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哥舒风提出的诱人条件,这种行为,放在一般人眼里,很傻,很天真。但是正如哥舒风所说,有傲气,又有骨气的少年,面对这种近乎施舍的条件,应该要有足够的抵抗能力,否则也不值得他认真对待。
傻一点,天真一点,幼稚一点,少些计算,少些勾斗,以真性情处事,才是少年人该有的朝气。
在哥舒凤心里,姬烈只是好玩而已,她对他,并未真正产生情愫。那么多年的性向,也不会因为一个少年的出现,就如此轻易的改变。但是刚才那几巴掌,确实有点新鲜的意思。
对于他们这种在世间活得足够长久的人来说,新鲜,往往具备最致命的吸引力。
而在姬青看来,姬烈的行为简直太傻了。
她反复计算,首先哥舒凤无论在身体还是面孔上,应该都可以归属于对男人有致命吸引力的群体。然后姬烈也是个正常的男人。男人满足女人,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何况满足过后,还能免掉三十万贡献点的债务。无论怎么推理,这都是非常合算的生意。
正因为想不通,所以在出门后,她很不理解的问了出来。
姬烈大为头痛,摊上这么个整天怂恿自家男人出轨的女朋友,他也是醉了。他只能无奈的说道:“姬青,你得加油长大才行。”
姬青搜索记忆库,发现一般男人对女人这么说,意思是女人不够大。她低头看看自己胸口,皱眉苦恼道:“物质总量就这么多,这里大了的话,其他地方不均匀了。”
你这都什么逻辑,姬烈看看她胸口,拍拍脑门,仰天长叹。
姬青很小心的问:“要么我试试?不过可能会造成肢体平衡感略微下降。”
“别乱来。这样挺好。”姬烈赶紧拦住她,低头仔细观察一会,手掌比划一下,一手可握,不错,我喜欢。他确认道,“就是这样,不大不小,视觉效果很完美。”
“真的吗?”
“比真金还真。”
“那我就放心了。”
两人早习惯了这种非正常情侣交流方式,然后姬青问道:“你打算怎么赚贡献点。”
姬烈咧嘴一笑,指点对面:“羊毛出在羊身上,我早就想好了。”
那是他之前占领的赌场,后来又贱卖给哥舒风,这么长时间过去,赌场已经重新开业,生意红火。
“概率******,很难确保收益。”姬青有点不安。
“先进去看看。”
见到两人直接朝赌场走来,门口合成人保安有点犹豫一下,终于还是联系了哥舒凤。然后他很快接到回复,当两人走进,合成人彬彬有礼的拦住:“对不起,这位小姐不能进入。”
“为什么?”姬烈有点不爽了,“她又不赌。”
合成人没有回答,他身上的通讯设备上,哥舒凤的声音传来:“让姬青到这里来。你想赌,随便。输光了的话,答应本姑娘的要求就成了。”傻子才敢让姬青入赌场,以她的智能层级,直接把整个赌场的资金刷走,自己未必能察觉。
姬烈无所谓的笑笑:“行。”说罢朝姬青一伸手,姬青立刻将罗兰贝尔交给他们,用以记录贡献点的卡片递给他。
机器女友比人肉女友的好处在于,她身上能带好多东西。这个卡片,那柄高周波切割刀,都被她不知道藏在哪里。想要的时候,一伸手,她就递过来了。如果姬烈愿意的话,再带两个盒饭估计都没啥问题。
而且不需要陪她逛街,不用担心她吃醋,也不用买什么零食,几乎从不顶嘴。就是每天被怂恿着去做种马有点点麻烦,不过那都是小节。成为良种优质马,毕竟是大多数男人的愿望。
姬烈只是有点心理上的小洁癖。想着像哥舒凤那样的,千来岁的老妖婆了,他总担心自己会不会不举。不过刚才那几巴掌下去,手感杠杠的,按说不会存在那个问题。毕竟还没真刀真枪尝试过,有点心理负担也是可以理解的事。
总之,机器女友,咱家姬青,几乎完美,姬烈对自己开始的选择相当满意。
进入赌场,迎面而来的是一个基因改造人美女:“欢迎来到恶念赌场,请问有什么需要。”
姬烈扬扬卡片:“帮我换成最小的筹码。”
“好的,请跟我来。”训练有素的服务人员并未因为他的要求而有任何懈怠,依旧毕恭毕敬的引领着来到兑码区。
二十个筹码到手,美女笑容依旧甜美如酥:“先生,请问需要我介绍一下赌法吗?”
姬烈不愿意身后跟个拖油瓶,摇摇头:“我自己先看看吧。”
大厅内热闹非凡,赌客高声喊叫,荷官招揽压码,还有激昂的音乐盘旋。
这是他头一次进入这种场合,转了大半个圈,发现大多数赌法见所未见,而且有百分之八十属于电子赌博方式,最后终于发现一个古老的游戏。
诈金花。
牌是金属牌,背面涂有防扫描涂层,杜绝了出千的机会。
荷官是个基因改造人,手脚麻利,动作迅速,一叠金属牌在手中哗啦啦凑出极富节奏感的声音,一看就知道是个中老手。
赌客只有五个,其中两位明显合成人,身材庞大,体格魁梧,机械身体暴露在外。看情形似乎赌得正酣畅,翻牌的时候,机械身躯叮当响动,看起来似乎需要进行检修了,其实只是刺激紧张导致。开牌之时,大呼小叫,两个人,造成的声势比得上二十猛将。
另外三个看起来似乎该是一伙人,因为他们坐的距离都很近。在这个赌场中,很少见到有人愿意与别人靠得太近。所有人都与别人保持了一个安全距离。
三人左边的一个男人,肤色很黑,光头,眼睛亮得吓人。他赌得比较狂放,每把必跟,输多赢少。嘴上嘀咕不停,不晓得在讲些什么。
还有两个貌似情侣,细看又不像。
两人虽然坐得极近,其中右边的年轻男子,却小心保持着应有的距离。每次两人手臂几乎要相撞时,他就会很特意的缓上一缓,待女子手臂过去,他才动作。他每次下注都给人无所谓的感觉,每次下注也非常小。一轮即看牌,牌小马上丢,牌大也不狠赢。好像他来这里,只是陪着身边女子在玩。
三人中间的女子倒是让人眼前一亮,不是说她面孔有多精致身材有多爆炸。而是气质出众。给人的感觉,似乎沙漠里一朵雪莲花,在纷纷扰扰的赌场中,只是看到她,顿生宁静之感。
只是现在这姑娘似乎非常不平静,原因是她手气极臭。就姬烈观察的一会,接连输出去两三叠金色筹码。这女子赌品很好,输得脸色不爽,依旧紧闭嘴唇。只是因为太过用力,嘴巴微微啜起,很有点气急了的意思。不像那两个合成人,赢了大笑,输了大骂,完全不顾及周围人的感受。
这一桌赌法也比较复古,那荷官仅仅给五人发牌,他自己只从赢家手中抽取佣金,每次都只收一个最小的筹码。
小赌怡情,大赌还债,姬烈决定就上这桌玩玩,实际情况是,别的他也不会。
赌场大厅不设下限,客来任来,客走不留。他手中就二十张绿色筹码,往桌上一放,看起来满高一摞,实际上还要再加八十张,才够其余五人手中一片金色筹码的价值。
“加一个。”姬烈坐下后,对几个赌客点点头,示意荷官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