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声滚滚!蛙声四起!今年的雨水格外的多,池塘里的鱼儿都翻上了岸边,风吹乱了柳树的头发,压弯了杨树的腰肢,狂风过后一路狼藉。
连根拔起的大树摔倒在路中央,残枝嫩叶铺满了公路,被撕裂的彩瓦房刮到了钟浅宇家的门口。
这天是灰暗的,因为当时文娟就站在门口,彩瓦房碎片被狂风吹来,鲜血飞溅彩瓦房的碎片撞在了电线杆上才停止,文娟的腿已经被割伤了。
冒着狂风骤雨钟诚借了邻居的车将文娟送到了医院紧急处理了一下,好在没有伤到筋和大的血管。
一个暑假钟浅宇都在家照顾母亲,每天早上起来摘菜洗菜准备一天的战斗,文娟的工作都被钟浅宇接替了。
只有在深夜休息的时候才能和墨菲菲打会电话,在刚出事的两天墨菲菲没能联系上钟浅宇都快担心死了,毕竟狂风刚刚肆虐了这里。
虽然确实发生了一些事,好在只是皮外伤没什么大事,听说在这次的狂风中不少人的房子被大树给砸中后受伤,甚至有人骑着摩托车被路边的树倒下刚好压在下面。
钟浅宇赶紧阻止越说越激动的墨菲菲:“我没事放心吧!只是夏天的约会要泡汤了,我们只能开学见了,我妈这几天已经可以慢慢的走了,不过那小腿还是肿的厉害,现在还是只能躺在床上。”
“那你要好好的照顾她,保不准以后你还要照顾我呢!”墨菲菲说完钟浅宇赶紧:“呸呸呸!不许胡说,谁要照顾你啊!”
“好了!不说了,很晚了,我要睡了,晚安!”
“晚安!记得睡前想想我,我也会想你的。”钟浅宇戏谑的说。
“哼!天天在店里都学会油嘴滑舌了!”
“没办法啊!天天和食用油打交道,想不油都难啊!”钟浅宇越说越起劲。
“好了!我要睡了,晚安,木啊!”
钟浅宇还没说话电话里已经传来了嘟嘟的声音,笑了笑钟浅宇收了手机上了二楼。
明媚的阳光下文娟轻轻的迈开了脚步,她显得有些兴奋,腿上的伤终于不影响文娟的行动和心情了。
看见文娟可以走路了钟诚这才松了一口气,要是再不好等钟浅宇上了学,这饭店他一个人也没法开啊!这个家就指着这个小饭店活着呢!
九月一号开学日,钟浅宇和墨菲菲就要升学到九年级了,这是初中最后冲刺了。
两个月没见两人看着对方同时笑了出来:“你变黑了!”
一个炎热的夏天尽管有风有水,可是偶尔几天的热烈也足够烧焦不少人的自尊心了。
不少女孩子都涂了防晒生怕在学校里再次受到太阳的摧残,这太阳真是让人又爱又怕的神灵啊!
经历了一个夏天的宋智辉技术又上升了不少,除了自身的努力之外也离不开他有个负责人的好师傅。
看着比自己来的早的人都还在洗头发宋智辉暗自庆幸,技术提升以后能干的多了工资也涨了起来。
不过做的越多也就越容易出事,顾客要染闷青色,不过她的头发一段是黑色,一段是黄色,闷青宋智辉是做过的,托尼放心的交给了宋智辉。
可结果出来的颜色却是上面青黄下面绿了,顾客是拿着头发比对着:“你们给我染的颜色怎么差这么多?你们让我怎么出门啊!”
托尼赶紧给顾客赔礼道歉:“下面颜色有些重了,我给你去除一些色素再重新给您染一下怎么样?”
“真是气死我了,要不是朋友推荐我都不会来这里,赶紧给我重新染吧!最好不要再出问题了。”女顾客不耐烦的斥责道。
“给我过来!”托尼老师的语气很明显已经在发火的边缘,这是从宋智辉第一次来将托尼衣服洗湿后第二次看见他发火。
托尼是个完美主义者,他对自己的作品很严格,他不允许自己的作品出现这么严重的失误,这也是他技术好的一个原因,在他的心中一直信奉着“工匠精神”。
来到调配室托尼猛然扭头:“别想那么多了,错了就要学会改正,以后像这种两段色做闷青要记得放一些橙色,橙色是暖色刚好可以对冲一些冷色中的绿色,记得要用带色度的5/43不要用纯彩0/43。”说完托尼拍拍宋智辉的肩膀走了出去。
宋智辉那些那盒橙色染膏眼泪啪嗒一声砸在了上面,他实在是有些承受不住了,刚才顾客发火的时候他就已经有些快忍不住了。
他做的好没有夸奖,做的不好就是责怪,虽然失败才是人进步的背后推手,可是大多数人有时候需要的只是轻微的点头,无声的拇指,赞赏的眼神,肯定比数落有用多了。
托尼过了一会再次走了进来,看了看宋智辉挑选的染膏,以及已经调配完成的膏子,他搅拌着走了出去。
他要亲手去涂抹,如果宋智辉调配错误这将对托尼的名誉有很大的受损,而这个顾客也不会再来,她的同学朋友估计也会受到影响。
宋智辉想去帮忙被托尼的眼神阻止了,他知道他必须这么做,顾客已经不相信宋智辉了。
出门托尼吐了一口烟:“以后拿不准的要问我,顾客都是很脆弱的,特别是这种新顾客,我之所以让你再次调配是不想你因为这一次的失败而变得畏首畏尾。”
宋智辉聆听着抽着烟等着下文,托尼指了指屋里看笑话的那些比宋智辉还要早来的学徒:“知道他们为什么到现在还在洗头吗?看看他们的师傅,错了就是一顿臭骂,然后就不会让他他们再碰了,时间久了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他对顾客其实是恐惧的,他们做什么都畏手畏脚犹豫不决,我不想你以后也变得那样,虽然这对顾客有些残忍,可这世间所有东西都是先从错误开始的,既然避免不了,就要勇于面对,不过你也别拿这个当借口去犯错,上天还是入地可都在你一念之间。”
宋智辉笑了笑扔掉手中的烟:“我当然想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