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千茉很是着急,似是到了六神无主的状态,眼泪使得眼睛渐渐模糊起来。
就在她急于寻找耳环之时,今日她被凌容轩环抱着的画面跃然成于脑海之中。
他的手环抱在她的胸前,明显地触碰着她的肢体,若是在那时碰掉了也不是不可能,但是会掉在他那里吗?
想想自己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被一个男子如此光明正大地接触过,再加上耳环又掉了一只,想到这里,北冥千茉不由自主地渐渐发狂。
就算是为了那只耳环,她也一定要再次登门拜访那凌容轩...
夜色渐沉,夜空似藏青色的帷幕,点缀着闪闪繁星,军营里的点点明灯也显得尤为耀眼。
凌容雪就着烛火打开了今日凌容轩给她的那封信,而莫子寒则在一边静静地翻阅着文书,好一派温和景象。
那封信是她的爹爹凌凛写的,里面提到了好多宇文慕辰跟他的私谈内容。
核心思想便是宇文慕辰已经意识到了很多,而且愿意收回自己的旨意,重新给她和莫子寒指婚。
凌容雪看着信,说不出来的喜悦,从开始偷偷憋笑,到后来直接放肆地笑出牙齿,终是引起了莫子寒的兴趣。
“写的什么?雪儿如此开心?不如让本相也看看?”
莫子寒收起了手中的文书,渐渐向凌容雪靠近,嘴上还扬着一抹邪肆的笑。
看着他越来越庞大的身躯,她急忙起身,把信随意收拾了一通,藏在了自己的背后,用手紧紧地捏着。
若是被他看见了自己是因为可以嫁给他而笑得这么开心的话,定是又要被他嘲笑了。
只见莫子寒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反而步步逼近,直到将凌容雪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当然不是拉的手,而是直接揽的腰,揽过之际,用他的手捏住了那封信的一角。
凌容雪极力地后仰着头,好似是在躲避莫子寒,可莫子寒本就没有想要逼近她的意思。
是的,正面两人并没有过多的交流,只不过是互相看着对方的眼睛,用一些妙不可言的眼神进行交流。
而主战场还是在凌容雪的背后,只见莫子寒使劲抽了抽她手中握着的那封信。
但她紧紧地攥在手里,丝毫没有要松开手把那封信给他看的意思。
几番抢夺之后,莫子寒还是无果,那封信还是牢牢地被攥在凌容雪的手里。
就在她瞪着眼抿着嘴向莫子寒挑衅之时,一张温热的薄唇直接覆在了她的嘴唇上。
由于毫无防备,再加上惊吓过度,莫名其妙地就松开了自己的手。
好巧不巧地,那封信便落入了莫子寒的手中。
其实,那张薄唇只是轻轻地覆在了她的嘴唇上,并未有过多的动作,奈何她自己没有出息,像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女孩,自己把信交给了别人。
已然拿到了那封信,莫子寒便移开了自己的嘴唇,转身继续回去他刚才的地方,还不忘对凌容雪回眸一笑。
本来他的目的该是她,可是看到她那副过分张扬的表情,他忽然改变了主意,向那封信发起了进攻。
回到座位上,重新坐了下来,把那封已经褶皱了的信耐心地展平,借着烛光看了起来。
凌容雪狠狠地斜了莫子寒一眼,看到他那副得意的表情,不由得对他生起了恨意,真想狠狠地打他一顿...
但那又能怎么办,她这小小的身躯,在那八尺的莫子寒面前,简直就像个孩子一样。
即使再愤懑不平,她也不能拿他如何,深呼吸一口气,她大步流星地走向了莫子寒。
他饶有兴味地扬起头,想看看她还想干什么,只见她从桌子上一把拿过了刚刚他翻阅过的文书,瞪了他一眼之后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于是两个人便又看起了手上的东西,一个脸带笑意,一个极忍发怒...
不知过了多久,灯光渐渐暗去,天边渐渐亮起来,好像谁在淡青色的天畔抹上了一层粉红色,在粉红色下面隐藏着无数道金光。
如此好的天气之下,不会有人知道今日会发生什么。
时辰很早,北冥千茉便醒了过来,利落地换上她那身独有的战袍,唯一与昨日不同便是没有戴耳环。
那对耳环从她及笄之年便开始戴着,一直戴到现在,多年过去也未曾换过,许是看顺眼了,丢了一只便索性不带。
待一切收拾完毕,她掀开帐门,朝外面走去,那锦袍衣摆还是如初,在空中飘荡。
她去了马厩,虽途中遇见不少将士,但都直接略过了他们。
此行前往,她大概只有一个目的,那便是确认一下那只耳环到底是否落在了那凌容轩手中。
驾上马之后,她便朝营地外而去,只自己一个人,并未带其他将士。
许是觉得这只是她自己的事,便不想惊扰别人。
离开营地差不多五公里,她好像听到了马蹄声,这对耳朵极其灵敏的她来说不知是好是坏。
“吁...”她停下了马,束耳细听。
若那是慕国军队的声音,这对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的情形来说,便差不多会是死路一条,自是不敢妄加前进。
但是那声音并不是很大,听起来丝毫没有万马奔腾的感觉,倒像是与她一样,只有一匹马。
北冥千茉眉头微皱,停在原地,听着那马蹄声距离自己越来越近。
她索性不再继续前进,而是等着那人过来,只要那人不是武功极其高强,她一个人便也能应对地绰绰有余。
不出一刻钟,那道发出声响的人影渐渐进入她的视线。
只见与她一样,穿着锦袍的人骑在马上正朝她而来,锦袍衣摆随着马的颠簸在空中飘扬。
直至他走进,北冥千茉才认出那人是谁。
“凌将军?”
还是那种清冷又有距离感的声音,但却不再给人一种冷酷无情的压迫感。
凌容轩驾着马停在了她的面前“茉将军。”
今日凌容轩醒得极早,也不为其他的,就是为了他昨日捡到的那只耳环。
他与北冥千茉想的完全一样,这在名义上只是属于他们二人的私事,又何必惊动整个军营的将士们。
于是他便独自一人驾马,想着来把那只耳环还给北冥千茉,却不曾想在半路会遇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