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原进在美国应该做过发胶,今年他刚满二十岁,他以前见了谁都叫姐姐,其实他还比攸林要大一岁。这张脸堆上了轻轻的笑意,让它的轮廓更显完美。在原进的身后,还拉着一箱行李。他去的时候,坐着一张轮椅,回来的时候,换了一箱行李。
莫雪顿时呆在那里了,她想说话的,可是却被激动的心情抑制住了,她的一双纤手颤颤地抚摸上原进的面孔。“妈妈,我回来了。”原进抓住莫雪的手,以前都是原进仰起头看莫雪,现在,该换成莫雪仰起头看自己的儿子了。
好一会儿,莫雪笑着哭了,她靠在原进的胸膛里:“你这个死孩子,你去了这么长时间,怎么都不打个电话回来,你不知道我和你爸爸有多担心吗?呜呜呜”
六年前,莫雪也是这样,捶打着昏迷不醒的原进,一边哭着一边骂着。这锥心的哭声,竟让原进一时不知所措。
张先生以为莫雪出了什么事情,急忙出来,竟看见莫雪靠在一个男人的胸前。他本是挂着一副惊异的表情,可是当他越走近这两个人,才发现这个帅小伙,是自己的儿子——张原进!
“原进!”张先生激动而兴奋地走到两个人的旁边,竟看到原进稳稳地站在地面上,“原进,你……你的腿……你……”张先生也跟莫雪一样,说话都成了结巴。
莫雪离开原进,回头对张先生说:“不止腿,还有脑。”
“哈哈哈哈……天大的喜事啊!”张先生在一旁傻傻地笑。莫雪还是唠叨起了那句话,“别站外面了,进来吧,外面风大。”
广场上的白雪渐渐褪去,阳光照射过来,将所有的东西都视为平等,昨夜,它把那学积雪都融化了。冷水汇成一湾清澈的溪流,流进大地的血脉中:“我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攸舞站在白鸽的旁边,对楚廉杰与攸林说。
“什么好消息啊。”攸林问。
“原进回来了。”攸舞淡淡地说,“真的!”攸林在瞬时乐开了怀,“几时回来的啊?他怎么没有来找我,哦,不对,他怎么没有跟我说呢!”
“第二个好消息,他的腿恢复了,现在能行走自如。”攸舞不知道第三个消息对攸林来说是好还是坏。“你太伟大了!竟然在国外找到这么好的医生。”攸林好期待看到现在的张原进。
“还有吗?还有什么好消息。”攸林看攸舞并不是很快乐的样子。“原进真的,可以行走了?”楚廉杰有点儿不太相信,虽说美国的医疗技术在世界遥遥领先,可是原进的腿断了六年,可不是一朝一夕能治好的“真的。你们不信,就去他家看看啊。”攸舞就知道他们不会相信。攸林对于攸舞的表情不太了解,“原进的腿好了,你不开心吗?还是,原进他……”攸林莫名地担心起来,“是不是那小子出了什么事啊。”
“他很好,没出什么事。”攸舞继续保持沉默。“那为什么……”攸林的眼睛充满了好奇,攸舞看了看攸林,想,该知道的总是要知道的,还不如先告诉她,让她做好心理准备,“他还,恢复了以前所有的记忆。”
话音一落,攸林的表情便慢慢地僵住了:“你说……什么,他恢复了记忆。”这回倒换成楚廉杰好奇起来了,“恢复记忆又怎么了,不是很好吗?”
“没有啦。”攸林故作没事。“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他昨天打打电话给我,一直都没有提起这件事,应该是他已经不在意了。”
“你说他打电话给你了,可他没有打给我啊。”攸林猜原进现在肯定恨死自己了。“他都还没有提。应该是不在意了,他记起了以前的事情,但是这几年发生的,他也没有忘啊。”
远航K3号大型游艇式客船已经归于攸舞了,所以她当然是这里的主人了。经过一年的时间,大家都认识这位美女船长,有时不经意过来一个人,就会向她微笑地点头打招呼:“今天的日光很不错,呵呵。”
“是啊。”攸舞回答,等到那个人走开一会儿,攸舞便拨打了张原进的手机号码。“是攸舞吗。”
“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攸舞说,她想靠这种办法让原进试探原进对攸林的感情,是不是恨。“当然可以,你说吧。”
“我爸爸的公司,除了一点问题,你能帮他吗?攸林为此很着急。”
“呵呵,就是这样吗?可以啊,攸林有事,我当然要帮。”原进回道。
攸林有事,我当然要帮。这是原进说的话吗,攸舞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跟原进回了声谢谢,再嘱咐一句,“有必要的话,把盛风公司也扯进来,让他们两个合作。”
“我知道了,呵呵。”
下午的天瑞公司又举行了一次会议,大家并没有听楚廉杰昨天说的话,把答案带过来见他,本来大家的心里都是停胆怯的,但是看到别人的脸上都浮现着与自己心情一样的紧张语言,就猜到了大半了。
“你们干嘛都这种表情,难道说,你们回去,再过来,没有一个人想好办法,一个都没有?”楚廉杰对他们彻底失望了,亏他们各个都是内行的博士生毕业,坐到了这里,却都成了正中的呆子几个。
“那个,这……是有点,为难我们了。我们不想办法,是因为这次金融危机把我们公司桶掉的漏洞太大了,我怕,自己要是出了主意,会连累公司。”
“我想得也跟他一样。”
“那你们到底想出了什么办法。”楚廉杰一声令下,下面的人便不敢再讨论,没有办法想出来,谁都没有资本发言。
楚廉杰一头靠向后面,他才觉得自己的头的份量这么大,他一个头顶别人八个大。“董事长,外面来了一个人,说是从美国回来的,想助你一臂之力。”正当大家沉默之际,一个声音响起在会议厅门外。
楚廉杰渐渐地从座位上坐正,好一会儿,他问:“美国来的?助我一臂之力?”
“是的,他现在就在接待室等着你的发令呢。”
“快去把他请过来。”楚廉杰感觉自己看到了希望,管他美国来的英国来的,只要能帮他渡过危机,就够了,更何况他公司里的外国人至去年年底,已占全部万千员工的百分之八了。
只见一个身高不下一米八的青年小伙,穿着红色的运动服,走进天瑞公司最高级、明亮的会议厅,对楚廉杰鞠了一个躬:“你好。”
楚廉杰本身也是没有怎么见过原进的,这一年多来原进的改变又如此之大,更是让楚廉杰无从辨认:“你好,这位先生,请做到这里吧。”楚廉杰指着自己身边的一张空位,对原进说。
“谢谢。”原进走到楚廉杰的身旁,在那张空位上坐下来,然后把自己手中的一本资料交给楚廉杰,“这个就是我的方案,楚伯伯可以先看看。”楚廉杰对这个男子叫自己的称呼感到有点奇怪,但他没有太多地去在意,他接过那本方案本,翻开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