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18个孩子照常出去练轻功。
不过,因为城西的居民有意见,他们把地点改到城北。
自从他们浅尝到戴着铁片练力的好处后,如今的他们无论做什么事情,身上都裹着铁片。
今日,他们要继续挑战两米五以上高度,已经开始动手制作雪墙。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他们才刚动手不久,就被城北的居民驱赶,对方还当面羞辱他们是野孩子。
一气之下,薛钱乐计上心来。
18人围在一起商讨着他们的计划,众人一致通过后,薛钱乐带着众人离开城北,跑到城中的大榕树那儿背书。
孙家是书香世家,世代经营私塾。
钱大人家的孩子薛钱乐天天带着孙家孩子孙仲永到外面玩雪,孙家长辈极为不悦。
孙家以及孙家的私塾就座落在大榕树附近。
当大榕树旁传出一群孩子喃喃的背书声时,以为有孩子在私塾旁边偷学的孙夫子走出来,想要赶走那群偷学孩子。
谁知出来一看,居然是薛钱乐在教一群孩子背书,自家儿子孙仲永也在其列。
他偷偷站在墙角落,想看看为什么自家孩子宁愿跟一个小屁孩学,都不愿在家里认真学。
不看还好,一看他就被惊讶到了。
薛钱乐先以讲故事开始,用一个故事引发孩子们的兴趣。
她告诉孩子们这个故事的内容出自于哪些书本哪些篇章,这才开始说哪些书本篇章的内容以及含义。
最后,还教孩子们为人处事也要如何如何,想要潜移默化地让孩子们养成良好的习惯,形成优秀的品德。
孙夫子感慨:“自己为人夫子多年,授学却是一板一眼的,竟还不如一个小屁孩。”
他安心让自家孩子跟着薛钱乐学习,转身离开。
亥时(也就是晚上9点),18个身穿白衣,披头散发,脸上用胭脂刷得贼白贼白的孩子齐聚在西城门处,开始了他们的‘回应居民谩骂’行动。
普通平民住的房子以一层居多,大部分都只有两三米的高度,正好是孩子们正在挑战的高度。
薛钱乐一声令下,18道白影出现在城西的18个巷子里。
他们时而出现在某个屋顶,时而出现在树上,时而出现在巷子中。
“呜呜呜……我死得好惨啊……呜呜呜……”
一阵阵阴森森的哭声传进入睡居民的耳中,让他们噩梦连连。
那些还没入睡的居民被吓得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
部分胆子大一点的居民怯怯地提着灯笼出来查看哭声是怎么一回事。
当他们看见周围到处都是鬼影的时候,吓得丢下灯笼跑回屋里。
“呜呜呜……我死得好惨啊……死得好惨啊……”
鬼影们张牙舞爪地吓唬着那些胆子稍大的居民。
尤其是薛钱乐,演得特别卖力。
由于她个头最矮,一般大人都留意不到她的存在。
每次她突然出现在半空中又突然消失时,都能把人吓得半死。
也因为她的卖力演出,居民们开始相信这真的是恶鬼作祟。
18个鬼影从城西飘到城北,又从城北飘到城东(城南是皇宫所在,他们不敢去闹)。
京城的百姓胆战心惊,苦不堪言。
“到底是什么人在这里装神弄鬼?”
“有本事出来跟老子打一架!”一个练家子跑到巷子里,大声怒吼。
他顺利成为薛钱乐的重点照顾对象。
“大叔,这头……是你的吗?”
薛钱乐做出一脸哀相,把手中用布、头发和胭脂做成的人头举起,幽怨地看向那练家子。
在这月黑风高的夜里,视觉受阻,视物只能看到大致模样。
那练家子如今只看到一只飘在空中的小鬼,小鬼手中托着一个头颅。
头颅脖子处鲜血淋淋,血液顺着小鬼的手臂流到小鬼的衣袖上。
“你到底是人是鬼?”
看到这一幕,那练家子早已没了底气,怯怯地后退两步。
“你……说……呢……嘻嘻嘻嘻嘻……”
小鬼的身影时而出现在那练家子的左边,时而出现在他的右边,时而出现在他的身后,又或者面前,没有规律可言。
把那练家子吓得不轻。
“大叔……来陪我……玩一会儿……吧……嘻嘻嘻嘻嘻……”
薛钱乐阴森的笑声不时响起。
练家子感觉周围的气温都低了几度。
为了掩饰自己的害怕,他对着空气挥了一拳,嘴里还哆嗦地喊着:“有本事就过来,别以为我怕你。”
“都说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你要是敢过来,我保证让你有来无回。”
练家子壮胆地对着空气一阵乱挥。
“呜呜呜……我好怕怕啊……嘻嘻嘻嘻嘻……”
薛钱乐的声音此起彼伏,让人猜不到她到底在哪里。
忽然两道紫光在那练家子面前划过,伴随着一声惨叫,练家子被薛钱乐打晕在地。
周围窝在屋里不敢出来的居民一直竖起耳朵听着外头的动静。
可薛钱乐飞在空中,根本没有半点动静可言。
所以大家都只听到那练家子一个人的动静以及阴森的鬼笑声、鬼哭声。
越听越心惊,越听越觉得是恶鬼怨灵作祟。
当他们听到那练家子的惨叫声时,直接被吓晕在屋里。
游走完三分之二的京城,那些鬼影们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次日,大街小巷都在议论着昨夜闹鬼之事。
在诸多人的细致描述以及加工下,闹鬼事件更加神鬼化。
城中百姓越听越心惊,已经害怕到入夜后关门闭户,不敢出门的地步。
不知道是谁把这事儿上报到皇帝东方朔那里去。
朝堂上,东方朔罕见地雷霆大怒。
他把手中的几个折子扔到地上:“京城闹鬼?”
“京中恶鬼怨灵横行,让朕请高僧前来作法超度?”
“这样的鬼话你们都敢给朕拟折子?真是废物,一群废物!”
皇帝龙颜大怒,当臣子的还哪敢站着,都齐刷刷跪倒在地上,不敢作声。
“朕限你们三日内查清此事缘由,否则,你们都提头来见朕!”
东方朔没有指明让谁去调查,而是放了一句狠话后甩袖离去。
皇帝走后,众大臣才缓缓站起来,他们并未离去,而是开始各种推脱的说辞。
你推给我,我推给你;文官推给武官,武官又推给文官。
大家都不想接这个烫手山芋。
此事一层推一层,最后落到了巡城卫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