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守所里的接见室,刘杰见到了指定的律师。
在这里刘杰感到一切都那么陌生,似乎这里的每个人都与自己隔着点什么说不清的东西,他总觉得自己看到的这个世界在大白天也有点灰暗的。难道是自己眼睛处问题呢?为什么会这样?他也不明白,他觉得人们总是在把他看做异类,在一旁的守卫总是时不时的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他,难道自己是外星人?妈的。
在自己对面坐着一位中年胖胖的律师,他正在目不转睛的看着刘杰。
“我叫徐增恩,你的指定律师,你的问题很严重啊,死了一个人,两人重伤,损坏五辆小车,一辆货车,两间店铺,光财产赔偿就有两百多万”
律师看了看文件说。
“你把我卖了吧”刘杰木然的说。
律师笑了笑:“你的公寓,还有你所有银行存款已不属于你的了,还得承当法律责任,按正常程序你可能要坐很长时间的牢。”
“把我枪毙吧,让他们得到安宁。”
刘杰懒懒的说。
律师摇了摇头:“不过你不要放弃自己所有的权利,有人想帮你,你的同学,将新你还认识吗?他在一医院工作,现在是权威医师。”
“将新?”
刘杰脑中飞快的收索着这个名字,可怎么也想不起来,同学?同学,是他,想起来了,十多年前的小学初中同学,算是个很久没联系的熟人,没想到他还记得自己。
“他能帮我什么?对了他能证明我没疯,一定能证明,对了,我的女儿真的不见了,请你们一定帮我寻找,她梳着个小辫子在耳朵边,有七岁了,眼睛大大的,不爱说话,那天在车里一下就不见了,说不定发生车祸时她被甩到了车外,你们一定要认真的在去找找,不管死活我要见到她,我要见到她。”
刘杰越说越激动几乎要站了起来。
这时守卫走了过来,“嘘——嘘——安静,安静”律师忙向他摆着手。
刘杰心情激动的又坐了下来。
“刘杰,男30岁,家住新乡区七栋三零一,父母双亡,独居”
“慢,你说错了,我今年应该是28岁,还有什么独居?我还有个小女跟我一起居住,叫刘玲,叫刘玲。”
刘杰听着眼前律师的话突然气愤的打断了他。
徐曾恩冷冷看着眼前的刘杰,好一会没说话,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好吧,实话对你说吧,我曾是学精神心理科的,你的女儿在两年前因你驾车出车祸去世了,你这是第2次严重车祸事件了,你现在根本就没有女儿了,这次出车祸的那一天,车内只有你一个人,根本就没有你女儿,存在你脑子里的全都是幻想,这是一种典型的精神病中的偏持妄想症状,你甚至分不清现实与幻想来,你要振作,从打击中走来。”
徐律师静静的看着他说出了肺腑之言。
“俩年前玲玲出车祸去世了?”
刘杰惊恐的睁大了眼睛。
“现在是什么时间?”刘杰急忙的问。
“2018年午时十一时”徐曾恩看了看手表静静的说。
“怎么可能,我明明在三天前,就是在2016年带着自己的小女到郊外水库那去散心的,怎么一下就到了2018年?对了,当时天空有不明的光亮,是不是我穿越了时空道了未来?遇到了飞碟?穿越时空?对,肯定是这样。”
刘杰一边思索着一边念着,似乎突然幡然醒悟。
徐曾恩微笑着摇了摇头。
“有你这种现象的人我曾经接触过,他们是很严重的偏执者,他们常常幻想到意外事件来安慰自己,其实他们心里常常纠结在一件始终忘不了的事情上,幻想着改变那件事情的结局,这就是偏执,他们甚至分不清幻想与现实了。
你的女儿在两年前的这个时候,也就是今天的三天前出意外过世了,当时你的确也是驾驶者这辆车,带着你的女儿去郊外水库,很不幸的一天,你的偏执让你重演了这一天,幻想你的女儿会回来,你真的要面对现实,过去的结果无法改变了。”
徐曾恩说着眼里充满了同情。
偏执?疯子?精神病患者?难道一切都是自己的幻想?
“不可能,我很清醒,你在胡说,我的女儿一定能会来,一定来。”
刘杰脸上通红,开始激动的拍起了桌子。
“你女儿真的两年前就已经死了,她已经死了,你知道吗?知道吗?你就是个精神病患者,你本来就没有保护好你的女儿,还有妻子。”
徐曾恩看着眼前激动的刘杰,低声继续刺激着他。
“混蛋,她还活着,这一切都是你们设计的圈套,放我出去,我要回家去看看,我要回家……”
刘杰看着眼前肥头大耳的家伙越说越激动,大喊着站了起来,一把扯住了他的领带。
桌子上的茶杯也掉落在地,桌子几乎都要掀翻了。
这时两名监狱守卫跑了过来,把刘杰拖回到座位上,把他的手死死按在了椅子后。
徐曾恩站起来走到门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回头看了一眼被按在座位上两眼通红的刘杰,摇头叹了口气:“我能帮你的就是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