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凌容雪不禁没有感到抱歉,反而理所应当一般地朝着莫子寒跑了过去,还对她笑得甚是欣慰。
明焱见状,赶紧前去把康伦将军扶了起来,还好并无性命之忧,不过这伤,估计也得养一阵子了。
而此时此刻的凌容轩和北冥千茉呢?
放眼看过去,这两个人正很“亲密”地靠在一起。
只见凌容轩站在那北冥千茉的身后,两只手正环绕过她的肩膀,握在她的胸前。
而北冥千茉便是后仰着身体,整个人都靠在凌容轩的身上,只有两只手抵在自己的胸前,隔挡着那差点刺向自己的凌容轩手中的长剑。
不知为何,大家的战斗好像都随着这有些微妙的气氛,不自觉地停了下来。
一个传两个,两个传多个...自家将军都“暧昧”了起来,谁还会继续跟疯子一样乱砍乱杀。
于是,成千上万只眼睛,全都齐刷刷地指向了凌容轩和北冥千茉二人。
凌容轩还没反应过来,北冥千茉立马给了他狠狠的一脚,才得以让他松开了环抱着自己的双手。
而凌容轩也在此时此刻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的行为好像有些许不妥,脸竟然也在不知不觉中发红滚烫起来。
“今日是我情敌,下次绝对不会了...”北冥千茉有些恍惚,不敢看他人的眼睛,自顾地上了马而去。
于是这场大战就在两位主将军的面红耳赤下,莫名其妙地结束了。
北冥千茉毕竟身为女子,还未出阁,便与不认识的男子做如此“亲密”的动作,还是自己的敌人,好像确实有些接受不了这种羞耻。
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凌容轩,随后又极度嫌弃地使劲拍了拍自己的战袍。
“回军营。”临走之时还不忘给了凌容轩一个白眼。
众将士见状,也都不敢多言,老老实实地收拾一通,随着他们这阴晴不定的女将军回了营地。
临走之时,北冥无寻还是没有克制住,终是回头看了一眼凌容雪。
看到的却是凌容雪趴在莫子寒怀里,眉眼盈盈,像极了一个小女孩的样子。
他顿时感觉胸部左侧一边极其疼痛,却又不知到底是为何,大概是觉得,他可能没有希望了吧。
也罢,不管她最后能不能跟自己在一起,只要她能过得幸福快乐就行,自己定会慢慢释然的,北冥无寻努力地催眠自己。
浩浩荡荡的军队再一次朝着慕国军营反方向而去,这次却是因为北冥千茉。
她走的很急,还带着些许情绪,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耳环掉了一只。
凌容轩看着马上那道瘦小却很坚毅的背影,却总感觉地面上好像有什么东西。
许是那只耳环的钻石面朝上,在这边疆的烈日下,反射出来的耀眼的光,确实有那么一些刺眼。
他皱了皱眉头,低头望去,是一只淡蓝色的耳环,正安安静静地躺在地面上。
他是男子,自是对这些东西没有什么研究,但却觉得这只耳环能抓他的眼球,或许是真的好看。
出于意识下,他弯腰将那只淡蓝色耳环捡了起来,随后又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塞进了自己的怀里。
随后转过身,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样子,面对千余号将士,郑重下达命令“回军营。”
临走之时,他没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北冥千茉离开的方向,她的身影已经渐行渐远,直到最后离开他的视线。
这已经是戎国的第三次进攻了,不出意外的话,他们肯定还会继续进攻。
如若是这样,那么他们慕国便是一直处于被动地位,他必须拉回主动权,才能更有权利去掌握对方的命运。
微微眯了眯眼,他的眼神又重新流转回前方,也该是他们主动进攻的时机了。
不出多久,原本密密麻麻的战场已然空荡无比,由人群走动扬起的灰尘也渐渐沉淀下来,好像两国军队刚才根本没在这里相遇一般。
戎国三番五次进攻,但最后却都无果而退,消息定是传播迅速,很快便传到了京城宇文慕辰的耳朵里。
自从莫子寒去了边疆之后,军事商讨似乎已经成为了上朝时的家常便饭。
戎国计谋一直没有得逞,宇文慕辰自然心情上佳,大臣们上早朝也不会再像以前一样惴惴不安,整个一副生活很美好的状态。
“传信给容轩,让他加速消灭戎国的野心,朕在京城等他们凯旋。”
此次慕国与戎国焦灼的时日已经够多了,这莫子寒一走就是这么长时间,他渐渐地都开始不习惯了。
况且除去他,还有太多人在边疆。
即使之前她们在京城的时候并没有给人多大的感觉,但是等她们都不在了,竟还让人感觉空落落的。
“臣领旨。”
大将军凌凛欣然接旨,他的两个孩子都在边疆,他又何尝不想念?
那边疆,自从他的儿子凌容轩成为将军之后,他便再没去过,倒也不是想念那地方,而是想念那地方的人。
似是父母与孩子之间的心有灵犀,此时的凌容雪也很是想念将军府。
她今日因为背着莫子寒再一次私自去了战场,又毋庸置疑地被关了禁闭。
只不过这次是莫子寒下的命令,而且并没有将士在帐外值守,因为他一个人看着她足够。
正在凌容雪盯着莫子寒的眼睛,像是一只迷路的小猫,向他苦苦哀求放她出去之时,凌容轩不请自来。
他也并不是有意要打扰两个人,只不过他确实有事。
“大哥!”
凌容雪见凌容轩进来了,像是见了救命稻草一般,只是不禁觉得此情此景,极为熟悉。
之前她是被凌容轩关了禁闭,然后找的莫子寒求助,真的不得不感叹,风水轮流转啊,只是不管怎么转,都转不到她凌容雪这里。
凌容轩点了点头,随后向旁边的莫子寒简单行礼,才拿出了放在怀里的信。
可谁知,拿出信的同时,那只他今日刚捡到的淡蓝色耳环,很是不听话地挂在了信边,被一起拿了出来。
这下可好,所有人的目光都不在那封信上,而是齐刷刷地聚焦到了那只耳环上。
这一看,便是女子的东西,而凌容轩,身为一个男子,怎会有这种东西?
凌容轩似是感受到了身旁几人灼热的目光,慌不择乱地把那只耳环拿了下来,又重新放回了怀里。
虽已脸颊泛红发烫,但他依然可以伪装地很是淡定,像是根本没事情发生一样,只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