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予灿,你是认为我不敢把你的梅尔集团给并了,还是认为我给你的利润够多,让你有种我好说话的错觉?”章凌硕冷冷地开口,却没有平常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
“哟,变脸啦?好歹我在一个小时之后是你未来的大舅子,你就这么不给大舅子面子,你不怕以后我在我家亲亲小妹那里煽风点火,让你没有好果子吃吗?”吴予灿笑兮兮地说着,对他的威胁不以为意。
“你可以试试看。”章凌硕冷哼,完全不将他的挑衅放在心上。
“你说,明天的报纸该怎么写今晚的事?是章氏集团为梅尔集团囊中之物,还是梅尔集团的两兄妹都败在了章氏集团的手上?”
吴予灿嬉皮笑脸地看着愈走愈近的某一个宾客,皱了皱眉,心想他妹妹这次真的玩大了,简直是不断地挑战章凌硕的底限嘛,不过要是不随时挑战别人底限就不是他家小妹了。
这下又有好戏看了。
“你利用我摆脱吴洋的纠缠,而我利用梅尔集团稳固国际市场!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章凌硕冷哼。
“你还真是直白。”吴予灿眼底闪过一抹流光,张口欲再说些什么,便听见背后一阵清晰的脚步声,他挑了挑眉,拍了拍章凌硕的肩,立刻隐入黑暗里。
“leon。”果不其然吴洋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章凌硕不答,姿态翩然地摇晃着手上的空杯。
“刚才大哥来过?”她焦急地问,四处望着。
“是吗?我并没看见。”章凌硕否认。
“是吗?”语气间是浓浓的失望,连她的订婚礼大哥都可以不来,他真恨极了她吗?那个女人她不喜欢,她赶走有什么不对,谁让她大哥那时只护着那个女人,丝毫不理会她。
可是大哥自从那件事情之后就不再理她,从前的疼爱一夜尽数收回,现在就连出现在同样的场合都不愿意,放着自家的大集团总裁不做,半年前竟然跑去做了章氏集团的总裁助理,她也是无意中听人说起。
不过,现在她跟章凌硕订下婚约,她就是章氏集团未来的总裁夫人,这样大哥总不会继续不理她吧。
吴洋轻轻笑着,满眼崇拜地看向她身侧的俊朗男子。
帅气的五官,高挺的身形,傲人的财富,还有他的温和有礼,这样的男人是世界上最上好的男人!
即使他们才相处数日,但是她有足够的信心做他的妻子;即使他有时候虽然是笑着,礼貌且疏离,但她愿意放低姿态去经营他们即将走入的婚姻;即使他们曾共睡一张床,事后他仍对她彬彬有礼,不做任何暧昧动作,让她心里患得患失,她还是不断地向他靠近。
爱情是不是都是这般让人无助和磨人?
让一向被众人捧在手心里的公主,为这个男人双脚轻易落了地,高贵不见,娇纵不见,仅剩下世间所有女孩儿面对喜欢的男人时的忐忑与羞怯。
如果对象是他,她真的不介意。
“订婚礼快开始了,我们进去了,好吗?”软软哀求的语气,柔弱得让人不忍拒绝。
章凌硕放下酒杯,转身独自走进人潮涌动地大厅。
吴洋无奈地叹了口气,迈着细碎的步子,将自己的手放入章凌硕的大手里,这样的场合要是不牵手,会很奇怪,甚至会引来在场所有人的猜忌,这个男人怎会不懂呢?
可是他为什么依然故我?
咽下从未有过的委屈,吴洋小脸儿上泛起娇娇的笑容。
他不笑,没关系,她笑就好。
他不牵她的手,没关系,她来牵。
她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只要她愿意为他们的爱情去努力,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拥挤的人群自动分站两边,让两人走过。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两人的身上。他们是一对俊男美女,十分登对。男的笔挺帅气,一身黑色手工西装,将他整个人衬得分外清隽优雅,平静无波的黑眸里还有一份令人心动的神秘感。
女的娇小甜美,高级的白色PULADA最新款的小礼裙,完全勾勒出她诱人的身材,乳白色的皮肤健康而清新,与她身边的男子的古铜色肌肤形成强烈的对比。
两人在众人的注目中缓缓走上舞台,章凌硕对已坐在台上的吴家夫妇和自家父母淡淡地点头致意,便将目光移开。
吴洋则一脸开心的笑容,一双小手挽上章凌硕的手臂,对着台下的众人轻笑着。
这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她有权放肆地炫耀自己的幸福。
“今夜是纽约甚至美国的盛事,我们有幸得以目睹这样的幸福,他们像从童话里缓缓走出的王子与公主,在众人的见证下完美的结合,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让我们期待已久的主角为大家说两句话。”主持人极富技巧性的暖场话语,让所有的宾客都笑起来,大家开始热烈的鼓掌。
章凌硕走到麦克风前,平静无波的眸子缓缓扫视全场,与身处黑暗里的吴予灿对上眼神。
静默。
全场观众一遍好奇之色,以为下面会出现热火的场面,却只见章凌硕静立在舞台上,没有任何动作,俊朗的面容没有任何激动与兴奋。
一分钟过后,他转身退回原来的位置。
他的举动让宴会厅内的女眷们顿时沸腾起来,尖叫声此起彼伏着,到最后全场高喊着:单身、单身!
这样的呼喊声持续了五分钟,才渐渐停歇。
负责暖场的主持人的额上差点没滴落一颗巨大的汗珠,这、这就结束了,订婚礼一句话都不说,就静静地看着场下的观众。
这人真是商场上的笑面狐吗?完全没看出来啊,简直就冷得跟北极熊一样嘛。
主持人一脸委屈,认命地拿起麦克风,继续暖暖被某人一阵静默就掀起不该出现的沸腾的场子。
好歹他也是拿过梅尔酒店高额的出场费以及在酒店的贵宾房间住上七天的美好回报。这场内的所有人都非富即贵,哪有人像他一样穷得住不起这酒店最便宜的房间啊!
真是不知道穷人的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