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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祸起

高太一进入了最好的实验中学后,却依旧是浑浑噩噩。他属于天生就对学习没有任何兴趣的人,懒到连笔都不想握。

即便成为了班里倒数第一的有力争夺者,他倒也像曹不懂一样,全然不在乎。每天只想着怎么玩,什么时间能去找曹不懂玩,什么时间能去打篮球玩,什么时间能去网吧玩。

起初他对自己的家庭状态并没有什么感觉,可听得老师总跟别的同学说起:“你不要跟高太一学,你拿什么跟人家比。人家父母都是国家检察院高官,一辈子不用发愁。你爸妈可都是普通工人的,供你上学不容易!”

听了两次后,高太一便明白了,原来自己的家庭不一般。

自己似乎不需要为以后发愁,便更不在意学业等等了。时常找不到曹不懂玩,可他在班里还真没有可以聊的来朋友,基本都是些书呆子,全然无趣,漂亮姑娘也不多。

闲来无事,倒是更多的研究起了家里的电脑,玩游戏多快乐。

每到曹不懂可以提早放学的时候,那两人一定会早早约好,网吧走起。

高太一最喜欢的游戏是射击类的,尤其是CS,于是那时他便开始了研究游戏里的枪械,一门心思的铺在AK和M4上。

让他始终费解的是曹不懂枪法,自己玩CS比曹不懂要早很久,可玩了两小时的曹不懂已经可以用沙漠之鹰枪枪爆头了。好在他没有告诉曹不懂怎么买大狙,时常躲在警楼上,看着曹不懂从仓库里跑出来,然后一狙撂倒。留下端着AK47一脸茫然的曹不懂。

在他过足瘾后,才告诉曹不懂怎么购买全部枪械。

之后两人的战绩倒一直处于各大网吧中上游,对于那个只能局域网作战的年代,两人联手也时常玩的开心。只是曹不懂对CS没那么感兴趣,更钟情于金庸群侠传和实况足球。

刚上初中不久后,高太一就开始收情书了,虽然不多,只是几个胆子大些的女生写来的,可他倒懒得回复,毕竟没太看上眼。在外人的夸奖和一次次面对镜子时的自我陶醉下,他也开始明白,原来自己这个长相真的挺帅。

学校里的混混倒是有意让他加入,可他却也没得那些兴趣,倒也没拒绝,毕竟在学校里太孤独是很无聊的。于是平日每天他便游离在班里的学霸和学校里唯数不多的混混之间,倒也过得滋润。

他家离学校并不远,所以一直不太会骑自行车,如果要去比较远的地方便坐曹不懂后座。两人之间的小团体,许久没人加入。不过他两也始终没有扩容的意思。

在学校闷得旧了,见到高太一两人倒是总能聊得兴起,时不时还互相调侃一下。当然虽然这时网吧网费便宜了很多,大多三四块钱一小时,可也不是每天零花钱2块钱的曹不懂消费起的,大都是高太一请客。

偶尔高太一零花钱多了,还会请曹不懂吃个烧烤喝个啤酒,只是两人酒量都还很搓,毕竟年龄还小,一人一瓶啤酒十个羊肉串就差不多了。只是这样喝完也晕乎乎的,坐在路边讨论各自学校里的美女。

只是可惜,学校里的美女都不在自己班,年级有几个也不好下手。

曹不懂这时特别想抽高太一,自己要长这么一张帅脸,哪还有姑娘泡不来的,多瞅两眼都能把姑娘们的魂都勾走。长他脑袋上真是浪费,许多女生眼里长得帅的男生,八成换到男生眼里就各种不顺眼,或者娘里又娘气的。少有那种男生女生都会夸他帅的,这才算英俊又不失阳刚,很可惜,高太一就属于后者。

只是这高太一孩子,开化的太晚,有些木讷,要早遇到曹不懂几年,潜移默化之下,现在肯定是可以为祸一方的存在。

随着酒吧的兴起,成了年轻小混混的聚集地。高太一跟着去了两次,便乐在其中,其实那时的酒吧相比后来确实无聊,无非就是一群人跟那蹦蹦跳跳,然后坐在边上喝酒。有节目表演的酒吧不多,多是那些年纪更大混混们出没的地方,高太一还达不到那个层次。

他也常带着曹不懂进去喝一杯,可惜曹不懂并不喜欢那里,起初的曹不懂对酒倒是不反感,可一瓶百威10块钱,虽然是高太一花钱,但也没觉得好喝到哪去。尤其是曹不懂不喜欢蹦来蹦去,更加是不喜欢在酒吧里蹦来蹦去的姑娘,他总觉得那不是好姑娘,一点不纯洁。

高太一倒很喜欢在酒吧里释放自我,不断历练下,他的酒量也远超了曹不懂许多。好在酒品不错,从没闹过事。

只是高太一的父母,允许他贪玩胡闹,对于去酒吧喝酒却一改往日宽容的态度,尤其是见到他喝得醉醺醺回家,狠揍了两顿,高太一心里抵触,却收敛了很多。

高太一的父母生下他时,年纪已经不小,加上多年来一直忙于工作,对他管教不多,多是放养状态。总觉得对孩子愧疚,很少苛责。虽然家庭整体氛围总让高太一觉得压抑,父母对他少有关心,但他无论有什么愿望都尽量满足,在曹不懂老爹还用着爱立信手机,觉得已经很超前的年代。转眼一看高太一自己都拿着诺基亚8800了,还是高家老爹淘汰下来的诺基亚8800。

比如来不及做早饭,就丢给他10块钱,晚上要加班就再丢给他10块钱。周末没时间陪他玩,就丢给他50块钱。高太一之所以觉得压抑,便是因为他的所有问题,在父母面前都是用钱解决,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过分缺少陪伴的他,才会在遇到曹不懂后,惊异无比,原来还可以这样玩,原来还可以那样玩,曹不懂给他打开了新世界的打门。

两人家庭的差距,让曹不懂偶尔觉得羡慕,倒也没啥大的感觉。在他印象中,只要不是太穷得揭不开锅的,都那样。

虽然酒吧去的少了,可并不代表不去,高太一总觉得在酒吧里喝两瓶啤酒再蹦跶两下,自己就很酷了,那是他对心中压抑的释放。曹不懂时常跑去玩他的金庸群侠传,丢下他一人,他便和学校里的混混们一起去酒吧放松一下。

这天他没有跟混混们在一起,带着曹不懂走进了他最熟悉的西部酒城。

平时来说,这里最多也不过就是一些高中生和初中生,主力军则是一群过早退学的中专毕业的混混,真正混社会的看不上这里,也没有闲着来跟一群小孩计较什么。

便是多年后酒吧扩建,出来进去的,也都还是那帮人。

虽然酒吧里,喝多了争执打架之事常有,高太一混迹酒吧许久,大都是自己玩自己的,从来不闹事,也不从来不跟姑娘们搭讪,一直相安无事。尤其是他还只上初中,虽然发育还算快,不过一看就是小毛孩,没把他赶出去就不错了,自然也没人愿意跟他找茬。

他和曹不懂坐在角落小桌前喝着啤酒,今天曹不懂破天荒的给他讲起了陈晖的故事,他也来了兴趣,没去乱蹦跶,伴着狂躁的音乐,两个人咬着耳朵交谈。虽然曹不懂的初恋什么都没发生,但对于恋爱经验是0的高太一来说,已然是一场跌宕起伏的爱情故事了。

两人聊的兴起,就多喝两瓶,三瓶就下肚的曹不懂,已经有点天旋地转,莫名的嗨了起来,晃晃悠悠去厕所放水。

高太一又要了两瓶啤酒,想要再向经验丰富的曹不懂取取经。

看着走向厕所的曹不懂,忽然间想起,曹不懂小时候拉屎不爱去公厕,每次都要跑到荒无人烟的废弃院子或者锅炉房里,还常叫着自己一起,找不到纸就用石头刮刮之后再洗手,反正怎么省事怎么来。

曹不懂拉屎时,喜欢安静,或者找本书看,要么就找个蚂蚁洞挖,每次拉屎的仪式倒是比擦屁股要复杂的多。用曹不懂的话说:“拉屎虽然臭,但感觉爽,感觉爽的事怎么能嫌弃呢,但是别人的屎另当别论。”想到这自己哈哈大笑起来,一会等他回来一定嘲笑他一翻。还有那曹不懂设计同学被屎浇的故事,他听了好几次,却是越听越有味道。

可没有想到就在曹不懂离开的这么一小会,居然有一个年纪相仿的姑娘跑到他面前,问他要电话,高太一抬头看了看那姑娘,五官虽然还行,但皮肤有些黑,一双媚眼来回打量着自己。

高太一对于这姑娘第一眼确实没什么感觉,于是很礼貌的拒绝了。姑娘也识趣,转身便离开。

可惜还没等曹不懂从厕所出来,这姑娘又来了,想来是回去喝了杯酒,有点迷糊也壮了壮胆,坐在高太一的旁边尽然上手搂住了他的肩膀,拉长了声音说道:“帅哥,就给一个电话嘛,交个朋友,痛快点好不好?”

如果这姑娘红着脸跑来,柔声细语的说这么一句,高太一八成会心一软就跟她聊一会,毕竟不是恐龙妹。可忽然动手动脚,还透着三分酒气的姑娘,让高太一格外反感,抬手想把那姑娘的手甩开,却不知是自己喝了酒没把握好力道,还是那姑娘本来就坐着不稳,直接把姑娘掀倒在地。

姑娘慢慢起身拍拍土,大喊了一声:“你TM有病啊?!

曹不懂喝得有点晕,于是上完厕所后,在洗手池多洗了一会脸,想清醒清醒,毕竟满身酒气的回家,估计要挨收拾。正巧看到高太一被人围着往一边推去,没敢出声的曹不懂,一下次就被吓醒了许多,没出声,悄悄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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