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我鸽子,而且放了很长时间。”姚阁把嘴凑近攸林的耳朵。
“又不是第一次放你鸽子,那么计较干什么?”确实,攸林因为爸爸的原因被逼去找张原进不止放过墓姚阁一次鸽子。攸林观察到姚阁搁置在墙的一边的画,添着几撇杂乱无章的颜料,“你等不到我,很烦吧。”
“呵呵,不是,我在画它打发时间,你又理解错误了。”
“切。”攸林没好气地丢一句语气词,“搞不懂你在想什么。”
姚阁一直在攸林的身后,他把胸膛缓缓地贴上攸林的背,顺便将双手从攸林的背后绕到前面去握住攸林的手,嘴依然对着她的左耳:“是默契还没培养好。”
“我们?默契?”
“你难道感觉不到,你有的时候都猜不出我在想什么吗?”
攸林不安,真的是他们缺少了情侣之间的默契?姚阁看出了攸林的心思,故意扯开话题:“呵呵,不要想得太多了,我随便说说的,我趁你放我鸽子的时候,谱了一首曲子,一起来练练吧。”攸林隐隐猜到姚阁的意思是在为她迟到而不满,但是她也没有什么表示,只是应了一声,“恩。”
攸舞纯金色的发丝轻轻地飘逸在空中,几条小金丝抚在她安闲闭上的眼前,拉着睫毛微微地颤动。黄昏的冷意也遗忘了袭击美丽的她。
扎朗趁攸舞没注意轻手蹑脚地搬来画板,找到一个好的角度坐下,对着攸舞的模样素描起来,五年来,扎朗为攸舞画的画数不胜数。当攸舞刚刚踏进扎朗的世界时,扎朗就不想她离开了,现在,外貌变了许多的攸舞,脾气倒是没有变多少,扎朗的心也随着几年的光阴慢慢安顿下来,可能是扎朗一直都感觉不到攸舞要离开的意思。但也就是从五年前的某一段时间后,维诺菲微莎的脾气出奇沉默了。
扎朗领悟到了他和画的心灵沟通,领悟到了这个自然的语言,但他不会很好地表达,不过扎朗可以通过画画表达,而攸舞总能从他的画里感悟到扎朗的准确心思。这是默契的真谛。
墓姚阁的琴技又上升了许多,半个多小时谱出来的旋律竟能产生这般共鸣,着实让攸林有点目瞪口呆。姚阁和攸林缓缓地弹着琴:“我后天就要去新加坡了,我爸爸的意思。他想让我走上画画的路,于是在新加坡选好了画校,让我去深造。”
攸林停下双手弹奏,“这么快?又这么突然?为什么你不早点跟我说?”看着攸林焦急而气氛的玲珑面孔,姚阁会心笑笑,“怕你会拖住我。”
“你!”攸林顿时气急。
姚阁刮了刮攸林的鼻子:“其实我也是今天早上才接到画校的通知的,我去问了我的爸爸,才知道这些都是他的意思。”
“那你要在那里学多久。”
“这我也不知道,想我的话,就给我打电话,乖。”
“你不去不行么,留在这里陪我。”
姚阁无声。攸林的心随之软下来:“好啦,别在那里待太久了,我真的会想你的。”姚阁也轻轻应声,“恩。”
楚家。三个人安静围着桌子用餐。
“我去过张原进家了,貌似张原进很开心,有玩的有吃的,整一个不亦乐乎。”
“攸林。”楚廉杰压低嗓门,崩出一副严肃的脸色。攸林依旧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两夫妇的心里打的算盘各有天地,苏雯关心的不是自己女儿和张原进的关系,而是另有其人,“你今天,只有去张原进家?”
攸林听出了妈妈的意思,似笑非笑地说:“后来又去找了姚阁。”
“哦。”自从攸林第一次把墓姚阁带到家里来时,苏雯就已经相中了。像墓姚阁这样的金鬼女婿,放着不钓简直是浪费了。
“不过,我今天一去找他,他就跟我说他后天要去新加坡了。”
“什么?好好的,去新加坡干什么。”攸林还没说她着急,苏雯倒是小女人着急起来了。
“去深造他的美术啊。”
“他去了新加坡,就是说,他要把一个人扔在这里了?”
“什么把我扔在这里啊。”攸林对苏雯的用词不当很反感,“要不然你女儿和他一起走得了,这样他就不是把我扔在这里了,只要你们都舍得。攸林说完,便继续低头扒起饭碗,剩着苏雯一个人干气急。
“去就去呗,男人总该要有一点抱负。”楚廉杰不悲不喜,不缓不快的搭了一句,他的头又发白了几条,幸好现在攸舞和她妈妈都看不到了,要不然她们两母女一定会心疼的。岁月不饶人,这句话说得对极了,命运如此捉弄她们这对坚强的母女。攸舞离开以后,楚廉杰就想在攸林身上找到攸舞的影子,便渐渐地把对攸舞的关照移到攸林身上来,出于对攸舞的愧疚,也出于感悟到以前对攸林的忽略。
攸林少了攸舞,也慢慢认为所有人的所有爱都会灌注到她一个人的身上,谁也抢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