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岂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来人!把他们给我围起来!”应声冲出一堆侍卫,围住了楚殇轩及杨纡素二人“孤王本来就不想善罢甘休,既然你还得寸进尺,那就别怪孤王无情了!”双手轻挥,轻而易举地与众人打斗起来招数身法依旧那般娴熟,这换了往日,这些人并不算什么对手!但此时的他,确实是没力气了,他也不是铁打的,他也很多天没进食了,要说杨纡素那么冷的人都能虚弱地说不出话,那么他所做的一切,早便是在硬撑不过数招,便被侍卫将刀架在脖子上,不得动弹“呵呵!你继续狂?”
“放了孤王!”他不怕死,但还不能死紫儿冷哼一声,呵斥道:“孤王孤王!三言两语离不开孤家与王爷二字,你羞不羞?你现在是什么?就算是当乞丐,也没有个乞丐样子。”
“当今皇上刀架我们脖子上,都没能砍下去,你现在敢轻易动我们,可知道所属何罪?”杨纡素冷声喝道,继而又咳嗽了几声,她要晕了,真的没气力了……
“也好,我本就不想杀人!来人,将这男的……”狡黠地看了楚殇轩及杨纡素一眼,朝那些侍卫小声吩咐了一番杨纡素心惊起来,断然没有什么好事等他们……
不一会,偌大的王府之中,仅存的只有咔嚓咔嚓的断骨声音,那楚殇轩被押在地上,几个壮汉竟强以蛮力,活生生将他的手臂骨头掰断,活生生地掰断!
楚殇轩疼得直冒冷汗,却不愿叫出声响,身上就像没了皮一般,却又千万只蚂蚁在血肉上爬行,疼得钻心,麻痹了的手,几乎感觉不到其存在的意义,这便是传说中的废人?
“楚殇轩,记住!这便是痛!”紫儿冷笑一声,又使了个眼色那群侍卫蓦然又将他架住,以极其残忍的方式废掉他左右手,方才还是麻痹,现在已然疼得没有感觉了,再也忍受不住,大声地喊叫了出来……
那咆哮声震得树叶乱飞,花儿掉落,鸟儿跑得无影无踪,不敢看这没有血,却充满血腥的一幕!
“殇……”杨纡素低吟一声,想要扯开那些人,看看楚殇轩如何了,却被一把甩开了,倒在地上“杨纡素!当时我看得最为不满的就是你,你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了?你若失了身份的庇护,你还高傲得起来?”
“啊!”楚殇轩又是一声大吼,令闻者毛骨悚然,惊颤不已!
他上半身筋骨几乎该全断了,想不到竟会被蛮力强制弄断,若是内力,起码也不会这般痛苦,这女子,好生恶毒!
“殇……”杨纡素从地上爬起了身,跪爬到她跟前哭咽道:“紫儿……我求求你了……放了他……我们立马就走……立马!”
“哎哟,我们的皇后娘娘都会求人了,这世道可算是真乱了!你不是最不可一世的吗?总把那高傲当资本,不要脸面!现在一朝落魄,竟比那怡红楼中的娼妓还要不如,你现在是求我给你男人呢?还是求我帮你吆喝?”
“我求你……放了他!”杨纡素一字一板地说了出来,以上言语纯属侮辱,她可以容忍别人刺她一刀,但是不允许侮辱二字的出现“哦……是放人呀?快快快,你们把皇后的男人给放了,快!”一边讥讽,一边喝令那群人住手楚殇轩被狠狠摔到地上,嘴角处渐渐涌出了鲜血,双脚蹬着竟起不来身,看来那双手,果真废了,筋骨具断,是何其痛苦之事?不得而知!
“呵呵!两位请回吧,我这里不欢迎你们。”
“滚滚滚,别弄脏了地方!”那几个侍卫踢着楚殇轩,意图将他踢出去,杨纡素拦了一手,倒也被踢翻,倒在地上,眼中流出屈辱的眼泪她动怒了,彻彻底底的恨意!奈何她现在什么也不是,纵然心比天高,奈何身为下贱“不用赶,我们自己走!”杨纡素扶起楚殇轩,手一滑,他就蓦然摔了下去她实在没什么力气了,纵然是往日,她一个女子也是扶不起一个男子的,但恐那群人再赶,只得咬了咬牙,用尽力气将他扶起,说好听是扶,其实跟背着走无异,踉踉跄跄走出了这王府之中街上人们嘲笑啊,讥讽啊,都认得这便是当时的皇上及皇后!一个无情冷血,一下子便斩杀数十万人!另一个祸乱后宫,惹得六宫无妃,皇帝迷恋酒色,苦不堪言!
杨纡素只轻笑一声,叹他等不识金的本质,但看外面那层污垢便妄言俗物,实在是可笑之极!荒唐之至!
她一路不知摔倒了几次,前几日方才下过大雨,这水土和合在一起,脏乱不堪,粘到她的身上,她倒也没工夫理会了,脏便脏,乱便乱,只要那心乃金玉质,何恐身陷泥淖中?
一路搀扶,进了一间破庙,这佛家之地,也是偏心袒护之所!金身完好,香火鼎盛的地方是不容得他们这些乞丐的,而只有败落之时,金身被毁,余石像一座,方才记起自己乃是佛祖,方才容得世人一席之地!
她不是痴人,既然楚殇轩被伤成如此,若没有上等医药,是断然康复不了的,大难不死活了下来,此生此世,也只算得废人一个去医馆求医,因为没钱的狗血镜头她不想重演,她是千年后的人,所有的智慧不至于救活不了一个人!
杨纡素但取来树枝,结合些庙中的破布,给他包扎,筋骨断了接不起来,但相信好生呵护,那手还是可以动弹的,大不了日后再找来神医圣药,救得一番,到底会好的“纡素……”不知是梦中在喊,还是醒来了,反正那声音一般地着急,愈发惹得杨纡素心痛“我在这……在这……”握住了他的手,他已然朦胧醒来,双眼睁开,却跟没睁开一样“你没事吧?紫儿可有为难你?”
杨纡素拭去泪水,轻笑一声,道:“我既然可帮你夺得大好江山,又岂会落魄到被她区区一个女子难为!”
“那便好……那便好!”楚殇轩微微一笑,长叹了一口气“你睡吧,这里还算暖和,至少不会被冻到,你身体还重伤着,不可多说话!”又扶他躺下,话语中满带辛酸“我……我估计没个十年半载,是好不了的!当初被伊心打了那么几拳,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现在全身肋骨皆断,不死也残!”
杨纡素闻言,愈发揪心,虽说有理,却也轻声安慰道:“别说了,我一定会治好你的,你休息吧,我去给你找吃的……”
楚殇轩点了点头,真的很累了,闭上眼睛,缓缓睡去杨纡素顾不得多想了,他流了那么些血,再不进食,别说疼死!就是饿,也会被活活饿死大街之上,寒雪纷飞冷透杨纡素的,并非这冷酷的天气,而是那人心!
一切真的如她预料般变化无穷,紫儿的变化暂且不说,她蹲在此处许久,竟没半个人同情她!
这倒也怪不得她,因为她依旧那般,不愿意求别人,试问她蹲在此处,不言不语,谁人会扔钱给这么一个不知是不是乞丐的人?
“日落了……”杨纡素苦笑一声,眼角泪水,已然结冰世间万物,皆为虚幻,何来辱不辱一说?何来求不求一谈?但凡达到了目的,便作值得观,心理安慰一番,自认此番是为了楚殇轩,并不算堕落为乞儿又起了身,移动着僵硬的脚步,入到了那人群之中“施舍点钱吧?”
“去去去……”
“行行好,施舍点钱吧……”
“滚开!臭乞丐!”
“求求你们了,施舍点钱吧……”她在这人群中打转,人好多,闪得她的眼角迷糊起来,她也很虚弱,此番受冻,就快晕倒了,却隐隐约约,听得一声音传来“姑娘过来,我给你钱!”
那是一个老妇人,银发白头,伸出了手将三个铜板递到了她手中,笑道:“儿孙不孝,老婆子也没有什么钱,姑娘不似凡人,既然一朝落魄,这三个铜板相信能帮到你些什么……”
杨纡素接过,蓦然觉得此人是多么地和蔼可亲,这是她往日都未曾发现过的,她只看那世人的坏处,不曾看到好处,原来因缘福祸,早便注定原来这般,竟然如此!她悲观一世,冷笑一生,到头来全是自己误自己,她之所以做不到唐伯虎般,可化悲痛为笑声,便是因为她未曾真的痛过!
小时候的阴影,让她以为这天下世人,皆负了她,殊不知负了她的人是让她成长,而对她好的人,亦是帮她成长只是她恨过第一种,便畏惧那第二种,误把一切皆作虚幻之观,实则腐尸烂骨,便为人之肉身!惟有那魂心二字,方是真实存在的“谢谢……”她笑着点了点头,目送那老人远去三个铜板,虽说填不饱两人的肚子,但至少饿不死楚殇轩!心下大喜,方欲去买馒头,却被一双大手,打飞了那三个铜板“皇后娘娘如何沦落到拾得三个铜板,也那么高兴了?”
“你是何人?”脸色一沉,冷声喝道,反正此时叫她皇后的,皆不是什么好人“你和那昏君当时不分青红皂白,便下令斩了我爹,现在竟然说不知道我为何人?”
“我不想理这些前尘往事,让开!”弯腰拾起那三个铜板,转身便欲离去那人却又拦了上来,道:“慢着!你撞了我,这便想走了?”
“我什么时候撞的你?”似乎是他冲上来打飞她东西的好不?此时竟然恶人先告状,反嘴咬一口了“我说撞了,就是撞了!”
“让开!”
“别呀,其实你再不济,长的还是不错的,不如当我的小妾,我保你吃香喝辣,好不好呀美人……”伸手便摸她的脸,却被一把推开“有多远滚多远,我懒得和你这种人说话了!”杨纡素转身便走,方才才对这世人起了一点微弱的信心,立马就被打退了下去,世间男子,终是为浊物!
“那你便别说了,我们可以用做的。”使了个眼色,几个随从蓦然就冲了上去围着,那人嘴脸不得形容,淫!贱到了极致“等等!”杨纡素蓦然喊住,此时硬碰硬,是不可能会赢的,只虚晃一招,从缺人守住的那一小出口跑开,接着街上人多,渐而就没了人影便是这般,两人在街上玩起了猫捉老鼠,快慢不同,皆是致命的危险!
一路跑回了那破庙,楚殇轩也被惊醒了来“纡素,怎么了?”
杨纡素见后方再无人追,便安慰道:“没什么,没什么……”
“撞了本大爷,还敢说没什么?”
谁料这时,那群人竟还走了进来,一个废人加上一个女子,要斗得赢他等,着实不容易“你们是何人?”楚殇轩咳嗽了几声,缓缓问道“我们是何人你就不用管了,现在你这个皇上落魄了,不如将你皇后卖予我,千金价!”
“混账东西,你方才说什么!”楚殇轩气得直抖,他什么时候沦落到这步田地了?找上门来欺辱,该死……
那人轻甩纸扇,柔声细语道:“我说你现在就跟个废物一般,也不似男子了,不如将这个女的卖予我做妾室,我还可以给你银子,是不是很划算?”
言罢哈哈大笑,那笑声包含了奸!淫掳掠各种贬义词语,若非亲耳听闻,杨纡素断然不信这世间还有此番浊物,浊至如此,污淖成这般!
楚殇轩瞪红了双眼,厉声喝道:“休想!全都滚开,这里容不得你们!”
“呵呵!你认为我真的需要花银子吗?现在人就在这里,说难听些,就算我在这里上了她,你又能奈我何?”
上!奈何!楚殇轩讨厌这两个字眼,更厌恶别人欺负到杨纡素头上,他自己都毕恭毕敬,惹恼不得,他们算哪里的浊物?竟敢为那污淖之事?
此时若换往日,他不把这人杀了,也该千刀万剐地折磨他,奈何现在手已然跟没有一样,动弹不得,使不得力气,如何打得他们四五个男子?
当下心中郁气纠结,蓦然咳嗽了一声,竟吐出鲜血点点“殇……你没事吧?”杨纡素扶着他,怒瞪着那人,心中虽恐他果真霸王硬上弓,辱没了她的身子及灵魂,但也是生来傲者之态,不作理会“我没事……你叫他们滚。”楚殇轩吐着血,又勉强笑了几声“听到没有?还不快滚!”
那人蓦然收起纸扇,冷声笑道:“你叫我们滚,我们便滚,那我成了什么人了?来人,将这个女的抓起来,摆好姿势,你家公子我要在皇上面前跟他的皇后洞房?”
当下几日冲出,轻而易举地将杨纡素抓住,却被她反抗了几下,伤至软处,怒而一甩,倒把她甩倒在地,面露苦色“混账!你敢?”楚殇轩想去扶她,却没有手,等于走不得路“你看看我敢不敢!”那人显被激怒,一边解着自家衣衫,又笑着朝杨纡素走去杨纡素心下大惊,她自认莲花若遭一污泥染了,便终生只可认定那污泥一人,今朝又一泥淖侮辱,算得什么?她不准楚殇轩碰其他女子,更是不允许自己非清白之身当下欲要咬舌自尽,却见那楚殇轩哭得厉害,且他有伤在体,若没了救治必死无疑,而自己又有孕在身,一尸便是三命,可值得否?
不待杨纡素多思,那人已翻身跨坐而上,笑得不成笑声殊不知那楚殇轩本也是武艺一身,他今虽失双手,犹有双腿!那人但欲解杨纡素衣衫,他看在眼中,怒在心里,遂运尽气力一个跃身,倒及时地用腿踢飞了他不过看起来轻易,私下却是废了极大的气力,加上上身肋骨皆断,此时更加痛苦难当“尔等都给孤王有多远滚多远,再敢进来,格杀勿论!”楚殇轩暴吼,他已然杀了够多人,此时并不介意手下再多几条人命“奶奶的!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们!上!”那人起了身,恼羞成怒地朝那群随从说道。
“就凭他们?想孤王当时一把钢刀,百万大军之中取将领首级,不在话下!今朝纵然再不济,杀了你们几个废物,绰绰有余。”
那群随从见楚殇轩残废在地,一样可以用脚伤人,只恐自身并非其对手,唯唯诺诺地看着那人,不敢出手“上啊!想违抗命令不成?他就是个废人,糊弄你们呢,你们那么多人,还怕他一个不成?”
楚殇轩闻言大惊,却也故作镇定,他确实不是他们的对手,伤口处经过方才一动弹,已然疼痛万分,再多使力气,必然比杨纡素先行死去“不可如此!”他心下暗道,忙又纵身跃去,将那人头部以双脚夹住,此时若扭动腰肢,便可将他带倒在地,可他上半身几乎瘫痪,使不出力气,冷不防那群随从再出手,重力失去平衡,稳稳地摔倒在了地上“殇……”杨纡素看得心疼,忙扶起了他,眼中泪水不由分说而落“朋友……给个面子!大家都是出来混的,今日你得罪了我们,不是也不好过吗?权当孤王求你了,放过我们……”他着实在无一丝气力,只得先保住杨纡素再说“哈哈!这番话说得好,大家都是出来混的,应该互相帮助,对吧?”
楚殇轩无力地点了点头,杨纡素却冷望着他,这种人,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做出什么好事的“也罢,这小娘子长得也不怎么样,我就放过她了!”轻笑一声,背过去又道:“可是你方才踢了我几脚,这口气我着实咽不下去!”
“你不伤她,孤王便任你踢回去,绝不还手!”
“这可是你说的!”当下使了个眼色,那群随从一拥而上,将他踩在脚底下这群人倒也无耻之极,哪不好踩?偏踩脸,脚下污泥在他整个面部肆虐着,他更多的不是疼痛,更是屈辱“殇……不要打了……求求你们不要再打了……”杨纡素欲拦住,却也被一脚踢飞,捂着腹部忍耐,这般劳累下来,不知日后那孩子出世了,该否恨她“好了好了,都停手了吧!”
“是!”
那人缓缓走了过去,脚踩在了楚殇轩的头上,又用扇子轻轻拍去上面的灰尘,笑道:“楚殇轩!你觉得如何?好不好玩?”
“打也打了,可以请回了吧?”
“当然可以!只要你从我胯下爬过,我可以放过你这条丧家之犬!”
“你说什么?”楚殇轩怒到了极致,方才欺辱他的身体,现在竟要来凌辱他的灵魂?别说胯下而过,就是当时的楚逸铖,也不敢要他跪下,这几人当真是不想活了“当然!你若想宁死不屈也可以,我们这里六人,轮流而上,你认为这个女子能承受多久方才死去?”
“找死!”楚殇轩气得大吼,他厌恶别人的威胁,特别是拿他在意的东西那人使了个眼色,随从们立马抓起了他,分别扣住他的双腿,强制其跪下,此番如此,他纵有神力,也是不能再用腿伤人了,而手!
“小娘子,你男人好像不想救你……”摇摇头,长叹一声,道:“这可就别怪我了,呵呵……放心!其实我很温柔的?”
“住手!你放开她!”
“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是你在我胯下,要么是她?”
“你找死!”当真,此时此刻就是将这淫物千刀万剐,一样不及他心中仇恨,可笑他现在什么都不是,没有能力这般……
“嗯!我明白了!”轻笑一声,便朝杨纡素走去“好好好!只要你不伤害她,孤王答应你任何条件。”
“不可以!”杨纡素怒吼,这是命令!不容违抗的命令!
那人笑了一声,将一只脚跨到了高处,使了个眼色,那群人便放开了楚殇轩“爬过去,我会放过你们的?”
楚殇轩看了眼杨纡素,终是移步而去,奈何他现在没有手,只得用脚半爬而去“殇,不要!”杨纡素嘶喊地无声,方才对那紫儿一跪,已然伤透了她的心,此时此刻,竟要如那韩信一般受人胯下之辱!
一步步都是那么地难走,不仅是身体上的难走,更是心理上的他楚殇轩生来富贵,如何受过这般侮辱?想一死了之,但是不能!
他以前无牵无挂,唯一的目的就是得到皇位,掌控天下!而现在他是一个女子的夫君,更是一个未出世孩子的爹,死字对他来说是一种解脱,但现在只能是一种奢想了他万万料不到他会落得今日这般下场,昔时可都是他错了去?为何好好的王爷不当,妄想做皇上?为何做了皇上,却还做不好!
如杨纡素所说,本就非将相之才,何能居帝王之位!他当真是个昏君,当真是个昏君!
“快些,我可没时间等你,慢了一丝一毫,我便报在这个女的身上!”那人丝毫不要脸面地说着“好!”楚殇轩加快着脚步,每一步都是触目惊心,牵扯到他的尊严“废人!这样爬你打算爬到什么时候?你们几个,帮他一把啊?”
那几人遂一脚踢去,楚殇轩上半身无力,登时就被踢飞了,向前滚了几步远,脏乱的地板他蓦然觉得极其舒服,跟他好生匹配,都是那般不堪!
想睡,真的很累……
“快些!我数三二一,再没爬过去,后果你清楚的!到时候哥几个玩完了,还可以卖到青楼小赚一笔,你们说是不是?”几人哈哈大笑起来,丝毫不顾杨纡素与楚殇轩脸色的难看,视其泪水如若无物。
“还不快些!”
楚殇轩瘫倒在地上,见他此说,恐那杨纡素真的受辱,自忙蹬着双脚半滚着走当过了他胯下之时,他感受到了韩信当时的感觉,当真是生不如死然那韩信是条汉子,他是欲做大事之人,所以大丈夫能忍天下之不能忍,故能为天下之不能为之事!但他已然为过大事,再受这屈辱,算得什么?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那人一脚踹过去,狠狠道:“废物!你还算不算是男人了?为了她区区一个女子,受此大辱,实在是丢人诶……”
“走走走,我们走!”呵呵大笑,摇着扇子一群人就那般肆无忌惮地走出了这破庙杨纡素艰难地起了身,握着楚殇轩的手,只见泪水涌出,不得言语“纡素……我是不是很没用?竟险些连你也保护不了!”楚殇轩强挤出一丝笑容,他不喜欢看到杨纡素哭泣,那不该是她的面容“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杨纡素抱着他的头,强忍住不流泪,却依旧哭得厉害“想我楚殇轩,之前多么富贵!不可一世,称孤道寡,好生厉害!死也想不到,今朝竟沦落得这般下场,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还该受那世人白眼,让人欺凌!”
“别说了,你累了就睡吧……醒来之时,一切就都好了!”
“我错了啊,当真是错了,现在实悔当初不听你之言语!本来就是虚幻一物,我争强好胜,以为那楚逸铖做得皇上,我也可以!谁知不是那个命,就是做不了……”
杨纡素哭得愈发厉害,安慰道:“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现在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都成了空一场,空一场……”
“纡素……你还恨不恨当初我没听你之言语,不跟你归隐山林,而是痴迷不悟,落得今日这般田地,可笑可叹可悲可泣!”
“不恨,真的不恨……你命中该有此劫,我当时再说多去,亦是枉然!”
“可是我的劫数,却苦了你去!”
“既然我在此处,便是你我二人之劫,我之前亦是有诸多不是,虽知那人生梦一场,却做不到潇洒自如,只是悲那空一场,叹那梦一般!枉自活了那么些年岁,今朝随你经历过大起大落,方晓得那笑,终是比哭好的!”苦笑了几声,愈发拥紧了他往事不堪回首,独自落泪,空空惆怅的日子她不愿再过!今朝看那世人劳劳碌碌,但得一笑而过,岂不甚好?
果不其然,那历经诸难之后的楚殇轩,如杨纡素昔年预料般疯癫了去,携她同当成了乞丐二人又是云游四海,看尽人间百态,但得一笑而过,已然妙哉!世人因爱恨情仇而恼,又为权财名利所忧,他等二人亦是如此,落得如此结局,也便是世人之归宿对的时间,他遇到了错的人!而错误的时间,她却遇到了对的人究竟是谁对谁错,不得而知!杨纡素因一己之私,强行改变了这个与她本该是过客的人的命运,但到底是她改的,还是冥冥中本就注定的?
楚殇轩后而终年四十八岁,杨纡素殉情而死,楚逸铖将二人尸骨葬入皇陵,又按昔年约定,好生照顾好他们的孩儿不给那孩儿封侯拜相,也不存心偏袒,但将他视如己出,教他诗词歌赋,劝他苦海无涯,奈何他终是痴迷不悟,迷恋权势百户千家为我忙,状如疯妄似癫狂!置疑君上何封土?自道区区乞丐郎这是楚殇轩笑作乞儿之时的言语,而不知多少年后,他的孩儿会不会也遇到一个女子,从而改变了一生的命运?
不得而知,不得而知,总之现在梦醒了,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