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二夫人站在一旁,看着女儿温暖的笑容,心疼涌上心尖,昨日她冲动了。
秦天勇不知何时站到了她身旁,看着开心快乐的孩子们,小声和秦二夫人道:“娘子,你若是担心贞儿与八公子走得太近失了分寸,不如每日抽些时间告诉她男女之别?”
秦二夫人闻言抬眸,对上他温润的目光。
“我这两日想了许多。我是做父亲的,又是男子,有些事确实疏漏了,比不上你心细。贞儿是女孩子,还是要有你这个当母亲的多提点一二才是。贞儿聪慧听话,有你指点,你所担心的那些必不会发生。而且,我想着,教导了贞儿后你心里也有了底,昨日那样的事情也就不会再发生了。”
不管是对秦二夫人,还是对秦兰贞都有利。
秦二夫人注视了他片刻,看出他是认真的,垂目思索了一会便道:“好。以后她下了学,我和她说说女四书,教教她女子应遵守的规矩,以免她无知无觉得走错了。”
秦天勇轻轻皱了皱眉,担心一闪而逝,轻声回道:“这样也好。只我觉着,贞儿听话懂事,娘子不必太过严格。女四书中所说有好有坏,也不一定非要遵从。”
秦二夫人默默翻了个白眼,回道:“我知道了,一切由夫君你把关就是了。”
秦天勇暗暗松了口气,讨好地对秦二夫人笑了笑。
入夜后,秦天勇命四个粗使婆子搬了一个巨大的木桶放到了秦兰贞屋子右边的耳房里。
那木桶长约一丈,宽约两尺,一放进耳房,立时占了一半多的地方。
秦天勇看了看,命四个婆子将耳房里的其他物件都搬了出去,放到了倒座去,这才去了秦兰贞屋里。
秦兰贞正看着门盼望着他呢,看到他的身影眼睛一亮,欢快地叫了声。
“爹爹——”
秦天勇看过去,就见秦兰贞半个身子探出了床,眼瞅着就要掉下来的样子,心一紧,快步走过去,道:“当心。”
秦兰贞往他身后看了看,什么都没看见,不解道:“爹爹,你不是说给我打了个可以学泅水的木桶吗?”
秦天勇刮了刮她的小鼻子,无奈道:“那木桶大地很,如何能放到你卧房里?爹爹已经让人搬去了耳房了,这就带你去看看。”
说着抱起秦兰贞出了屋。
“这木桶好大啊。”
秦兰贞不禁感叹。
“不大如何让你学泅水?晌午后天气热,你泡在水里既凉快又可以学,所以明日等你睡了午觉,爹爹就让人给这木桶里倒上温水,再叫两个会泅水的婆子教你,可好?”
秦兰贞忙不迭地点头,眼睛亮晶晶地好似天上的星星。
秦天勇怜爱地摸了摸她的头,又看了看她的膝盖,温声道:“膝盖可还疼?”
秦兰贞点头,就过了一天,哪怕上了药,也没那么快好的。
秦天勇便道:“那贞儿早点睡,明日午后就可以学了,在水里泡着,膝盖也不会疼。”
秦兰贞笑了,欢欢喜喜地搂着自家爹爹的脖子回了屋。
因为昨天的事情,秦二夫人自知理亏,又得知她是在自个院子里学,便没有多言,这倒省了秦天勇不少口舌,也给了秦兰贞便利。也不知算不算因祸得福。
隔天,阳光刚穿透地平线,朝霞铺满半边天时,秦兰贞就醒了,吃了早膳,就频频去耳房看大木桶,然后又恋恋不舍地被乳母抱走。
好不容易挨过了午饭,歇了午觉,一睁开眼就让乳母抱着去了耳房。
原来干巴巴的木桶里此刻水波荡漾,旁边还有胖胖的婆子守着,秦兰贞目光灼灼得瞧着大木桶,仿佛里面放着稀世珍宝一般。
她除了衣物,只穿着亵衣,被婆子小心翼翼得放进了木桶里。
水温不热也不凉,正正好,秦兰贞站在桶子里,发现水的高度正好漫过她脖子,这样倒不用担心溺水了,而且膝盖处的疼都减轻了许多,脸上立时挂了笑。
两个婆子不敢怠慢,一左一右得护持在她的身旁,慢慢引导着她浮起来。
秦兰贞刚开始有些害怕,为此还呛了两口水,后来胆子慢慢大了,终于能浮在水面上一会,还敢拉着婆子的手往前飘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