
“朕等不及了……”
洛玉宇掀开了长袍,若蕊完美的身躯便裸露在他的面前。眸子顿时暗沉起来,手指轻轻地从她的颈项,抚到了她的锁骨,再一路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