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明明知道我放不下你,可我也得不到你,而你却频繁出现在我面前,给我希望,可是我害怕,我害怕到最后,希望还是会变成失望...”
凌容雪逐渐哽咽,眼眶中的泪水也一直在疯狂打转,好像她再多说一个字,就会流下来一样。
莫子寒的心莫名的绞痛,痛到他几乎都失去了其他的感官反应,只能感觉到心痛。
他没有看向她,而是直接站起身,朝刚刚凌容雪坐着的那个地方走了过去。
他从桌底下拿出了刚刚凌容雪由于紧张而随意藏起来的那块翠绿色物品,就是他送给她的定情玉佩,上面还有着他的名字。
凌容雪忽然心慌意乱起来,她没想到她那么努力地在掩饰自己,却还是被他给发现了。
莫子寒拿着那块翡翠玉佩,并无多言,径直走到了凌容雪身边,弯腰低头,把那块玉佩重新挂回了凌容雪的腰间,无限温柔。
“这块玉佩,本相把它送给你了,那它就永远是你的,也只能是你的。”
他语罢抬起头,用手为她抹去了刚刚滑下来的眼泪。
他的手是凉的,她的泪是热的,还是产生了化学反应,她的心又不听使唤地动了。
莫子寒又从怀里拿出了一个东西,是那支梅花簪子。
当时凌容雪甩开了莫子寒的手,簪子也一起被甩到了地上,梅花跌成了两半,但是莫子寒捡了起来,一点一点地又粘好了,看不出半点违和。
凌容雪直勾勾地盯着那支簪子,即使眼睛已经被水雾笼罩地十分模糊,她也看得出来。
莫子寒把凌容雪拉进了自己的怀里,把那支簪子重新戴到了她的发髻上,仿佛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像极了两个刚在一起的人亲昵的模样,却没人知晓他们的苦楚。
“这支簪子,不要再轻易摘下来了,好吗?”
莫子寒把凌容雪拥进自己的怀里,无限地给予着她自己怀抱的温热。
凌容雪是个明事理之人,她知道现在的莫子寒已经与公主成婚,那她就不该肆意妄为下去,她想挣脱开他的怀抱,可是她的心却不允许。
她忽然开始有些讨厌自己,讨厌自己怎么会变成这副样子,讨厌自己怎么会如此优柔寡断。
兴许是莫子寒感受到了她的犹豫,越发地紧了紧他环抱着她的手。
“不要再骗自己了,相信本相,好吗?”
他吐着温热的气息,在凌容雪的头顶环绕着。
她想拒绝,但是她真的抗拒不了,抗拒不了这样的莫子寒,她真的爱他,就像他也爱她那般。
或许,她也该勇敢一回了。
他都可以为了她进皇宫大牢,她为他犯一次罪又能怎样?
她不怕,因为有他在。
这一次,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再放开他了,就像他不会再放开她一样。
凌容雪闭了闭眼,往莫子寒的怀里蹭了蹭,主动抬手搂住了他的腰,随后点了点头,无比的坚定。
莫子寒感受到了她的肯定,终于露出了许久都未有过的真实的笑颜。
待到莫子寒走后,凌容雪坐回了梳妆台前的椅子上,抚摸着腰间的玉佩,透过镜子看着那支闪闪发亮的梅花簪子,像极了她看他时的眼睛,明亮而又纯净。
当初她得罪了皇上,被打入了大牢,还差点失去性命,虽然这听起来很恐怖,但她或许还要感谢她当初的决定,才得以让她遇见了他,那个可以为了她不顾一切的他。
她看着镜子里面那张姣好的面容,不自觉漾开了笑容,这一次,她不会再轻易退缩了,她要为他勇敢起来,她要为他坚强起来。
他拿他全部的真心往她身上赌,她又怎么会忍心让他输呢?
今日很早,天空东方就展现了一片鱼肚白,凌容雪今日起的很早,有两个原因。
第一是她终于可以走出这营帐,第二便是她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心,也终于决定随心而走。
一如往常地,青竹给她梳妆打扮,由于在军营,今日还是男子装扮,与往日不同的是,她亲自给自己戴上了那只梅花簪子。
青竹见状也自然是知道了什么,有的时候不需要言语,只需要表情便可知晓,她也笑了,许久未见的松弛的笑。
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她终于要走出关了她多日的营帐了,竟还有些许不适应。
像之前在丞相府那样,青竹给她掀开了帐门,也像之前在丞相府那样,莫子寒早已在外面等着她,身后还跟着明焱。
掀开帐门的一瞬间,四人八目相对,她看着他,他看着她,她在笑,他也在笑。
“夫人...”
“大人...”
明焱和青竹同时开口。
“夫人”这两个字,凌容雪许久未听过了,竟还愣了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低眉垂首,偷偷抿了抿嘴唇。
她以为没人看得见,却正好被莫子寒看了个正着。
“雪儿不要忘了昨日对本相的承诺,为了你便于执行,本相特意来你帐外等你。”
莫子寒又回归了以前那副模样,风流中带着独有的专情,只为凌容雪,温柔中带着些许的戏谑,也只为凌容雪。
凌容雪仰起头,看着莫子寒,笑得那么的好看,发髻上的梅花簪子被阳光映射到发着闪闪的光,像极了她看他时的眼睛。
“报...将军,戎国军队即将接近我国营地...”
就在他们享受这极其和谐的早晨之时,忽然听到营外将士急慌的通报。
凌容轩快速从营帐出来,后面还跟着康伦,他们与莫子寒相视点头,便开始发动军队,做起了准备。
昨日他们商讨军情的时候,就已经料到北冥无寻会在今日攻打他们,自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只见凌容轩和康伦直接驾马带队出了军营,而莫子寒并没有跟上他们。
目送着军队走得差不多了,莫子寒转头看向了凌容雪,眸子深邃起来。
“别忘了,距我不得超过三米的距离。”说完他便拉起了她的手,同她一起去驾马。
战场危险吗?自然是危险的很,尤其还是对女子而言,但是凌容雪一身的武功,便也是想有能用武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