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这个孙女一直都是唯唯诺诺，和她妈林凤萍一样，像坨软面团，可以随便揉搓。
这两天也不知道吃错什么药了，变得像只小刺猬，总是和她对着来。
“奶奶，谁敢欺负你啊。你只要不欺负我和我妈就不错了。人和人之间都是相互的，为什么明明受到了不公正待遇，还要忍气吞声逆来顺受？如果你觉得我为自己发声就是欺负，那你等我爸回来直接跟他告状吧。”
向晚歌神情淡漠，过去她和她妈就是太纵容老太太了。
老太太一直偏心小儿子，搜刮大儿子的民脂民膏来供养小儿子。甚至在向国安瘫痪后，向国富抢了他的客户和项目，老太太还觉得，反正你都残废了，还不如把手头上的资源都让给弟弟，肥水不流外人田。
包括现在住得这栋小洋楼，老太太也让向国安把房子过户给向国富。理由是，向晚歌是个女孩子，以后迟早要嫁到别人家，担心外人打这套房子的主意，让她没有地方养老。
林凤萍诧异女儿的改变，但又觉得她每句话都说得很有道理。
她受点气没什么，可她不能让女儿跟着自己受气。
“妈，晚晚没有那个意思。”林凤萍在一旁打圆场，转过头对向晚歌说：“你赶紧上楼写作业吧，待会儿我叫你下来吃饭。”
“学习不好，嘴上倒是不饶人，心思都没有放到正途上。”于闻兰啐了一句。
话说到这里，向天宁接着问说：“今天的数学测验你考多少分？”
向天宁想着向晚歌连江城一中的分数线都没有考到，成绩肯定没有她好。今天的测验很突然，但她做得也不错，只是可惜没有考到一百二十分以上。
向晚歌微微一笑，淡定地回答：“一百二十四，你呢？”
向天宁原本想要炫耀的脸，瞬间垮了，跌入冰窖。
“怎么可能？你是不是作弊了？你一定抄你旁边的蒋森了，他考了满分。”向天宁声调尖细，她不能接受向晚歌考得比她好。
“别人考得好就是抄的，你的逻辑很有问题啊。”向晚歌懒得搭理她，转身上楼。
她还有两份作业要做呢。
“你看看你女儿，顶撞长辈，学习不好现在品德也出了问题，考试还作弊。你怎么把女儿教成这个样子？”于闻兰数落林凤萍。
林凤萍抿紧了嘴唇，低着头回话说：“我女儿是个好孩子，她绝对不可能作弊。妈，你不要听风就是雨。”
说她可以，说她女儿不行。
向晚歌回到房间里面，拿出两本练习册，开始做作业。
她先写完自己的，才开始写蒋森的。
为了避免老师认出两份作业的笔迹一样，她故意拿左手去做蒋森的作业。
左手还不太熟练，字迹歪歪扭扭。
书包里的手机响了一下，向晚歌拿出来一看，屏幕上的号码没有备注，但想也知道是谁的号码。
“作业写好了吗？”短信上问。
“写好了。”向晚歌回了一句。
回完她想，为什么她要这么听话啊？难道真要被蒋森那家伙牵着鼻子走？
“拍张照片来看看。”手机再次震动。
向晚歌又对着练习册拍了一张照片，发出去忍不住想锤自己，怎么又这么听话？
“字写得真丑。”
向晚歌对着手机屏幕翻了一个白眼，画小圈圈诅咒蒋森晚上起夜七次不得安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