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套,不是我设的,一直都不是。我先回房间了。”攸舞拔动脚步,刚想上去,却被扎朗抓住了胳膊,“我就住在你下面,517.”扎朗说完,便缓缓放开攸舞的胳膊,然后继续下楼梯。攸舞则是站在原地目送扎朗离去,证据已经拿出去,再也收不回来了。不知道爸爸和攸林会不会受到牵连。
攸舞突然想起攸林还在自己的旁边,攸舞总是不回去,攸林要是来找她的话……攸舞想到这里,就转身开始步上台阶。
“十五分钟过去了。”攸林对自己说,于是放下手中的闹钟,走出自己的房间,来到攸舞的门前敲打。还是敲了老半天没有回应,“又没有回来。”攸林嘟着嘴,不满地呢喃。
这时,攸舞出现叫住刚转过身的攸林:“我在这里呢。”攸林闻声再次转过身体,果然看见了攸舞,不知为什么,一种前所未有的委屈、亲切感占据着脑海,她想和攸舞说的事情有太多太多了。一时间,攸林忘记了走动,忘记了说话,忘记了打招呼。
“怎么站在那里了?你当自己木头人啊?”攸舞慢慢地走进攸林,攸林回醒过来后,拍拍自己的脸蛋,说,“不是做梦。”她立马冲上去抱住攸舞,“姐姐,你没死!你没死对不对!都是妈妈骗我说你得心脏病去世了,呜呜呜……”
攸舞在霎那怔住了,攸林是几时知道,自己的事情的……
“呜呜呜……我早就说,你很像我姐姐,没想到还真是,这些年你在新加坡是怎么过的啊……”不觉中,攸林的泪水浸透了攸舞的衣襟……
在攸舞的房间内,攸林赖在攸舞的床上,开着电视,尽管以前自己觉得很无聊的频道在现在看起来都是很有味道的。攸舞靠在座椅上,静静地看着攸林,现在的攸林多好看、多天真,脱离了那些不该有的仇恨,逃出了苏雯步步为营设下的圈套,没有了世俗的嫉妒,一切都可以重归于好。
“啊,对了,原进已经醒过来了,你知道吗?”攸林知道因为原进,攸舞替自己白白坐了一年的监管所,可是她能感觉到,攸舞并没有因此而恨自己,所以才敢说出来的。
“我知道了,他的双腿,残废了。他的头脑,被摔坏了。”攸舞缓缓地,不忍心地说。攸林的注意力慢慢从电视转移到攸舞的身上,“都是我不好。”
“没事,没有死就好,没有死,一切希望都还在。”攸舞笑着对攸林说,“我把原进送到美国去治疗了,就这几天。”
“送到美国去治疗?他的父母肯吗?还有,你联系的医院怎么样啊?还有还有……”
“放心吧。”攸舞打断攸林,“我让玛丽照顾他了,应该会适应得不错。”
“恩,那就好。”攸林继续看自己的电视,攸舞试探地看着攸林,嘴角中透露着一种我知道了的意味。攸林也感觉到攸舞是怎样一种眼神了,她有准备地回头,“你,干嘛这样看我啊?”
“没事,知道一些事罢了。”
“恩……”攸林尴尬地咽下一口口水,继续假装看电视,其实她的注意力还是在攸舞的身上,真不愧是自己的姐姐,什么都瞒不过去,连自己的妈妈都看不出来,攸舞竟然只看了几分钟,就看出来了。没错,她是挺在乎原进的,她想让原进知道自己一直在关心他,她从来没有嫌弃过原进。
在另一个洲上,夜幕更深地降临着,黑夜更黑了。原进的室内还打着灯,这是属于他的专人病房,没有其他人和他一起住,所以他可以选择性地自己入眠。
玛丽一直陪在原进的身旁,她坐在床沿上,抚摸着原进的头:“原进,过几天,我们就要去做手术了,你不需要那么害怕的,医生会给你打麻醉针,很快就会过去的,知道吗?”
原进虽然有点害怕,但还是点头说:“我不怕,玛丽姐姐放心吧。”
“恩,我就说嘛,原进是最勇敢的。”玛丽微笑着拍拍原进的脑袋,不一会儿,她看到点滴输得差不多了,就叫来路过门外的护士,用英语对话,“这里的点滴快输完了,麻烦来一下,谢谢。”
“好的,来了。”护士和善地走进病房,为原进拔下针头,这两天输液下来,原进已经对打针免疫了,所以他现在都有胆量看护士为他插上针头和拔下针头。
“继续休息吧,呵呵。”护士拔完针头就提着吊瓶出去了。原进依旧玩弄着手中的小熊。
玛丽在一边想,攸舞让原进先治好双腿再去治脑,是明智的选择。
“诶?玛丽姐姐,你为什么不睡觉啊?”原进感觉这几天玛丽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没有离开过,他很好奇玛丽是不是不用睡觉的。“谁说的啊,我先看你睡了,我再去睡觉的嘛。”
“你又不是病人,你怎么会睡在医院呢。”
玛丽顿时无语,这几天她一直睡在另一张床上,难道原进都没有发现?她睡得比原进晚,起的比原进早:“呵呵,也可以睡的啊,谁说不能睡的,这里有,专门为我准备的床。”玛丽说着,指向原进旁边的床。
法官严肃地板着脸,坐在楚廉杰与苏雯的对面:“你知不知道,走私人口的严重性?”
“什么走私人口?”苏雯告诉自己,只要装出一副跟自己完全无关的样子就可以了,如果打死不承认,那么法官拿她也没辙。“哼,你不要以为自己打死不承认就可以了,我手上有充沛的证据,除非你说这个声音不是你自己的。”法官面对苏雯的不承认,他非常难以容忍。
法官叫来后面的一个人,说:“证据。”后面的人问,“哪个证据?”法官拉高了音调说,“录音笔啊。”奇怪了,他刚刚说完除非你说这个声音不是你自己的这句话,别人应该很清楚的。
后面的人的脸色非常难堪,他犹豫未决,直到法官再一次命令他把录音笔交出来,他才慢吞吞地拿出来。苏雯观察到他的异样,心想,应该会有转机。
法官推开开关,诺久,没有一点儿声音出来。于是法官就听懵了,他回头质问那个人:“这录音笔怎么没有声音?”不止是法官期待他的答案,还有苏雯,也专注地看着那个人。
他吞吞吐吐地冒出了几句让人蛋疼的话:“我刚刚觉得好玩,就随便按了几下,没想到,再开起来,什么声音都没有了,我想,应该是文件被我删了。”
法官阴着表情:“没有了证据,我有证人,快点去带上来。”法官不愧是法官,在这种时刻还能保持住自己的沉稳,不显愤怒,不显慌张,稳定得让人毛骨悚然。
很快地,杨宇开进了审讯室的门,后面跟着小安。苏雯一看见杨宇,气就不打一处来,又是盛风的人,苏雯放在心里默念。而小安现在也已经改头换面,摘掉了帽子,露出一张自信的脸蛋,穿上整洁的服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