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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别篇第二:终篇

我想把这本书看完,《藤野先生》下一页就是《济南的冬天》,我看到,“对于一个在北平住惯的人,像我……”就想起了中学被这篇散文阅读理解支配的恐惧,请把此文使用的修辞手法列出,这种之类的题目,还铭记在心。

“舒先生,不是有说,看书就可以不出门就能游山玩水吗?这句话用在您的文章上真的贴切啊,您的文字,鲜活到我觉得济南就出现在我眼前,不用过去,也能体会。”老舍真的不愧也是大宗师这样的人物呢,“是吗,我只是把我眼前的景,写实化。”随着一把有磁性,沉稳,语速还慢吞吞的声音出来,我露出了,我果然料到了的笑容。

“舒先生,您声音真好听!像是广播剧里深沉的旁白!”“你这小女生,嘴可真甜。”“别这么说,我会害羞的。”我和舒先生一见面的聊天风格,就和其他大作家不一样,是先从像走进北京老胡同里,遇见一个走在胡同里的老大爷,然后发现对方恰好自己认识,走上前去,唠嗑几句这样的感觉。

我为了延续这样的唠嗑,请教道,“舒先生,您那会儿生活是什么样的啊?”

“我说说我们生活的变化吧,恐怕北京人民解放后最大的变化,它是由一个消费的城市,变成一个生产的城市,因为这样子,所以家庭的生活就随着都变了,以前,在这里住滴,他们是做生意滴,做官滴,他们往往是一个人挣钱,一家子花,今天我们大家都有工作了。”这句话里,他“以前”和“滴”都是语调渐渐上扬的那种,这段不长的话,我听了两分钟,因为他语速是真的有点慢吞吞。

“舒先生,您先坐在我沙发上,或者就这么站着,不要动,我去给您拿几个橘子来。”我那时候只是想款待他,语言未加斟酌,但是没曾想,我把橘子拿来以后,发现一个清秀的身影也出现在舒先生隔壁。

这又是哪位的魂啊,“您,您是?”“你都套用了我散文里的语句了,还不知道我是谁?”我回忆自己刚刚的话,啊!完蛋!在这时我首先想到的不是和朱自清先生解释我为什么说了那句话,而是连忙向舒先生解释,“我说那句话没过脑子,请您从字面理解,不要想内涵。”“内涵?是什么?”“没什么。”

“内涵嘛,那是我爸爸对我说的话,所以……”朱自清先生眼睛微笑成月牙,对着舒先生解释内涵,好啊,原来,看起来文质彬彬的朱自清先生,内里是个腹黑?至于,为什么朱自清先生的魂能被召唤,还不是就是《中国现代作品选集》里,就有他的几篇文章嘛。

“原来如此!”舒先生还像是学到了什么一样,这四个字透露出了兴奋。

“那,那个,朱先生您的文字真是,在我心里您的文字是文坛里最清秀的,又有画面感,又美,那种满足了想象力又满足了欣赏文字艺术的魅力,真的过于绝妙!”在我激情飞扬的表达对朱自清先生文字的爱的时候,舒先生发话了,“我的文字就没有画面感吗?”

此刻我心理阴影面积不是一般的大,我可太难了,我一介小小的大学生,说实话真的不太能应付这种场面。

于是我无奈的叹了叹气,“舒先生,您的文字也很有画面感,只是您的是有种时代厚重感,朱先生的是一种隽秀的轻美感,不一样嘛。”说完就马上把书给关了,人生不是所有告别都是能做好准备,完美的告别,而是,带着尴尬,带着后来回想起可能还会有一丝丝遗憾的告别,就如同此刻。

从合上这本书以后,我的心就预料到这一天过了可能就会少了些什么,也不敢说确定。从明天开始就要学习其他知识,就没有什么时间再拿起文学作品,细细“品尝”了。

直到我隐约听到一个叫文学的家伙,问我文学为什么能发出声音吗?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感应到了它对我的呼唤,“很高兴这段时间能陪伴你,今年也只能陪你到这了,我不知道你会如何面对从你身边离开的我,我希望你可以在心里装着这个我,不要让我担心。”

我呆滞了,但很快就把神缓过来,“我的心会和你在一起的,既然我是你选好的天选之女,我就不会辜负你的期待,我心中装着你给我的种子,我的生活上都会不知不觉的加上你的气息。”

文学,与我永在,告别,仅此一段,再次遇见时,我将是能更好“品味”它的自己。

离开文学一段时间的我,称不上不幸,也称不上幸福,在无悲喜的情绪中,等待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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