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在江陵见过司马承祯后,御剑飞行回到了君山,和吴指南、李红继续坐船向庐山前行,吴指南身体越来越差,李白四处求医,银子如花水一样,然而生命并不是钱财所挽回的,在洞庭湖边,李白用最后的银子付了船钱,李白扶着吴指南慢慢前行,李红在身后挑着一副藤制书箱,前行了没多远,吴指南气喘吁吁,李白扶着他坐在石头上,李白说:“指南,你坚持一下,前面不远就是庐山了,到了庐山我定能找到千年何首乌,为你治病。”
吴指南强笑道:“世上那有什么千年何首乌,我从来都没指望过,李白你也不要当真。”
李白双目赤红,执着的说:“不,我一定能找到千年何首乌的。”
等吴指南休息了一段时间,李白背着吴指南,一步一步向前行,吴指南叫李白道:“李白,休息一下子吧,你都背着我走了这么长的时间。”
李白道:“指南,我没事,前面就到了山脚下,穿过了一座山,就到了九江。”
李红气吁吁的在后面说:“公子,别走那么快,我都跟不上了。”
李白朝李红叫道:“加紧跟上,到了那山脚下的马路上休息。”
终于李白背着吴指南,来到了山脚下的马路上,而李红把书箱一摔,坐在路边的石头上不想动了。
吴指南满脸潮红,和李白讲了好多少年时候的事情,甚是愉快,李白见吴指南精神大振甚是高兴,没想到吴指南到了油灯枯尽,返光回照的时候了,吴指南对李白说:“我的一生最快乐的日子,是能遇见江采萍,能和你一起游玩大唐的名山大川…”说完,一口气没喘上,闭目溘然长逝…
李白大声喊道:“指南,指南!你醒醒,我是李白呀,我们还要到好多好玩的地方,我还要带你去找江采萍…”
可是吴指南双目紧闭,动也未动,炎炎夏日下,李白从身上撕了一条白色的布带,缠在额头上,跪坐在吴指南身边,伏在尸体上,恸声痛苦,泪如雨下,如丧天伦…
李红鼓起勇气,打断了李白的哭声道:“公子,吴公子也仙逝了,我们不要只忙着哭,想个办法把吴公子安葬吧。”
李白一听,觉的也是,这炎热夏天,还是找副上好的棺材,把吴指南入土为安才是最重要的,然而为了帮吴指南治病,花尽所有积蓄,己身无分文,怎么办呢?
李白干了一件破天荒的事情,在书僮李红的迷茫目光下,李白找到笔墨纸砚,在雪白的纸上,龙飞凤舞的写上卖身葬友四个大字,铺在马路上,用四个石头压在纸的四角上,李红不干了,和李白争执道:“公子,你不能卖,又卖就卖我吧。”
此时李白非常伤心,那有心情和李红分辩,冲李红大声吼道:“你能卖几个钱?”
李红听公子吼他,放声大哭,李白被李红哭声带动,想起和吴指南少年时在金陵与五陵豪杰打架,吴指南没半点惧色,总护在李白身前,音容笑貌,宛若眼前,不知不觉又痛哭起来…
路上的行人,见李白浊世佳公子,在路上铺张卖身葬友大字的白纸,带着书僮在路上痛哭,纷纷围过来观看,只见李白白衣服孝,炎月伏尸,恸声痛苦,泪流满面,泪尽继而流血,众人无一感动,真是是闻着落泪,见者伤心…
“这种讲义气之人,真是少见,帮助他吧。”人群中有人投了十文钱。
“这俊俏的公子,竟卖身葬友,真是闻所未闻,我帮他一把。”人群中又有一人扔了五文钱。
李红本来停止哭泣了,慢慢半睁开眼睛,偷偷用余光打量,见真的有人扔钱了,于是马上紧闭上双眼,跟着公子又大声哭了起来…
渐渐的钱越来越多,竟还有人扔一两银子的,李红哭的是越来越有劲了…
突然人群中来了一位胖妞,脸如大饼,黑咕隆咚的,满脸的雀斑,却偏偏头上摘了一朵大红花,胖乎乎的手托起了李白下巴,用嫖客的眼光打量着李白,只见李白面若傅粉,剑眉星目,高高的鼻梁,带着淡淡的西域风情,双目垂泪,楚楚动人…
胖饼风骚的一笑,暗赞一声,真是个可人儿,露出黄牙道:“不知公子怎样个卖身法,以身相许吗?”
李白木然,只管痛哭,李红见了,可不想公子落入这等女人的魔掌中,没好气的说:“怎么卖身法,我们公子坐在路边,要么你给钱,要么你走开。”
胖饼耐着性子,再三问道:“公子可有别的卖身之法,比喻以身相许之类的?”
围着的人群哄然大笑,都骂道胖饼烂蛤蟆也想吃天鹅肉,纷纷投钱在李白面前,一位颤巍巍的老人投了十文钱在李白面前说:“年轻人,有困难挺一挺就过去了,千万不能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呀?”
胖饼从身边丫环手中拿出了50两银子,对李白说:“公子,我出50两银子,帮你厚葬好友,以后你跟我过,包你荣华富贵。”
李白也不管,像木头一样,只管痛哭,说不出的悲伤,胖饼受到感染,温柔的说:“别怕,一切有我。”说完用胖手抚摸着李白的俊脸,真是爱不释手…
李红见状,发火道:“放开你的咸猪手。”
周围人见胖饼都上下其手了,也纷纷大怒,骂道:“贱女人,不知廉耻,趁火打劫,占人家公子的便宜。”
胖饼见犯了众怒,扔下一两银子道:“你们不要不知好歹,我可是岳阳城朱员外的小姐。”
说完带着丫环就走,临走前嘟囔了一句:“不知死活的愚民,坏我好事。”
李红望着胖饼远去的身影,大喊道:“收起你的痴心妄想,我们公子不会嫁给你的。”
李红想起今日和公子受到了侮辱,又痛哭了起来,过路又纷纷来投钱,钱越来越多,李红赶快把钱收了起来,推醒李白道:“公子,公子,我们钱够了,可以为吴公子卖棺材了,把吴公子入土为安。”
李白似醒非醒,茫若无知,李红见李白哭晕了头,跟个傻子似的,也只好自己打算走去前面镇上去卖棺材,请人安葬吴指南…
李红走到李白身边说:“公子,我到前面镇上去卖棺材去了,你暂时一个人守着吴公子,这大热天的,一定要想办法把吴公子安葬,不然发胀了可麻烦了。”
李白茫然的点点头,李红跟人群打听了一下哪里有棺材买,人群中立马有好心人带路,李红辞别李白到镇子里卖棺材去了,请人安葬吴指南,而李白一个人孤怜怜伏在吴指南身上痛苦,夕阳西下,把李白的影子拉的老长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