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间有五气,青气多为天地间清灵之气,故修道炼真之气运则多显青碧之色。
黑气则多显于阴狠凶恶之妖魔,因这些妖类不识天时,不晓天地气运之说,多端作恶,故而成黑墨色。
白气,则是代表肉眼凡胎的凡俗之流。
赤气,则是上古巫族遗脉蛮族所用,因这蛮人一族不修元神,不修天道,只顾锤炼肉身,周身血气赤贯冲霄,故而多显赤气。
黄气,则是山川地脉之气,多显厚重,以玄黄母气为代表,故而显黄气。
元松子望着高台之外,山川河流上一片黄气蒸腾,也有些清气、黑气、赤气掺杂其中,代表这这方地域上有穷凶极恶的妖魔之属,也有无门无派的散修高人、也有些聚族而居的蛮人之属,倒是不像东洲附近一派青灵之气。
山川只见还有一片白气的存在,只是比较稀薄,想来是些凡人城池所在,以后有的热闹了,倒是不怕没有人气。
他抽空整理了一番自己的手头上的功法和关于修仙百艺的玉简书籍,发现自己手头的功法不多,大多都是一些培育灵药、炼器心得之类的杂书。
师父和自己这一脉三四代的珍藏里,能修到元神境界的高级功法也不多见,只有两三套,其他的多为能修到金丹、元婴之境的残缺功法,神通秘籍也需要重新整理以后才能知晓。
元松子自己所修的《太昊感应经》正是一门直指元神大道的完整功法。
听闻这功法是三万年前从东洲极盛处——东胜神州流传出来的一门功法,是某一无上圣地的镇宗功法,因其太过逆天,遭受天罚而举宗消亡。
从那以后倒也有许多人修炼,但不知是气数已尽还是不通其法,没有一个修士能仗之成就元婴的。在时光流转中也逐渐的不被人所知,无人修炼了。
元松子还是在某一古老兽皮上知晓了三仙门收藏的有这种功法,抱着修最猛的神通的态度,去央求老师父抄录了前三层的功法回去修炼。
自己决定来九骊山的前一晚,花费功勋点兑换了后两层的所有功法,凑个整,省得以后再去见那个传功老头。
如今自己手中功法有限,能拿出来给这些妖属修炼的更是少之又少,暂时先拿一部行气法和炼体功法吧,内外兼修也是好事。
一为《玄元练气法》,名家出品,玄门正宗。此功法最是中正平和,常用来给门派之中的弟子用来筑基,打下坚实基础。而且禁忌较少,传承完整,以后也不怕改换其他功法。在小门派里也是不可多得的功法,更遑论散修了。
二为《龙象般若功》,这是古巫一族用来锻体的功法,后来经过大能改造纠正,成为了炼体士修炼最多的一种功法。锻体功成之时,血气如龙,力能扛鼎,铜皮铁骨。用来给麾下的妖属锻体是最好不过了。
还有一些杂书,比如什么修养灵植,辨识灵材,豢养灵兽,开山采矿,锻造法器之类的一些修行百艺。这些都是一些修行势力必须要有的基础,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以后自己出门也要招收点童儿弟子充作门人了,用来待客迎宾之类。山上的人还是太少了,那些夯货又是个不解风情的。
“来来,如今你们既已投入九骊山的麾下,当奋勇争先,稍后我会传下《玄元练气法》,这是玄门正宗用来练气筑基的不二法门,最是正统不过,是用来给你们打磨根基。
再辅以《龙象波若功》,转化妖气打磨精骨皮,走锤炼妖身的练体之道。
《玄元练气法》为内练之法,吞吐天地灵机,炼神返虚,走道家金丹之道。
内则天地锦绣汇于一体,外则铜皮铁骨刀枪不入,如此内外兼修才是王道。”
听闻元松子要传下功法,雄霸等几妖还有种梦游般的感觉,知道他将玉简放在自己等人手中的时候,才发觉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雄霸小心的捏着这枚玉简,生怕大力出奇迹,将它捏碎了。于是迫不及待的将它贴在自己的额头上,两篇功法显现在识海里,《玄元练气法》和《龙象波若功》。看了又看,可是仅凭着他的理解,却是无法解读有些信息里的含义的,于是抬头看了看身旁的几妖,发现他们也是有些茫然无措。
元松子见状,不由扶额感叹道:“倒是忘了你们不同文字,还理解不了功法里的微言大义,也罢,趁此机会我来为你们解读一边。如若不懂之处,尽管提出来。”
雄霸几妖皆是学着人类模样,跌坐在地上打坐,手中抱拳道;“谢大王传艺之恩,永生不敢忘也。”
元松子随手掐了个法诀,引了一堆篝火在几人的中间,便讲解起修行功法来,偶尔还夹带着自己的修行感悟,这场面倒是不可多得了。
他有意的将这功法印在几妖的脑海里,便用上了道音,使之鞭辟入里,入木三分。几妖心神安定,像是进入了顿悟之中,浑身的妖气四散,而天地间游离的灵气则是蜂拥而来。
元松子见状则是挥手洒落些灵石,落入他们的怀中去了。
眺望着远方怔怔出神,又是神游物外了。
九骊山的夜间没什么出彩的地方,乌漆嘛黑的,也没什么景色可看,可元松子就是觉得心安。
三仙门虽好,可自己像是无根浮萍一般,一颗心无处安定。九骊山虽破,可却是自己辛苦得来,山山水水都透着一股子血汗的味道。
年幼上山的孤苦无依,师父的尊尊教诲,师父驾鹤西去的悲痛,伐妖军中的人世沧桑。
诸般滋味涌上心头,又如梦幻泡影。
老兵不死的他厌倦了同门间的争名夺利,修士之中的虚伪欺诈,正派人士的道貌岸然。
远走他乡也罢,流放边荒也罢,只求一个心安就好。
一个看不到希望的宗门,一群唯利是图的小人,蝇营狗苟,和仙这个字差了十万八千里。
天地为炉,众生为碳,谁又照亮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