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寒没有说话,而是拿出了他一直视作珍宝的那块翡翠玉佩,那是他母亲在世的时候给他留下的最后一件东西,十二年了,他一直很小心地保存着,不过他没有想到,会有那么一天,他会把这块玉佩送给凌容雪这样一个女子。
“这是我母亲生前留给我的最后一件东西,上面还刻有我的名字‘寒’,把他送给了你,以后你就是本相的人了,一定要永远带在身边,就好像本相永远在你身边一样。”
莫子寒的语气里,眼神里,形态里,满是宠溺。
或许这段缘分早在皇宫,在初遇湖他们相遇的时候就已经定下了吧,只是莫子寒的母亲再见不到她的儿子娶妻生子。
凌容雪并不知道他以前都发生过什么,而莫子寒也从未向她提及过,可能还不到时间吧,两个人既已决定在一起了,再等等又如何呢?
凌容雪习惯性地伸出左手去接那块玉佩,但是她的左手刚刚被烫伤,现在的红色痕迹还未消去,依然清晰可见。
从刚刚到现在,两个人似乎都忘了她刚刚因为生莫子寒带依依姑娘回客栈的气而烫伤了手这件事,她赶紧抽了回去,怕莫子寒看见。
但是莫子寒怎么会看不见,他顺势握住了她的手,随后把玉佩放在了她的另一只手上。
莫子寒抬起了凌容雪的手,放在嘴边极其温柔地轻轻吹了吹,随后又弄了一点药在手指上给凌容雪抹了起来。
这是凌容雪第一次看到莫子寒这副模样,这样一个男子怎么会像大家所传的那样浪荡不羁呢?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手好像也没有了刚才的疼痛感。
就在两个人含情脉脉,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暧昧的气息的时候,门突然被推开。
“小姐,小姐,你怎么样了?”
青竹莽莽撞撞地冲了进来,好像她家小姐发生了什么大事一样,明焱紧随其后,看样子,应该追了她一路。
但是很不巧地,映入他们眼帘的是恩爱不已的两人,而他们的闯入,也打破了人家旖旎朦胧的氛围。
莫子寒恨得不行,但又做不了什么,极力忍住自己想要暴走的心,根本没看到青竹和明焱那一脸惊讶的表情,恨不得要把他们两吞了一般。
凌容雪见状,很是不好意思地把手抽了回去,随后站起来同他们笑了笑,这次的笑好像还伴随着不可言论的幸福感。
莫子寒见自己的未婚妻都站起来了,也赶紧站了起来,还往她那边靠了靠。
“怎么样了?”莫子寒又回归了严肃脸,不得不说,转换够快。
“回大人,已将许小姐安全送到许夫人家中,临走的时候,她还给了卑职一封信。”
明焱刚想要从腰间拿出那封信,但却被莫子寒出声阻止。
“回房间再给我罢。”
莫子寒大概猜得出来那封信的内容,许红再怎么不受重视,也算是跟萧洪飞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她连那些女子的藏处都知道,肯定还会知道得更多,那封信大概就是她所知道的跟萧洪飞有关的一切信息。
若是被凌容雪看到了这封信,指不定她又会做出什么来,光是一个萧洪飞,他就感觉到了她给他能带来多大的威胁,他不能再让她替自己去冒险。
“小姐,刚才...没发生什么吧?”青竹才不想听那些政事,赶紧跑上前去。
“我没事...”凌容雪笑脸盈盈,摸了摸青竹的头。
“青竹,以后莫要再叫小姐了,改称呼为夫人,知道吗?”
莫子寒竟然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不受重视了,青竹虽是女子,但也应该是他爱情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啊?”
“卑职恭喜大人。”
青竹和明焱一同发言,但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
凌容雪的脸一瞬间涨得通红,眉头微皱,看向了莫子寒。
“大人,还未成亲,不可如此称呼...”
想想这个莫子寒,对慕国法律规定熟知的很,怎么到了男女礼节上,却显得如此浅薄小气,连凌容雪都无奈得很,却也略感一丝可爱。
“那好吧,雪儿说什么就是什么,明焱,以后你改唤为夫人。”
莫子寒此时像极了一个孩子,好似在说,青竹是你的人,我管不了,你说了算,但是明焱是我的人,我说了算,我想让他叫什么他就要叫什么。
“大人...”
凌容雪刚想说话,却不想莫子寒直接逼到了她的跟前,丝毫不在乎青竹和明焱的感受。
“雪儿,本相都这样唤你了,你还唤本相大人,会不会有些太生疏啊?”
“那...”
“那...那你以后唤本相子寒吧。”
莫子寒说完直起了身子,与凌容雪有了一定的距离。
莫子寒勾了勾嘴角,抬起手摸了摸凌容雪的头,眼神满是宠溺与不舍。
“今夜你就好好歇息吧,明日一早启程回京城。”说完,带着明焱回了自己的房间。
“那封信给我看一下。”
回到房间的莫子寒立马换了一副模样,没有了刚才的温情,全程不苟言笑。
信的内容如下:
多谢丞相大人相救,并替父亲洗白冤情,小女子感激不尽,如今我已与萧洪飞再无瓜葛,惟愿能帮到大人。
萧洪飞有一个专用的书房,那里是他写信和朝廷官宦联系的地方,但他行事谨慎,看完之后便会销毁。小女子无能,偷潜进去几次却未能找到他的任何把柄,只有一日做好了参汤端送给他的时候,在书房外无意间听到了他跟衙役的对话,时间不长,声音不大,只听得‘肖革大人’四字,小女子不才,不知能否帮得到大人。
文末,再次真挚感谢,愿大人及身边人永远安好。
落笔:许红
莫子寒读罢,招了招手把明焱叫来了身边,在他耳边细语了几句,随后明焱开门离开,剩下莫子寒紧握着那封信,目视前方,深思熟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