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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多少钱你肯干?”

“一千吧。”

一夜一千元,算得上高档吗?有高档的妓女,哪里结识高档的嫖客?这里的女孩,天生丽质,又读过些书,穿、用都比外面的妓女高级多。可又高级到哪里去呢?凭着几分姿色,就能做董小宛,李师师之类的名妓吗?拿什么千种风情、万种风情去款待男人?

“还是,不要吧!我们可以走到正街上等公车,就不会开销那么大了。

凌波低下头去.一幅兵来将挡的架势。她象棵树一样给苏蒙遮风挡雨。

女经理的话训完了,又叫出去了几个小姐,剩下便开始了浑插科,一个个望过去,都挺漂亮,虽不到令人一步震惊的地步,细细品去还都有几分回味。一个娃娃脸,声音很好听的。

女孩在介绍一种化妆品。

“这种睫毛油极好,擦上去就算哭了都不会掉。”

就有人打趣道:“你试着哭过吗?”

“是呀,是没有掉。不信,你试试。”她认真地噘起圆圈的嘴巴,认真地梳着睫毛。她的表情及声音都很招入喜欢。

另一边,黄小姐在教诫一个四川女,也是和颜慢色的。

“你呀,太不讲理了钥匙掉在的士上人家给你送过来,不感谢不说,还硬说人家故意藏匿的,有没有道理!”

“不是,不是。”那四川女孩也工整,嘴里嚼着口香糖,半正经的开玩笑说:“我只是说,我已经换了锁,这串钥匙没用了,你要我感谢我给你钱,要我说谢谢是不可能的。”

黄小姐的手势打去。

“瞧你那鬼样子!你好自大吗?连说一声“谢谢”都做不到!”

旁边一个女孩好插嘴说道。

“她呀,孤寒得很!她姐姐原打算把她妈妈接过来玩一玩,他知道了就怪姐姐多事,虽不要她出路费,出去玩总是要花钱的,她就是舍不得自己马一浮,多贵都舍不得。”

那四川女孩又甜又羞涩的笑:“是啊,这么大的年纪了,还要做飞机出来,不如在家”“特别服务!”大家哄笑起来。

黄小姐给大家留下的印象很好,她待小姐们很和气,又讲礼节又尊重人格,同客人们周旋的也很有分寸。

生意不好,到晚上十一点钟也才出去了五分之二小姐。妈咪们只管叫老小姐,小姐质量不错.没有被“打”出来的。十一点之后,所有的小姐被叫到大厅去听歌。那些小姐一到厅里,就又叫又跳又笑,大群佳丽的到来使客人又震惊又兴奋。佬州又推销出几位,苏蒙和凌波坐在黑暗的角落,仅管如此,苏蒙还是挺心吊胆的,生怕擅见熟人。她不怕忍受被人家看成。堕落女人一的凌辱。可她也震惊地发现,走了这么多歌厅之后,坐在众佳丽之间,无论以什么身份出现,她的心没有起一点变化。这样的境遇不是一般人能了解到得。所有人都会以为,是意识决定存在.存在决定意识。她苏蒙必先有了观念上的转变,才堕落到这一步。而环境也一定会让她变成个坏女人。可是,连日的奔波.担惊受怕的心理,以及太大的情绪波动,在这个冬天里迅速将她催老了,由此改变的是渐渐成熟的脸。这张脸变得干枯了,没有水份没有弹性,分明的轮廊变得模糊不清。她象团灰雾。飘近了才发觉还有生命,轻浮无定的生命。在细雨微微的城市里走,就象个幽灵似的无知无觉地游荡。有时候

她会莫名其妙笑起来。在陌生的城里,艰难的处境里,倒没有许多忧伤和眼泪。

等侯到几时,苏蒙终于忍无可忍地提出要回去。两人沉默地上了的士,没有收入反倒要贴进五十元的士费。想着想着,苏蒙又笑了起来。凌波在生闷气,半响才说:

如果我们打扮得漂亮些,妈咪不至于看都不看我们。——必须穿得特别好,她们才会另眼相看,叫我们做台。只可惜我们没有衣服。不过不怕,不会刚到第一天就那么好运气。"

苏蒙笑了笑.全然不是那么回事。舰女那么多,怎么轮得过来?面对凌波明天穿什么衣服的讨论她懒得参予。这是一笔不太合算的买卖.就算三天中能有一天收入,除去车费所剩无多,还不够提心吊胆的。星期五一,不是她们赚钱的地方。

然而,苏蒙还是逆着她的反感以及凌波毫无头序的计划和侥幸,再一次来到_星期五"。她们获得了与昨天一样的结局,这结局使她们坐的士同司机吵,买菜同小贩吵,都是为着丁点的蝇头小利。凌波气得要命,苏蒙看着她炒,一时半会儿想不起一句骂人的话,想起一句了,又要把它译成广东话。贫穷使女人粗暴。这样的日子过下去,迟早会变成悍妇。男人婆。

夜晚归来,开门的声音和喇叭的脚步会让整个楼里都听见,因为楼房不隔音。一楼的那个女人,每天都要恶狠狠的看着她们,直到她们上了楼还不肯走开。

而凌波和苏蒙,她们自始至终给这个女人的就是“惊动。”

她们惊醒了一只冬眠着的动物,这只动物一直很生气,因为她饿着,气着,愁着,她们初次因为吵醒而相识,以后又每逢深夜扭动门锁,“咯吱”开门,“咚咚咚”上楼,即将替代她的美,她们惊醒了她不要紧,她们使她发现了一种新生的,即将替代她的美。使她不仅饿,而且害怕和恐怖,因为她每晚也触动,她回来的跟早一些,而且她断定那两个小家伙一定找得到猎物。

她常常从半开的门里,恶狠狠又嫌弃的看她们两个一眼,看的苏蒙直心虚。后来她们的脚步轻了,可是她还是准时的站在门口看着她们的背影。

“那是谁呀?”几乎是颤惊惊的,苏蒙问阿眉。

“她叫柳絮儿。”

柳絮儿的头发并不是同一颜色,一缕黄,一缕红的,由中闻分开向四面舒展。头发很粗如尼龙绳一般,头皮是红的,且出了许多油。一双没有内涵的眼睛,经常说错话又无所谓的嘴巴,三角区汗毛孔极粗,大概两瓶粉才能填得满。可她却不擦盼,因而显得油漫漫的。额头上有道皱纹。这原该是三十五岁妇人才应有的脸,可她却穿着流行于少女间的太空服,一节一节地鼓着包,下面穿条红色皮裤——不是真的皮。很粗糙的低产品,一双圆头小靴,说不出怪怪的感觉。

柳絮儿也曾美过,否则她不会有这么好听的名字。

如果有人告诉你,她的美昨天才消失.你肯定不会相信,就象无法将一个皱巴巴的老太婆同一具新生婴儿联在一起一样。

女人老,是从眼睛开始的,疲劳使眼皮肿胀。眼角也会添上皱纹,轻轻慢慢,一点一点,很快就老了。眉毛不知什么时候秃了,汗毛孔也粗了,嘴角开始下垂,内分泌紊乱,更年期

人却昏昏噩噩,不知所为。

吃罢一餐,又一餐也;看到落日,又一日也,时光捎失,由柳絮儿曾是个女孩子。

她父亲到五十岁才混止城市户口,拖儿带女儿,一家七日搬到城里来。挤在一间半平房里哥哥们娶不到媳妇,她十六岁就被父亲送进工厂。

住工厂宿舍倒比家里还宽敞。旁边是所学校.下班以后的时同就在学校里玩耍。

慢慢地认识一个男人,三十来岁,在学校里教政治。一天,那个男人将她骗到宿舍.诱奸了。

十六岁的柳絮儿根本不明白怎么回事,只是呜呜咽咽地哭,是工厂的领导和同事们将那个男人扭送法院。

从此以后她再也没见过他。后来烨明白他对她的一生有多大影响时。对他更加恨之入骨。

她在工厂里干下去,却一直没有男朋友。

实际上,象她这样一个姑娘.嫁个普普通通的男人,倒也不失为幸福的一生。

可没有一个男人敢要她。

为此,她母亲至死都没有合上眼睛。那时候她已经二十三岁。

既然嫁不出去.就随着同乡小姐妹南下了。

如果那些小姐妹是在厂房里的,她势必会被带到厂房里去。可是她被带到了歌厅里。

昕不懂话,就不说话;不会唱歌.就不去唱。

她虽长相还可以.却得不到厚爱。可怜巴巴的几个钱,全奇回了家里。

姐妹们会嘲笑她:

“哦,出门了。头也不梳。”

圈内的传说。是这样笑话她的:一星期,甚至一个月穿一件裙子,白天晚上就是它了。头发扭扭曲曲扎着.走路一高一低,进房便一边一靠,自己吃,自已玩,不会唱.不会跳,小费照拿。

当她被所有人嘲笑,遗忘的时候,她收到家里的信,她三十六岁的大哥。终于在她一年多的接济下,娶了嫂子。

收到信,她哭了,她除了那一身破烂的裙子和床铺之外,什么也没有。

“在她同男人打交道懂的第三年,她遇到了黄生。

好运是自己来的,那天她依旧穿着破裙子听照吩咐坐在那个男人旁边。那个男人凶凶的,可她只顾吃自己的东西。

第二天,那男人又来了,第三天,又来了。

那个月,她的收入最高。

一个月末,那个男人来看他,问:“你的钱哪里去了?还穿旧衣服?”

她笑了笑,回答:“邮寄回家了!”

“好女人。”那个男人叹了口气说。

那个晚上,他带她上街,在时装店里给她买了一大堆衣服。

次日,她依旧穿旧衣服上班。他来了,问她:“新衣服呢?”

“舍不得穿。”

他叹气说:“傻女人!”

却把她抱住了。

一个男人使一个灰姑娘一跃成为尊贵的公主,还给她小儿女的面貌。

她在二十五岁的时候学者撒娇,那男人叹气:“唉,真丑!”

她占有了一个男人的心,她开始住一个人的独居。

黄胜并没有很多钱,但他想把她培养成妻子。

既然把她从火坑里面救了出来,就让她过上普通人的日子,一个月给她一两千零用。

忽然有了依靠,踏实了,有了时间,去消费,有了精力,打扮自己。

轻松了,就不安分起来。

那一两千元,寄去家里一部分,剩下的,不知怎么就花完了,甚至还不如她以前赚得多。她想自己认识他,应该比以前过的好,一定晨读上,她是比以前过的好,可是她总有点不甘心。

开始持着他的宠爱,使小性子。

他给她的钱,寄回家里,他带她出去交际,她穿着旧衣服。

“出门穿衣,要和我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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