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凌容雪回到房间,青竹也不在身边,自己的手还火辣辣的疼,而莫子寒的身边现在还有了别的女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眼泪就不争气地留了下来。
她坐到了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恰似一清秀小生,而换装之后,还是那副秀色可餐模样,鬼使神差地,她换去了男子装扮,重新变为女子装扮。
一切都收拾好了,她拿出了金疮药放在桌子上,坐下来自己给自己擦了起来。
刚抹了没几下,便听到有人在敲房门,刚刚过分专注的她,像是受到了惊吓,一不小心把桌子上的金疮药碰到了地上,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响声,自己也由于惯性作用站了起来。
莫子寒听到了响声,不再犹豫,直接打开房门跑了进来,看到了怔怔地站着毫发无损的凌容雪,才松了一口气。
凌容雪没有理他,也没有叫他,继续做下来抹开手上的药。
她并没看见此刻莫子寒眼神中的担心与自责,他捡起了地上的金疮药,拿到了凌容雪的面前。
“你在责怪本相吗?”
莫子寒用他那深黑的眸子盯着凌容雪,仿佛要把她看透一般。
“卑职怎敢责怪大人。”
凌容雪并未抬头,但也不见她继续给自己的手上药。
“那你是因为依依姑娘在生本相的气?”
“大人说笑了,卑职怎敢,倒是大人,放下依依姑娘一个人在那边,或有些许不妥。”
凌容雪抬起头来,轻描淡写一般地看了莫子寒一眼,或许是因为心虚,又飞快地转移了视线。
“依依姑娘已走,倒是你,就不能对自己好点吗?”
莫子寒的语气中带了一点怒色,眉头紧锁,看向了凌容雪。
凌容雪不知莫子寒这句话的真实意思,意识下看向了他,却正对上了他坚定而又深邃的眼眸。
“本相对其他女子丝毫无感,若不是你一直不明白本相的心思,本相又何苦策划这么一出。”
莫子寒好像失去了耐心,明明很聪慧的一个人,为什么在感情上却变得如此愚笨,莫子寒觉得自己马上就要被凌容雪气疯了。
“你觉得本相那日晚上是由于冲动才会做出那样的举动吗?”
凌容雪清楚得很,莫子寒口中的“那样的举动”就是指那晚他吻了她。
“在你眼中,本相真如民间所传那样风流、浪荡、多情吗?”
“卑职怎敢,大人是怎样的人,卑职怎敢妄加揣测。”
“那好,那本相今日就告诉你,本相是怎样的人。”
莫子寒和凌容雪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像极了小两口吵架,她赌气,他哄她。
“初遇湖那次相遇,是本相第一次相信一见钟情,但却恨于你是秀女身份。”
“本相要你做贴身侍卫,并不是为了让你保护本相,本相还不需要一个女子保护,只不过是为了把你留在本相身边,在你大哥出示了‘免死金牌’之后,本相出入皇宫整整三天,才得以求得皇上让你留下来。”
“丞相府里你的房间叫‘倾雪阁’,意为‘倾慕凌容雪’,而本相的房间在你的正对面叫‘钦寒阁’,意为‘钦慕莫子寒’,这些都是为了迎接你来丞相府。”
“那支梅花簪子,本相说没人送送给你,但那其实就是为你买的。”
“那日你冒险被萧洪飞抓去府衙,本相几乎失去了所有的理智,若你真被他害了,本相会愧疚一辈子,甚至想死的心都有了。”
“那日晚上,你来为本相擦药,你觉得本相不紧张吗?但是那是你我为数不多的独处时间,本相必须抓住那次机会,当本相看到你流下眼泪的时候,心疼、责备、保护欲同时浮上心头,本相不想再抑制下去了,本相想让你永远只属于本相,所以才在你的嘴唇上留下了专属于本相的印记。”
“民间传言本相风流多情,阅女无数,不假,三人成虎,本相不想做过多的解释,但本相从未对一个女子动过心,更不用说有什么亲密的举动。”
“但你不一样,雪儿,本相什么也不想你做,只想让你乖乖地待在本相身边。”
“如果哪天,你手脚痒了,想动手了,本相可以给你做靶子,但不想要你去冒险。”
“如果哪天,你累了,不想动了,那你就好好歇着,交给本相就好,他们还不是本相的对手。”
“如果哪天,你想念将军府了,本相可以亲自送你回去,但你看完之后必须回到丞相府,回到本相身边。”
“如果哪天,你想吃点心小食了,本相可以亲自陪你去吃。”
“如果哪天...”
还没等莫子寒说完,凌容雪早已经忍不住,忽的凑近莫子寒,轻轻地点碰了一下他的唇,随后缓缓移开,与他相隔只有一寸之遥。
她的脸颊上似乎还有两滴泪留存,泪眼模糊地盼看着莫子寒,一颦一簇尽显沉溺于爱情中的女子的娇羞。
莫子寒的深情表白还没有结束,就被凌容雪这浅浅的一吻彻底打乱,大脑瞬间一片空白,记得的只有刚刚那一吻的感觉,此刻的他已愣住,不知道该做什么的好,以前的莫子寒可不会这个样子。
“大人,雪儿也已经在你的嘴唇上留下了专属于雪儿的印记了。”
凌容雪也是第一次主动吻一个男子,说不慌张肯定是假的,她低着头,红着脸,微微扬起嘴角,随后缓缓抬头,对上了他的眼睛。
莫子寒第一次听见凌容雪在他面前喊自己为雪儿,凌容雪和他是互相喜欢的,虽凌容雪可能对莫子寒并算不上是一见钟情,但也是日久生情,尤其是莫子寒为救她受伤,后又不顾一切地吻了她之后,她就知道自己肯定是逃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