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翁雪莲和大弟翁立仁迎了上去。
“秋菊，谁的电话？”翁雪莲道。
“三姐，你怎么哭了？”立仁道。
“天要塌了——天要塌了。”翁秋菊自言自语道——她说话的声音很低，她怕被老家的亲戚听见。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快说呀！”翁雪莲道。
“三姐，是不是翁国栋——他……”翁立仁已经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今天晚上是立义的生日，如果没有特别的情况，翁国栋是不会不回来的。翁立仁的话没有说完，因为他看到母亲正望着他。
令狐素琴一向反对孩子们说不吉利的话。
翁秋菊说话一向是不用脑子的：“翁国栋出事了——出大事了。”
翁海棠也注意到翁秋菊情绪上的变化，她走到翁秋菊和立仁的跟前：“什么情况？”
翁秋菊又重复了一边刚才的话：“翁国栋出事了。”
令狐素琴突然站起身，冲到翁秋菊的跟前：“秋菊，你快说，翁国栋出什么事情了。”令狐素琴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还有点沙哑。连着受到两次打击，嗓子不哑才怪呢。
令狐素琴说话的时候把声音压得很低。
“秋菊，你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情？”翁雪莲道。
“秋菊，你声音小一点，千万不要让老家的人听见。”令狐素琴的脑袋还是比较清楚的。刚才，翁家在老家人的面前已经坍了一次台，令狐素琴已经不能再遭受任何打击了。
“国栋说好一定回来的，可今天下午，我打了几十个电话，翁国栋的手机一直关机，刚——刚才，我接到学校领导打来的电话，翁国栋他——他出事了——出大事了。”
“出什么事了，你一句话都说不周全——真是急死人了。”翁雪莲道。
“翁国栋借高利贷，钱越滚越多，他——他——”
“他到底怎么了？”
“他——他跳——跳楼了。”
刚听完“跳楼”两个字，令狐素琴再次昏厥过去。
翁雪莲和武金兰将令狐素琴扶到椅子上坐下，老家得亲戚都围拢过来。
此时，陆续有客人离席和翁家人道别。
客人们酒足饭饱，并没有注意到翁家人情绪上的变化——整个宴会厅乱哄哄的，乱哄哄的声音掩盖了不少东西。
欧阳向前走到翁立仁和翁海棠的跟前：“先不要声张，你们把老太抬到休息室躺下，我们送完客人，马上就过去。”
欧阳向前、霍文君、欧阳一楠、翁立仁、翁立礼将客人一拨一拨送出大厅外、送到电梯口。
将最后一拨客人送进电梯的时候，翁秋菊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一定和老太有关，电梯门关上以后，几个人迎了上去。
“我们掐了半天，都不见妈醒过来，大姐摸妈的脉搏也很弱。大姐说，得赶快用汽车送医院。”
翁立仁甩开膀子，大步流星，朝休息室跑去。
霍文君大声道：“等一下，我们叫救护车，救护车上有急救设备。”
“对——对——对，打120。”翁立礼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面掏出手机。
翁立礼掏出手机的时候，欧阳向前已经拨通了12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