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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围追堵截

十面埋伏等君入,金蝉脱壳妙法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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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丫鬟带着雪哥儿便到了四楼,在楼梯左边的第一个雅间停下。

只见门口挂着七色玉珠帘子,映着夕阳暖暖的红光,熠熠生辉,闪闪发亮。

时不时的一阵风来,轻拂珠帘,听那七色玉珠碰撞,清脆作响,似风铃声般儿,悦耳动听。

“姑娘,公子到了!”丫鬟恭敬的对着里面道。

“月儿,快请公子进来!你在门口守着,不许任何人进来。”苏小小的声音从屋内传出。

“是,姑娘!”丫鬟说完,便掀开门帘,同时对雪哥儿道:“公子,请进!”

“感谢姑娘为我引路!”对着丫鬟轻施一礼,雪哥儿便迈步而入!

他进到屋内,就闻到一股淡淡的桃花清香,沁人心脾,再看屋内陈设,清新素雅。

房间被一面绘着《莺啼春花图》的屏风隔开,看不到里间,外间是会客厅,屋内铺着香木地板。

临河一侧,开了一个镂空雕花门,此时半开着,外面是一个观赏阳台,养着几盆叫不上名的花草!

靠屏风处,摆着一个茶几配着古色古香的茶具,左右各有两个兽绒坐垫。

茶几旁边是一个精美的雪梨木小书桌,桌上有一个花瓶,里面插着娇艳的桃花,还有几本书散放着。

屋子中间隔着一面屏风,里间物什看不清楚,应是姑娘家的闺房!

“公子,您请坐!”这时一声温柔的话语响起。

雪哥儿听到声音,忙回过头,看到苏小小从里间走出来。

便说道:“见过姑娘,刚才台上作对之时,如有冒昧之处,请多见谅!”

“公子哪里话,您能在作对比试中胜出,小小感谢还来不及呢。”苏小小眉眼含笑道。

“对了,还未请教公子大名,是否能告知小小?”

雪哥儿见她这么客气,有点犹豫,便回道:“姑娘问了,我本应知无不言,只是。。。”

“公子,你是不是怕小小知道了,会告诉外面那些想为难你的人?”听出雪哥的疑虑,苏小小脱口而出问道。

“姑娘,您是如何知道的?”雪哥儿很是惊讶,也有点担心,毕竟自己不知对方的根底。

“刚才我宣布公子胜出之时,那轩辕焕的表情恶毒,依小小愚见,像这种霸道之人,应该不会善罢甘休,更何况公子一人,无所倚仗!”苏小小分析道。

“小小姑娘,真是聪慧过人,不瞒您说,我是有此顾虑”雪哥儿很是钦佩。

心中暗道:这女子文武全才,又如此通晓人心,是友还好,是敌的话,那今天自己估计是走不了了!

苏小小看出了他的担忧,忙说道“公子,你无须担心小小,会加害于你!第一,我跟公子初次见面,无冤无仇;第二,我也不喜轩辕焕的行事作风,确切说是厌恶;第三,公子刚刚是帮了小小,我是真心感激!”

听她如此说,雪哥儿稍微心安了一些。

既然都是聪明人,便也不再隐瞒,就直说道“姑娘,恕在下小人之心了,其实我本无意参与对联比试,只是不喜那轩辕焕和倭贼的行径。”

接着雪哥儿又把小宝如何得罪凸凹丸蛋的过程,给简单的讲了一下。

“反正早就结下了梁子,横竖都躲不过去,再多一次也没什么。”雪哥儿自嘲的说道。

苏小小听了雪哥儿的话,心中对这个少年甚是赞许,说道“公子不惧权贵,嫉恶如仇,更是才华横溢,小小年纪便有这般心胸见地,让小女子更是真心钦佩。”

雪哥儿苦笑回答“感谢姑娘抬爱,其实我从小流浪,未上过学堂,对联只是我偶然得之,说白了就是草莽义气罢了,如果不是我家少爷已经得罪了他们,我可能根本不会参加姑娘的对联比试,所以若论嫉恶如仇,我还不如我家少爷无畏呢!也怪我刚刚没思虑周全,如果我把对子送给别人去比,可能也不会陷入此时的困境。”

“公子如此坦荡,小女子深感惭愧,不知公子可愿相信小小?”苏小小目光清澈的看着雪哥儿道。

雪哥儿看着眼前的苏小小,她的眼神是如此的清澈透明。

给人一种安静宁和的感觉,让他心底生出了一种莫名的信任感,点了点头道:“我相信姑娘此刻没有骗我,只是初次见面,心中不免有所顾忌,请姑娘见谅。”

“公子有此担心,是人之常情!但小小如果告诉你一些我的事情,能不能打消公子的疑虑呢?不过您听了后,还请公子能替我保守秘密,当然如果公子没做到,那我可能比外面的轩辕焕还要残忍。”苏小小认真的说道。

雪哥儿看着她,虽然听出了她话里的含义,但他心里却一点都不怕。

自从眼睛异变之后,他对自己的眼光有一种强烈的自信,更何况他也不是多嘴多事之人,便思考了一下回答道:“姑娘请放心,你对我说的,我不会对别人透露半个字。”

“公子,苏宓寒是我本名,我来自荒都,到天渡城刚刚几日,是来中洲查寻一些旧事。具体的恕我不能相告,但绝对不是伤天害理之事。”苏小小诚恳的说道。

苏小小和雪哥儿不一样,她是个极其理智的人,但今日不知为何,对眼前的少年莫名的亲切,更是随口说出自己的秘密。

虽然见面不久,话也才说了几句,但在她心里,竟然有些高兴,今日能遇见他,她觉得他虽然年纪不大,却心思缜密,仗义和善;

也许是中洲这个少年,与以往那些身边的人不同,他有些地方像自己,都是一个矛盾体,年纪不大,有时很单纯,有时很世故,有时很细腻,有时很洒脱。。。

秉性相近的人,总是很容易成为挚友,苏小小觉得他们两人便是如此,相见的偶然,相知却是必然,一切都如此自然。

“我叫雪哥儿,不记得父母的样子,没有亲人,是老板收留了我,待我如家人。”雪哥儿低着头安静的说道,就像在讲别人而不是自己。

说完之后,抬头看着面前的苏小小,那一张甜美温柔的面庞,他心里又升起了那种莫名的孤独感,突然生出了一个很奇怪的念头,未曾多想便随口而出:“我可以叫你姐姐吗?”

话一出口,他自己才反应过来,瞬间满脸通红。

心想自己是怎么回事,怎能对一个初次见面的人,说出如此唐突的话。

苏小小自然看出了他的尴尬,没等他解释,便笑着接口道:“当然可以,你看你名字叫雪哥儿,那自然得喊我姐姐,要不然我多吃亏!再说我长你几岁,只要你愿意,我自然欢喜,多一个你这样懂事的弟弟。”

“真的吗,我。。。”雪哥儿哽咽,眼泪不自觉的掉了下来。

从五岁流浪街头,他再也没流过泪,不管是被人欺负,无家可归,还是冻僵街头。。。

遇到小宝一家收留之后,生活条件比之前不知强了多少倍,也就更没有掉泪的理由。

但今日只因为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答应让他叫“姐姐”,他便情难自已。

他流泪不是难过,不是感动,而是在听到苏小小答应的那一刻,他好像体会到了,那几乎从血液里湮灭的血亲之情,不管对方是真心还是安慰。

也许只有那一刻,他才是个脆弱的孩子,他用了很多年,适应了无依无靠的生活。

却在这一刻,内心最深处的柔弱被一下打破,他强忍泪水,不想别人看见他的内心,可是他控制不住。

苏小小看着面前的少年,他泪如泉涌,仍倔强的忍着未发出一丝声音。

她慢慢的站了起来,走到他的面前,把这个坐着的少年揽入怀中,任他的泪水鼻涕打湿自己的衣襟。

不知过了多久,雪哥儿才缓过神来,看着苏小小身上那被自己哭脏的衣衫,通红的双眼里满是歉意,赶紧站起来愧疚的说道:“小小姑娘,对不起,我刚才想父母,虽然我不记得他们的样子。”

“雪哥儿,没事了,以后我就是你姐姐。”苏小小看着他坚定的说道。

“小小姑娘,我要回去了,谢谢您!”雪哥儿对着苏小小深鞠了一礼,用袖子擦了一下脸上的泪痕。

然后转身便往门口走去,因为他不想连累任何一个人,更何况是对他充满善意的人。

“雪哥儿,你这样出去,被他们抓到会没命的!”苏小小担心的说道。

雪哥儿走到门口,转身又施了一礼“小小姑娘,不用担心,我有办法甩开他们。”

“你给我站住!”苏小小凶狠的说道,不容雪哥儿反驳。

雪哥儿听到她突然这么凶的口气,一时间竟不敢动了,愣愣的站在那里,看着苏小小。

“你先回来,就算是要走,也要想好了对策!”刚才苏小小生怕他出去送死,一紧张火就上来了,说话很凶,见雪哥儿被自己吓着了,赶紧缓和了语气说道。

雪哥儿又回到屋里,被苏小小拉着重新坐在茶几旁边。

“小月!”苏小小对着外面喊道。

小月听到过,掀开帘子走了进来,到了跟前说道“小姐,楼梯边有两个看门狗,大门处也有两个,外面我看不到,但我猜应该还有人,在我们楼后监视。”

“听到没,傻小子,我知道你是怕连累姐姐,但也不能自投罗网哦,就你那点小心思,想瞒过我,还嫩了点。”苏小小给了雪哥儿一个白眼道。

“小月,你去多要些糕点、水果、米酒来,就说我和公子把酒言欢,把声音放大一点,让他们听到。如果楼梯间的两只狗问,你就敷衍拖住他们!”说完摆了摆手,小月按着吩咐去办了。

“小小姑娘,我。。。”雪哥儿话还没说完,就被苏小小打断了。

“你什么你,叫姐姐,刚才还可怜兮兮、眼泪巴巴的喊我姐姐,既然我答应了,那你就没机会反悔了,听到没!”虽然苏小小语气很凶,但雪哥儿一听就知道是吓唬他的。

“嗯。。。姐。。。姐姐!”雪哥儿微微点头,轻声喊道。

“大声点,我听不见!”苏小小故意表情很凶,双眼圆睁的盯着雪哥儿,看到他委屈的样子,是强憋着没笑出声来。

“好啦,逗你的。。。小傻瓜!我们先商量一下,你怎么安全回去。”苏小小温柔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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