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带着人贩子走后,上气不接下气的兰妃终于赶了过来:“下次,你再这么一声不吭就跑了,母妃就再也不带你出来了。”
周围只有儿子和一个小女娃,兰妃猜测儿子追的应该是这个小女娃。
只是,儿子为什么要追着她呢?
兰妃认真打量小女娃一番,大叫道:“这是谁家女娃娃呀?怎么长得这么水灵可爱,这双金色的大眼睛也太好看了吧!”
“咦?这块玉佩怎么跟我们家镜儿的玉佩这么相似?”
兰妃把挂在儿子腰间的深紫色玉佩拉了过来,和薛钱乐脖子上的浅紫色玉佩拼在一起。
一副完整的龙凤呈祥图呈现在眼前。
兰妃不敢相信地看了看小女娃,又看了看自己儿子,心道:“这玉佩居然是一对的,怎么会是一对的呢?”
“我儿的玉佩是从娘胎带出来的,难道这个女娃娃的玉佩也是从娘胎带出来的?”
“若真是这样,那他们出生前是什么关系啊?”
“兄妹?恋人?夫妻?”
各种奇异的想法在兰妃脑子里油然而生。
看着合二为一的紫玉,薛钱乐和东方镜都双双陷入沉思:“莫名的熟悉感,还有这成对的玉佩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我们前世认识?”
忽然,薛钱乐的紫玉散发出一道柔和的紫光。
紫光将东方镜那半块深紫色的玉佩净化,慢慢恢复成原有的浅紫色。
“这这这……这玉佩居然还能净化血脉咒力?”兰妃惊讶。
东方一族身上有血脉咒力这事罕有人知晓,东方镜的紫玉有着吸收血脉咒力的能力,所以,玉佩颜色一年年加深。
仅仅五年时间,儿子的浅紫色玉佩变成深紫色。
如今双玉合璧后,这玉又神奇地恢复到了浅紫色,除了‘净化’一说,她再也想不到别的可能。
“你,背我回去卖棉花糖那儿。”
薛钱乐没有理会一惊一乍的兰妃,一心只想着回去找爷爷要棉花糖。
懒惰的她一想到要自己走回去就觉得头疼,拉着东方镜的衣服让他背自己回去。
东方镜听话地蹲了下来,任由薛钱乐爬到自己背上。
兰妃疑惑地盯着自己儿子,心道:“平日,我怎么不觉得自己儿子是这么好相处的?”
“镜儿,你说的重要的东西是棉花糖吗?还是……”兰妃疑惑。
儿子从看着棉花糖小贩,到追着这小女娃跑走。
她已经不确定儿子到底是不是为吃棉花糖而出门。
“母妃,孩儿不喜欢吃甜食。”
东方镜背着薛钱乐往城中心大街走去。
兰妃恍然大悟:“是哦,儿子一直不怎么吃甜食,所以,他是为了这个小女娃而出门的?”
“能让我儿子为了出门而撒娇的小女娃,难不成……是我未来的儿媳妇?”
兰妃想想就觉得兴奋,紧跟着儿子的脚步,暗中观察着儿子的动静。
不知不觉间三人回到城中心。
此时,手拿棉花糖的钱老太爷正张皇失措地到处向人打听薛钱乐的下落。
去买棉花的那名侍卫不知道他们去了何处,只好拿着棉花糖站在马车边上等待。
“爷爷,我在这儿啦!我在这儿!”远远见到爷爷着急、担心的样子,薛钱乐大声嚷嚷。
钱老太爷循声望去,看到薛钱乐趴在一个5岁男童的背上,冲着自己招手。
失而复得后的喜悦,让他脸上挂上泪珠。
“乐儿,还好找到你了,都怪爷爷不好,是爷爷太大意。”
钱老太爷跑过去,把薛钱乐抱入怀中,转而看向5岁男童和他身后的女子:“谢谢,谢谢你们帮我找回乐儿。真是太谢谢你们了。”
薛钱乐咬了一口爷爷手中的棉花糖,伸手把棉花糖棍柄抓在手上,小脸蹭了蹭棉花糖,那软绵绵的感觉让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表情。
看到她这幅样子,东方镜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融化一般。
儿子直勾勾地盯着小女娃看,显然是看上人家了。
兰妃望向老人:“这位大爷,不知道您孙女是否婚配?”
“婚、婚配?”
“乐儿才降生三个月而已,现在谈婚配是不是太早了?”
钱老太爷无语。
“呵呵,我家乐儿还小,暂未曾考虑婚配之事。”钱老太爷坦言。
“大爷,您看看这个,我觉得他俩简直是天生一对!”
兰妃把两孩子的紫玉拼在一起,展示给钱老太爷看。
“这这……”
玉佩成对,钱老太爷惊讶万分。
只是,婚配之事他可不敢胡乱做主。
钱老太爷看向正在大口吃着棉花糖的孙女:“乐儿,你可愿意嫁给这个小哥哥?”
“不嫁,我薛钱乐只招胥,不嫁人。”
薛钱乐看了东方镜一眼,继续吃着棉花糖。
“招胥?”
“镜儿可是皇子啊!我可不敢乱作决定,让他入赘女家。”
兰妃皱眉,心中这么想着。
“没事,我嫁过去就好了。”
东方镜见薛钱乐的棉花糖吃得差不多,把侍卫买的棉花糖拿了过来,打算递给她吃。
“娶你也行,但是,我不喜欢你身上有别人的味道。”薛钱乐扭头看着东方镜。
“岂有此理,我儿子贵为皇子,都已经让步入赘,她居然还敢嫌弃?真是岂有此理。”
兰妃气的牙痒痒又不好发泄,生怕搞砸了儿子的终身大事。
“别人的味道?”东方镜疑惑地抬头。
“嗯。你双手有这位姐姐的脂粉味儿,你的右衣袖上有这个男人的气味,还有你腰间留有别的男子的味道。”
薛钱乐的嗅觉十分灵敏,她边说边指了指东方镜身上有别人气味的地方。
“哦。”
东方镜恍然大悟,连忙解释:“手上的味道是我请求娘亲带我出来见你的时候弄的。”
“衣袖上的味道是上马车时他扶了我一把而留下的,腰间是我八弟弟的气味,是清晨去看奶奶时,他撒娇弄到的。”
两个孩子的对话让众人傻眼:“怎么现在的孩子的世界,自己有点看不懂了?”
“沾上别人的味道?”
大家都不自觉闻了闻自己身上有没有别人的味道,可是无论怎么闻,都没发现味道有什么不对。
“我不管你是怎么沾上的,反正我不喜欢你身上有别人的味道。”薛钱乐坚定地道。
“那你身上不也是有很多人的味道么?有这老爷爷的味道,有那人贩子的味道,还有我的味道。”东方镜反驳。
他的话如雷电般向薛钱乐劈去。
薛钱乐的身子不自觉抖擞了一下,正色道:“我决定了,从现在开始,我薛钱乐招胥的第一个条件是必须遵守‘妻子永远是对的’这个原则。”
“那要是妻子错了呢?”东方镜疑惑。
“要是妻子真的错了,那请记住这个原则:妻子永远是对的。剩余的就该由当丈夫的人去想办法。”
听到她的话,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了。
他们都不敢相信眼前这孩子居然将耍无赖变成是这么清新脱俗的‘原则’。
“……”
东方镜沉思了好一会儿:“好吧,这原则,我遵守。给,这是……嫁妆。”
东方镜一本正经地把手中的棉花糖递给了薛钱乐。
薛钱乐兴奋地接过棉花糖后,咬了一口,生怕吃慢了他会要回去。
她把自己吃干净的棉花糖竹签交给东方镜,并学着他的语气道:“给,这是……聘礼。”
一根棉花糖和一根竹签,居然成为一对孩子的‘嫁妆’和‘聘礼’,众人觉得好笑:“孩子的世界就是单纯,真好。”
就这样,第一次出门,薛钱乐招到夫婿,而东方镜也顺利把自己嫁出去,大家都各自回家,继续自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