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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童年

曹不懂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家庭里,父母也都是普通的工人,一家三口还有奶奶住在一起。他的家在解放路的26号楼,由于这里是龙城最早解放的地方,故名解放路,凑巧的是曹不懂也出生在2月26日。

爷爷过世的早,曹不懂没有见过他的爷爷,但却听过很多爷爷的故事,据说爷爷早些年在TY市内开办工厂,自家条件在过去也算得上富裕。解放后工厂虽然被改为了国营,好在也给一家人换来了稳定的工作和同样最早的这一间楼房,房子面积不大,两室一厅,通水电、还有煤气暖气,相比旧时的平房要好了很多。

小时候虽然很瘦,但曹不懂却非常皮实,不管是跌了碰了,哭的不多,若只是因为自己淘气,便更无所谓了。每天爬上爬下,整天受伤,有天和小朋友们在一个正在拆除的平房里玩,从砸破的墙洞里钻来钻去,忽然掉了半块砖头,还把自己原本挺拔的鼻子砸塌了不少。可就那样愣是没有哭,揉揉鼻子,招呼别的小朋友接着玩,其实心里却想着万一再掉来下一块把别人砸了,那才是好玩。

据爸妈讲,小时候唯一头疼的事是喂他吃饭,无论怎么哄都不吃,后来不知道是哪来的灵感塞给他几块钱,就会安心吃饭了。当别的小朋友还在每天喊着吃糖的时候,他就明白了钱的重要性,这大概就是他最大的不同。

有了钱干什么?

他最喜欢的就是飞机大炮,小手里攥着钞票,大人想要回去是不可能的,除非告诉他买飞机大炮的钱不够了,他就会把手里的钱交出去。不过想来也终究是孩童,钱交出去那么多次,也没见过家里多一些飞机大炮,只是每天收钱吃饭,掏钱买大炮,日复一日,周而复始。以至于长大后他总是莫名想要不要去贩卖一下军火,或许上辈子还真是一个二战军火贩子。

曹不懂更喜欢姥姥家一些,因为住在平房里出去玩方便,不用下楼,趁大人们不注意直接开溜就行,那里还有很多相熟的伙伴。

奶奶家的玩伴主要只有楼上的小白,两人年纪相近,小白比他大一岁。起初小白只是他的玩伴和欺负的对象之一,没事勒着脖子把小白摔在地上或是猛的把小白撞倒,有时候楼道里谁家门没有关,还把可怜的小白直接撞进别人家里。

打闹玩笑中慢慢长大,便和小白成了好友,当然,小白没有辜负他的名字,日后数学的个位数成绩深刻的验证了这一点。

曹不懂最喜欢的玩具无非就是些男孩子们都喜欢的手枪、积木、小汽车,当然还有他的童用三轮车。

年幼的他曾骑着三轮车从奶奶家一路骑行到姥姥家去,路上骑自行车的叔叔阿姨纷纷为他侧目,有问他要去哪里的,还有夸他厉害的,可惜当天就被爸爸抓了回来。

平日里经常一起骑车的是隔壁单元住在一楼的一个小女孩,名叫晶晶。

两人常一起飙车,26号楼房临街的地方有一个圈围栏,上面是铁质栏杆,下面水泥和小石子筑成的,一边骑车一边用手在石子上滑过,手感很不错。但是有次大概车速过快,手直接被划了一大片伤口,深度快可以见到骨头那种,这大概是儿时无数伤口最严重的一次了。可要不是吓哭了一起骑车的晶晶,被一旁正在闲聊的妈妈发现,大概他还能再骑两圈,用他自己话说“男子汉大丈夫,这点小伤不碍事。”

对于那时的孩子,确实没什么比玩更重要的事。

曹不懂的奶奶也很喜欢喝茶,每天吃完饭后,就泡一杯茉莉花茶点一支烟坐在窗前,他便也在窗前陪着奶奶,因为他也喜欢茉莉花茶。然后数着解放路上开过的汽车,那时的车并不多,如果能跑过辆警车、消防车也是件值得开心的事。

到了晚上他喜欢自己坐在窗前,撩开窗帘看星星,那是虽然还分不清什么什么星座,但看过北斗神拳,如果能找到北斗星便耐下的看上许久,只是最后也没悟出什么拳法。

夜晚看多了窗外总会乱想,孩子也一样。

曹不懂就总会做噩梦,有各式各样的妖怪躲在窗外,打开窗帘把他抓到高空中,一直飞一直飞,飞得那么高,他害怕得都忘了叫妈妈。

对于童年安静的事并不多,孩子们在一起玩的游戏却有很多,童年的曹不懂跟大多数孩子一样,喜欢看动画片、喜欢吃肉包子、喜欢吃夹肉饼、喜欢小动物。父母也并没有给那么多压力,那是一个快乐童年。

每每回想起最初的点滴,都会在脸上浮现起笑意。每个人的童年都有着不同颜色的回忆,五彩缤纷,却总像一片片各色落叶,拼凑不出那颗完整的树。

暑假匆匆过去,转眼便是九月,曹不懂升入了一年级,学校离奶奶家很近,出校门回家不到200米的距离。

但不幸的是,开学没多久的曹不懂便又落入了算计中。

有天他感冒发烧,爸妈担心异常,忙前忙后,去医院打针输液。

儿童医院并不远,曹不懂也曾在医院门口草丛里抓过蚂蚱,只是爸妈对于他打针时的表现,却又惊又喜。

上午打针曹不懂夸护士姐姐长得漂亮,护士们都眉开眼笑,打起针来格外小心,临走还塞给他一块糖,夸他是个勇敢的孩子。

下午的时候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瓜子,夸护士姐姐上午时,针打的好,一点也不疼,这些瓜子是给她的奖励。弄得护士姐姐都脸红了。

人情世故、说话卖萌,童言最是无忌,但却格外有用。周围邻居总夸曹不懂,很懂事很聪明,起初他爸妈并没有在意,今日看来却是所言不虚。可自家孩子从没管教这么多,不过简单规矩礼仪,怎么忽然变的如此能言,其中原因更不得而知,不过开心的事只管开心就够了,任何事情想太多,都会累的。

因为生病曹不懂也第一次没按时完成作业,本来按照惯例,学生生病,一年级作业又没那么重要,不写也罢。

可语文老师那天正在气头上,看到曹不懂没有补上之前的作业就把他叫到了办公室,当着全体老师的面质问:“昨天的作业为什么没写,你才一年级就不写作业,你还要怎么样!”

“老师,我昨天生病了,没有上学,不知道有什么作业。”

“生病了就是你的理由了?学生你不写作业还上什么学!一会语文课你站着听!回去把昨天的作业写两遍,明天把你家长叫来。”

语文老师居然把他骂了一顿,任凭曹不懂如何解释昨天生病了没有来上课,都不解气,不仅罚站还要叫家长。

这当然把曹不懂气坏了,更委屈极了,生生忍着没有当场哭出来,也第一次对老师产生了疑惑,不懂老师到底是为什么差别对待自己,不懂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了。可本就是天生反骨仔,喜欢叛逆行事,你说东他偏往西,一万个人往东走,他也往西走,再加一万个人劝他,也不回头。

从那天起,原本就抱着捞鱼养鸟赚钱的美好愿望的曹不懂,彻底开始讨厌上学了,本就只是顺从,现在身上的逆鳞被激起,至此不写作业、打架捣乱、上课说话、下课造反的混世小魔王正式上线。后来,把整个班都带跑了偏。

老师家长都不知为何,以为只是孩子淘气,可曹不懂自己明白,我就是要跟老师对着干。好在他足够聪明,自己翻翻课本就都会了,双百分的成绩,加上奥数班的锻炼,让这个早熟的小朋友在学校更加无法无天。

然而这看似平常的一切,背后的始作俑者,此刻却在悠闲得喝着茶下着象棋。心中暗暗想着,反骨,反骨,不够反,它有什么用!就是这孩子从此不学无数,老夫也能安排一场天大的造化给他,何况还是个不笨的娃!

那天早上,小边老师本来吃过早饭后时间还早,心情舒畅的坐公交车上,可公交车来的晚了一些,下车步行到学校走得便有些着急。公交车站离学校并不远,不过相隔很近的两条街。

可越是着急越是出事,一个老头骑着破自行车把自己给撞了。新买的白裙子平白无故多了一道黑轮胎印不说,这老头还赖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腿不起来。明明是老头撞了自己,现在还自己坐到了地上。嘴里一直嚷着“带我去医院,要不我就不松手,小姑娘撞了人要跑啦!”

本来小边老师就是刚毕业不久的姑娘,哪见过这架势,慌忙间被摸了腿不说,最后还赔了老头十块钱,让老头自己去医院,这才脱了身。急匆匆赶到学校,上课铃就响了起来,又刚好被校长撞见。

这一天的心情更是差到了极点,可怜曹不懂正巧这时撞到了枪口上,这小边老师不仅是他的语文老师,还是他的班主任。这一通气只好撒在了没写作业的曹不懂身上。

史方国早上起了个大早,骑车去龙城有名的清和园饭店喝了一碗当地有名的“头脑”,这是当年傅山先生发明的用羊肉、草药、面糊等熬制的特殊药膳,配上一壶温热的黄酒,再加一笼羊肉烧麦,早上吃一顿浑身舒坦。

然后先是骑上车假装发生擦碰,跟公交司机吵了一架。接着又骑车抄近路,等着那小娃的老师。

忽然又想起早上趁机摸的圆润小腿,嘿嘿一笑,咂摸一口茶,又将卒向前走了一步。原本道貌岸然的老头,这一笑却透着无比的猥琐,心中暗暗想着,虽然那老师长得一般,可确实年轻,年轻人的身体也确实不错。嗯,不错,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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