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洪飞故意当着莫子寒的面教训起了那位衙役,他可不能让莫子寒对他产生隔阂。
“还不快跪下。”萧洪飞厉声喝道。
那名衙役像是受到了惊吓一样,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把旁边架着他的凌容雪都吓了一跳。
“无妨,萧大人还需好好管教下人才是,今日如若不是小凌,我大概会有危险吧。”
莫子寒不愧是处事圆滑之人,这一句话不仅夸了凌容雪,也是给了萧洪飞一个警告。
“是是是,大人责骂的是,我一定好好管教,让大人受惊了。”
萧洪飞假心假意地应付了几句,随后将莫子寒三人送出了府衙。
待莫子寒三人坐上马车走远了之后,萧洪飞怒气冲冲地回了里堂,正好撞上了端茶收拾桌子的许红,也就是他口中的红儿,处于气头中的他一把把她推在了地上,还随手扔了一个茶杯,但是对刚才刺杀莫子寒的衙役却丝毫不怪罪。
“那个女的实力怎么样?”
“回大人,在卑职之上。”衙役也不避讳,实话实说。
“把她给我弄回来。”萧洪飞语气阴冷,眼神邪恶。
莫子寒一行三人回了客栈,众人见到凌容雪的时候也是一种像是见了鬼的模样,他们是不太敢相信的,她穿成那个样子依然可以完好无损地回来,着实让人震惊。
他们就这样在众人的注视下上了楼回了房间。
“大人,我今天表现还可以吗?”
凌容雪边说着边倒了一杯茶给坐着的莫子寒,由于女装裙摆太长,她最近几日男子装扮熟悉,竟还有些不习惯,乱糟糟地摆了一通。
“那只簪子,用着可还顺手?”莫子寒抿了一口茶,浅笑着。
“顺手,比我之前的那些顺手多了。”
也不知道是真的那么好用,还是凌容雪想讨好莫子寒,竟一副嬉皮笑脸的面孔,着实让人有些不适应。
莫子寒点了点头,本来簪子送给她只是一种头饰的作用,现下被她用成了暗器,还能保护好自己,也算两全其美。既然送给她了,她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吧。
“大人,此次去府衙,你可有新的发现?”
听完这句话,莫子寒再一次呈现了严肃脸,这只有在他面对棘手情况的时候才会出现。
“那间屋子一定有蹊跷,那名衙役的作用大概就是保护那间屋子,不让外人有任何接近的机会。”
莫子寒手里握着茶杯,却迟迟不饮,而是反复用手指摩挲。
“大人,他今日一定注意到我了,肯定会想方设法得到我,不如我们就陪他演场戏吧。”
凌容雪坐了下来,用她那明澈的眸子盯着莫子寒,看起来是那么的干净,如果她不在莫子寒身边,估计还会是一个无忧无虑、人人宠溺的将军府大小姐吧。
莫子寒知道她是想干什么的,竟一时语塞,想来他以前办公的时候都是一个人,唯一帮他分担的就是明焱,而现在,这个他利用权势得来的贴身女侍卫,竟不惜以牺牲自己的方式来助他达到目的。
他的心在那一瞬间忽然像是漏掉了一拍,温度也变得暖了起来,在之前,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世间人都说他风流色情,可又有几个人知道,他从未对一个女子真正动过心,所谓的风流只不过是美貌招人所致,恋慕他的女子千千万,却不曾有一个得到过他的心,一传十,十传百,最终传到民间便变成了他四处留情。
而他从来不过多在乎这些身外之物,既然百姓们都这样形容他,他又为何一定要做那些无聊之举来替自己洗白,不如顺应他们的民心,如此下来,便也渐渐习惯了,甚至时常会用浪荡、不羁、风流之词来形容自己。
“不必,你今日已是冒险之举,怎能再来一次。”
莫子寒抛开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如今,不管是于公于私,他都不能让凌容雪有半点闪失。
于公,会留下一个不仁不义之名,于私,他似乎有点害怕失去她。
“大人,你今日也看到了,那名衙役连你都敢刺杀,这就说明他们根本没把你放在眼里,如若抓不到实证,他们是不会认的。”
凌容雪想不明白为什么莫子寒一次次地拒绝她,竟急得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她只不过是想帮莫子寒尽一份力,想帮他早点解决这些棘手的事罢了,但好像每次他都不会领情。
这是她第一次离开将军府外出,在她的眼里,大概不会有过多穷凶极恶的人和事,毕竟她从小生活的环境决定了她的经历,然而民间本就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好,她的很多思想都是很纯粹的,但是如果她一直这样下去,这个国家早晚会让她失望。
莫子寒这样做也只不过是想让她少经历这些,让她可以对这个国家充满信心,让她对周围的人和事都充满热情罢了,或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样做是对是错。
“你是本相的贴身侍卫,需要做的只是保护好本相,其他的都与你无关。”
莫子寒又何尝不知道萧洪飞的阴险狡诈,但是让他以一个女子,还是一个对她来说与众不同的女子来逼他招供,不管她怎么想的,至少在他这里,不会同意。
这是他来江州之后第一次在凌容雪面前以“本相”称呼自己,可想而知他现在的心理状态,说完之后,便走出了房间。
凌容雪又一下子瘫坐到了椅子上,她不明白,他到底在顾虑什么,以她的武功,萧洪飞不会怎么样她的。
当然,这只是她想的而已。
想想萧洪飞当上这个江州知府,如果只有当朝大臣的辅助,自己没有点本事的话,是根本不可能这么顺利的,莫子寒考虑得多一些还是很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