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她的笑声有些冷,我听不住里面的含义,“没办法,来到这个后宫,你不争的结果就是死,你以为梅妃,惠妃他们没有争,他们恨不得我去死。”
“但是现在你已经赢了,又何必还要在这里折磨着其他已经不对你构成威胁的人呢……”我的语气里有了些哀求,“放过他们吧,也放过你自己。”
“我放过他们,那谁放过我!”玉环突然歇斯底里起来,“每天对着你们装天真我累了!现在你要我放过谁!我对不起你们所有的人,但是你们又有几个对得起我!”
我没有接话,我不喜欢对着一个歇斯底里的人说太多的道理,反正说了她也听不进去,“喝杯水吧,茶凉了。”
她的呼吸渐渐地平稳了下来,缓缓的做到了软踏上,“我知道,梅妃有了陛下的孩子。”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如意应该现在是你的人。”我没有抬头,我知道他的沉默就表示给我的答案是肯定的,“放过他们母子两个吧,让他们离开,就不会对你构成威胁了,我们都走……”
“那是陛下的孩子,放不放过跟我有什么干系。”她淡淡的语调反而让我毛骨悚然起来。
我抬头看着眼前的玉环,她的表情冷若冰霜,而昨天的她还是一脸活泼的样子,如此天壤之别,你叫我现在怎么接受的过来!
“就算姐姐我求你最后一次,你念在姐妹情分上,你就绕过他们一次吧。”我简直快要绝望了……
玉环的脸上依然没有表情,这个女人太狠了,我想现在就算我跪下来求她那也是一文不值,“他坏了陛下的孩子,如果我放了他,难保那一天他不会回来,而且是带着孩子。”
“那你要怎样,才能放过他们。”既然我再怎么说都没有用,那么我就不想再把自己弄得跟个怨妇一样,乞求着他施舍些东西,无论如何都是不给,我何必作践。
“明天你再来吧。我到时候给你一个答复……”她的语言冰冷如雪,一点情感都没有。
我还想说什么,却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说不出来了,我站了起来走到了门口,顿住了,回头看了看身后坐在黑暗里的少女,“妹妹,如果你可以放手,我永远都是你的姐姐。”
身后是一片可怕的沉默,我叹了口气走了出去。
“娘娘……”外面的雨有些大,一个太监看到我走了出来,慌忙让来给我撑伞,“您小心点,这里路滑……”
我摇了摇头,“没事。”
雨有些大,我刚一只脚踏出去就觉得谁已经要漫过了我的鞋,我又缩回了脚站在凤鸾宫的门口没有走动。
“娘娘进去避一避吧,我看这一时半会雨是停不了了的……”太监好心的提醒了我一句,我没有回答只是呆呆的站在门口没有说话,看着外面倾盆的大雨。
“雨大了。”里面突然传来了玉环的声音,虽然很轻但还是听得清楚,“今天陛下不会来了,这么大的雨,姐姐就留下来吃个便饭再走吧。”
“恩。”我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回答,站在门口,也没有进去。
身后传来了一个女人的脚步,我没有回头也知道是玉环,她走到了我的旁边,看着外面的天空,“京城已经很久没有下过这么大的雨,看来有时候老天注定的事情,你改也改不了……”
偌大的房间里面只有我们两个人就这样相对的坐着一句话没有说,唯一听见的只有筷子跟碗碰撞的声音。
“随便吃点吧,没什么好吃的。”玉环的嘴角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我们姐妹俩已经很久没有正式坐在一起吃饭了吧。”
我没有说话,就这样放里面有恢复了安静的气氛。
我想外面看去,天空虽然有了些按,但是天空还是一片的灰暗,我放下了碗筷,笑着说,“雨停了,我走了。”
“姐姐。”她喊了一声,“过几日再来吃个饭吧,就我们来两个好好的吃一次,算妹妹我求你了。”
我一愣,回头微笑着看着眼前这个少女,我从来没有认为这么一个女人能够有什么蛇蝎心肠,就算在如此,她的内心也是好的,“放过梅妃吧,也当姐姐我求求你……”
她吃饭的手突然顶了一下,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没有答话,也么有抬头看着我,我叹了口气走出了房门。
外面的路上还有许多的积水,轿子在青石板的路上走着,我掀开了帘子,对着外面接引的太监道,“你可知道安禄山大人现在在哪里住?”
“安禄山大人啊。”太监偏头想了想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宫外城西的节度使府里,奴才也只是猜测。”
“那就去玄武门吧。”我把帘子放了下来,算是打断了他的话,既然早晚都要面对,与其逃避还不是正面相击,就算粉身碎骨至少我也问心无愧。
到了玄武门转了马车,因为刚刚下过去,虽然只是下午,但是街道上却没有多少行人,车辕与地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声音,仿佛这个世界都突然的静止了一般。
“娘娘。”车夫突然掀开了帘子,“节度使府到了。”
我点点头走了出去,看来看门的侍卫已经看到了我,赶忙进去通知了一声,约莫一分钟,就看到他气喘吁吁的跑了出来,“我们家老爷请娘娘您进屋一叙。”
我笑。
没想到都到了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了,这个安禄山竟然还跟我说这些客套话,竟然还愿意见我,难道就不怕我到了他的府邸去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么……
节度使府比我想象的要小一些,由家丁带着并没有走多远,就到了后花园。
雨过天晴的后花园里,一股雨水与植物并发出来的香味扑面而来,我抬起头看到了安禄山正在在前面的台子上看着眼前的一潭湖水,没想到这么粗犷的人竟然也爱着湖光山色。
“我没想到你还愿意见我。”我走了过去,笑道,他没有回头,只是笑了一声,换来的却是一片沉默。
我不知为何也自顾的笑了起来,“玉环跟陛下都对你很好,我只希望你到时候能放了他们两个。”
“你怎么知道的。”他的眼神依然没有看我,但是问话的语调里却有了一丝的疑惑,“我们只见过两次面吧。”
我摇摇头,他怎么会知道,我其实已经知道了一切的结果,但是现在既然一切已经成了定局,再去追溯这些前因的由来似乎有些无济于事了。
“准备什么时候动手。”我的声音虽然很弱很淡,但问出来的问题却掷地有声。
他叹了口气,却没有说话,也许是不说,也许是害怕我会跟谁告密一样,我可以理解他的沉默,如果是我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上,我也会选择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