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有谁见到了黄狗儿了吗?”
张致君眉头微皱,问向一旁的几人。
“师兄,好像从昨晚开始就不见了。”
“黄狗儿的存在感实在太低,一时疏忽既然不见了,这可如何是好。”张致君有些着急。
顾小兰思考了下说道:“黄狗儿恐怕跟上师傅去了,他神智痴傻哪怕刻意叮嘱也无济于事。”
“那也没办法了,希望任兄几人能照顾好他吧,他们去的地方离这里不远恐怕,现在我们追上去怕也是来不及了。”张致君点了点头。
叶玲打开破旧的房门,一股寒气涌入屋内。
“有没有感觉周围好像更冷了一点。”叶玲打了一个冷战。
“是的,这四天气温怕是会掉到一个恐怖的温度,我们不能干等着必须行动起来了。”张致君郑重道。
“我和陈龙去边上的房屋把有用的木制家具都拆了搬过来,师妹你好好整理下这个房间,有漏风的地方尽量修补下。”
“恩,好的。”
……
任青打开大门,映入眼帘便是一间宽阔的大厅,典型的西式古典风格装饰,厚厚的灰尘难掩曾经的精美。
和一般的教堂类似,室内也放着十几张长凳,最中央是牧师站的高台,高台上是一个被红布包起来对的祭台。
祭台上放着三个银制的盘子,因为时间太过久远,盘子里原本应该放着的祭品,已经化成了黑色灰泥状的东西。
室内光线极暗,好在几人打了火折子,在淡淡火光下,墙壁上的油画映入眼帘。
左侧墙壁的油画上画的是一只恐怖的怪物,体型像是人,浑身却长满了鱼鳞,头颅也像是深海鱼,嘴里是尖锐的利齿。
又把灯光照向右侧,也有一副不大的油画,油画上一个怪异的女人抱着一个婴儿,她们脸贴着脸,脸上的表情诡异。
眼睛深陷,脸上的肉松弛的垂了下来,女人脸的两侧也长着鱼鳍,脖子处还有几道像是鱼鳃的东西,不过她怀里的婴儿头和身子被布包裹了起来,让人看不清样貌和性别。
“这是什么,诡异版本的圣母与圣婴吗?”任青心中暗暗想。
朱世军的声音从一旁传了过来:“你们来这里,应该是地下室的入口了。”
任青走了过去,屋子最中央的祭台已经被搬开了,一个通往下面的阶梯出现在众人眼中。
“先等一下下去。”这时任青开口说道。
他走到祭台边上,从上面拿起了一本封面红色的书籍。
书籍第一页写着“Dagon(大衮)”
任青翻了翻,这应该是一个崇拜邪神的教会,信仰的应该是一个叫做大衮的邪神。
在里面为数不多的插画上显示的内容,这个信仰怪异邪神的教会有着非常悠远的历史。
不知是真是假,自人类有文明开始,这个教会便存在着。
不过书籍大部分记载都是一些不知所谓的教条,上面没有太多有用的信息,应该是牧师祷告用的。
简单的翻了下,任青便放回了桌子上。
“走吧。”说完他带头从阶梯走了下去,刚一踩在楼梯上。
“滋滋……”
墙壁上的壁灯竟然亮了起来,虽然蒙着大量的灰尘灯光不是非常明亮。
昏暗的灯光下,几人瞳孔放大,表情都有些凝重。
虽然有了壁灯的灯光,任青也没有将手中的火折子熄灭,明火在燃烧也表示着周围空气含氧量是正常的。
短暂的停顿了后,几人的脚步接着往下方走,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了,走了大半个时辰,向下的阶梯依然没有走到头。
而四周围的环境也随着越来越深入逐渐发生了变化。
要不是四周的墙体发生了明显的改变,任青还以为陷入了鬼打墙,此时原本普通的石制砖墙变成了墨黑色的土墙。
土墙上遍布青苔,众人头顶上还不断滴落着水滴。
李雷往下望去,昏暗的深洞像是一条通往深渊无尽的路,他忍不住打了一个颤,不过想到接下来将会发生的事情,心里也是变得火热起来。
过堂风穿过,在悠长的通道之间回荡着,像是怪物发出的一声声瘆人的嘶吼声。
“到了。”走在最前头的任青停下了脚步说道。
只见前方的路已经变成直行,四周早已没了壁灯,狭小的路口也刚刚够一个人通过,拿火折子照了照,黑暗把火光吞没。
宋宗无也有些惊疑不定:“这完全变成一个洞穴了啊。”
朱世军也是神经紧绷:“这应该就是小镇最深处的秘密了吧。”
李雷迫不及待率先进入了洞穴中:“都已经走到这里了,也不可能再回头了吧。”
任青紧跟其后,不过他转过头去,用嘴型对身后的二人比划道:“小心。”
宋宗无和朱世军点了点头接着跟上了他的步伐。
原本只通一人的洞穴随着一点点深入,变得越来越宽广,很快就摸不到两边的墙壁了。
不过周围的地上长着很多散发着蓝光的菌类,倒也算得上是奇观了。
而原本空气了是腐败和霉菌的气味也逐渐变成了淡淡的腥气,似乎是血腥味。
“啪嗒。”李雷脚步一顿。
“怎么了。”朱世军显得非常紧张。
“没事,踩到水坑了。”
“等下。”李雷想继续向前进,却被任青喊住。
“怎么了?发现什么了?”宋宗无问道。
任青表情凝重弯下腰看着地上说道:“这不是水坑,这是血,而且还未凝固,在不长的时间里,有人死在这里,应该是拖动尸体的动作,你们看。”
火折子照耀下,一条血路从任青脚下一直向着最里面延生。
“可能是和我们一同进入仙域的人,之后可能会有冲突,大家做好准备吧。”
几人的脚步加快,空气里的血腥味也越来越重。
他们手中的火折子已经被各自熄灭,在菌类散发的蓝光指引下,任青几人终于来到了洞穴的最深处。
只见十余个身穿黑袍的人,把二三十个人的尸体摆放在空地最中间,空地上还刻画了一座红色的法阵。
这些尸体看穿着衣饰,大部分正是镇国将军府上的人。
而领头的黑衣人带着兜帽,跪拜在人群的最前面,由他主持着祭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