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廉杰听攸林这么一说,记起了一点模糊的回忆碎片:“好像是有这么一则新闻。”
“恩,我说的,就是那个金发女子了,她的笔名叫舞,真名,就叫楚攸舞,她就是我的姐姐啊。”
原来攸林那时不经意说的一句话,是真的。楚廉杰终于回忆起了事情的整个过程:“那她现在人在哪里?”攸林这时就有点儿心虚了,攸舞走了那么长时间都不回来,肯定是不想回这个家了,现在爸爸想从自己的嘴里知道她的下落,那么……
“你倒是快说啊。”楚廉杰也觉得攸舞死去的消息很可疑。
“我不知道姐姐肯不肯让你找到她,她去新加坡那么久,才这些天回来的。可是她来中国之后,也没有回家,应该是,不想让我们知道吧。我本来也是不知道的,我是看了,她的本子上,写着碎攸舞三个字,所以才……”
“她不可能不想见我,也许她不想见的人,是你的妈妈。”楚廉杰极其肯定地说。攸林听楚廉杰说完话,好像心里有一扇门被打通了,攸舞不回来的原因,可能就是因为自己的妈妈。现在妈妈已经搬走了,那么再去叫攸舞,不就可以了。
“好像真的是这样,那,我现在就带你去见她?不过,你不能见完她就把我扔给妈妈了。”攸林弱弱地说,楚廉杰和蔼地对攸林笑笑,“不会的,如果你喜欢这里,我当然愿意你留下。”
“好!一言为定。”
原进被护士们从手术室里推出来,玛丽马上迎上去,紧张地问:“原进怎么样了?他,他还好吗?骨髓交换还算成功吧。要几天才可以恢复?”
护士面对玛丽洪水一般的问题,只是微微地笑着,不语。然后推着原进往病房的方向走去。
玛丽不解地站在原地:“为什么不回答我。”
“她们没空回答你。”查德医生从手术室里出来,到了玛丽面前,把自己脸上的口罩摘下,笑着说,“这是一个奇迹,我对我自己的技术有了更大的信心了。”
玛丽的表情慢慢地过渡过来,最后在兴奋的极点停下:“你成功了?”玛丽一时兴奋,竟然抱上了查德医生,查德医生并没有反抗,“是啊。呵呵……”
“我先去看原进咯!我要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后遗症,要是有的话,哼哼。”玛丽阴阴地对查德先生笑着,查德先生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对玛丽说,“我把他的腿打断,再帮他接起来。”
“哈哈哈哈。”……
“原进,想吃点什么?”玛丽温柔地问着原进,原进摇摇头,难受地喊疼,“我的腿好疼。”
“你说,你的腿很疼?”玛丽惊喜地望着原进的腿,竟然看到原进的腿在棉被下微微地抖动,“你的腿可以动了啊!原进,太好了,太好了。”
“玛丽姐姐,你叫一下医生好吗?我的腿越来越疼了。”
“好,我现在就去叫,呵呵。”玛丽离开原进,朝着门口走去,但是她还没有完全出门,查德先生就进来了,“那小子正在喊疼吧,我就知道。”
“是啊,应该是麻醉针的药效过了吧。”玛丽跟在查德先生的身后,来到原进的病床前,“小子,腿疼是正常的事情,忍个两天就会过去的。”
原进歪着脑袋看查德先生,他真的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鸟语,玛丽这时对原进解释说:“原进,查德先生说,只要你坚持两天,腿就不会疼了,而且,你还可以和大家一样,站起来走路了。”
慢慢地原进仿佛看到了一片希望的光芒:“真的吗?”玛丽摸摸原进的后脑勺,那里有一块地方是长不起头发的,“是真的,你在床上休息两天,就起来试试。”
“可是,我有点等不及了,我现在就想站起来。”原进睁着恳求的眼睛看着玛丽,玛丽为难地再去看查德先生,“他说他现在就想站起来走路,怎么办?”
“No,nonono.他现在要是站起来,他一辈子就别想站起来了。”查德迅速地说,他必须让玛丽知道这样做的严重性。玛丽回过头,又摸摸原进的头,“查德先生说,你现在不能站起来,你腿上的神经刚刚接好,要让它慢慢地适应,知道吗?我们不急啊,你就乖乖地,躺在自己的床上,姐姐会陪你聊天的,你哪里都不用去了。”
“好,我一直在这里,哪里都不去。”
“恩,原进真乖。”玛丽拿出自己哄孩子的方法哄原进,查德微笑着看完玛丽最后一眼,就出门了。
攸林把楚廉杰带到宾馆,在攸舞的门前停下:“就是这里了,我不在家里的那几天,就住在姐姐的隔壁,看,在那边。”攸林指着自己的房间对楚廉杰解释。
“我知道了。”楚廉杰伸出手,在半空中停留了许久,最终,叩响了他召唤攸舞的第一个敲门声,紧接着,第二声、第三声。扎朗走到门后,开掉门,看见一个面色和悦的中年男人,他的年龄和约本老师差不多。而这个男人的后面,还跟着攸舞的妹妹,攸林。
“你好,你是。”楚廉杰开口问着扎朗。
“我是攸舞在新加坡的朋友,今天特地来看看她,我叫扎朗。”
明明就是那种关系了,还朋友,是朋友会在别人房间里呆这么久啊。攸林在楚廉杰的后面嘟起了小嘴。“你好扎朗,攸舞在里面吗?”
“在里面,你找她吗?”扎朗比楚廉杰高出半个头,他便恭维地稍稍低头与楚廉杰对话。“是的,我也是,特地来看看她。”
“帅哥,就让我们进去吧,没什么的,他是我姐姐的爸爸。”攸林在后面解释,扎朗突然感觉眼前一亮,“原来这位就是攸舞的爸爸,你快进来吧。”
“好。”楚廉杰侧过身拉起攸林的手,攸林在瞬间被怔住,她随着楚廉杰进了攸舞的房间,扎朗则跟随在他们的后面。楚廉杰小心翼翼地推开门,看到一个金发女子背对着大家,坐在笔记本前面,与一个外国女子进行远程聊天。
楚廉杰就在见到攸舞的一霎那,停止了大脑的工作,攸林乖乖地站在楚廉杰的旁边,与楚廉杰一起看着攸舞。许久,不语。
“攸舞,你家里来客人了。”玛丽对攸舞说,攸舞感觉不对劲,便下意识地准备转头。
楚廉杰的眼里充满了期待,攸林微微笑着,扎朗也是。
攸舞的身子转过最后一点弧度,终于,她看到了自己的爸爸,她在新加坡多年来,最牵挂的一个人。此时,她竟忘了怎么向自己的爸爸开口。
楚廉杰静静看着自己的女儿,这副如花似玉的容貌。一丝欣慰爬上了他的眉头:“孩子,回家吧。”攸舞无从出口也无从回答,她看到攸林朝自己一个劲地点头,示意自己答应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