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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须弥子

婆娑界,又名“盘古界”,为上古大神盘古所创,故而得名。此界通天柱(须弥山)为中,上通三十六天,下彻人间地狱。

自盘古生死,意志化道,世人皆寻道而修,以求长生,超脱物外,不受轮回之苦。

随之,世间万物争妍斗艳,角逐道果,天上人间好不热闹。千百万年来,无数天之骄子应势而生,而其中又以上古三皇五帝为著。

三皇统管三界,五帝分掌五洲。期间,人、神、仙、妖等各族自行其道,互不干涉,一片和谐安好之景象......

数万载前,一场浩劫突至,祸及三界,彻底打破这世间原本遵循的一切。

地狱破碎,恶鬼临世;人间界不再完尔一体,五洲失其一,四洲各分东西;天界门庭闭户,通天神柱绝天地通之能不再,自此三界相隔,不复互往!

本以为天地间就此稳定,怎料想一全新派系悄然而生,其自命为“佛”。

佛修如异军突起,伴随释迦牟尼证道成佛,往生于大罗天,其真正彻底超脱六道轮回不住五行,天上人间一片哗然,自此修道者尽皆转而修佛,十不存一!

道佛相争,佛修挟吞天纳地之势席卷三界,道不复兴盛,排挤一隅,佛道间嫌逐增,矛盾激化,终尔,三界大战重临!

道修一极尽者自号“青木道仙”,来于表象世界,功参造化比肩五帝,其已窥探宇宙奥秘,若无他故,有望化生虚无,得大自在!

奈何天道轮回,因果交缠,于佛道之争中陨落,在其庇护下安存一洲,其名东胜嵊州。因其道修灵源为木,便于万林之海建有一域,号之“木灵域”,背倚扶桑树。

……

“晚辈斗胆一询,道仙前辈应是……”。

“没错,正是老夫恩师,此生遇恩师,吾三生之幸……”

……

“小家伙,这世道正是如此,若无通天彻地之能,乾坤不移,因果不变。双亲已入轮回,若你愿意,此生便随我修行……”。

战火焚烧着大地,万众生灵皆化为飞灰,恶臭野兽啃食着尸骸,一个小男孩拼命驱赶临近饿兽,欲护背后之“人”周全。

生者气息吸引众兽,一己之力实难避害,若无眼前人,小男孩早已成凶兽口中餐!

“您是仙人吗?”小男孩抬头对望,明亮的眼神中尽是仇恨和坚毅。

“我?算是吧”,男人微微笑道。

这个笑深深印在小男孩心里,温暖,有情,明亮,直至现在。如今回忆起来,其嘴角也随之而笑,同样的温暖,有情,不过少了明亮,多了苦涩……

此后,小男孩随男人修行,尊男人为师,随男人走遍四海八荒,葬土净域……男人突破仙帝,男孩亦可称仙尊,本望窥探世界奥秘,孰料佛道相争,人间惨剧再现。

此时,男人育有一子,为护其免于战火,以一半之力刻下法阵封印十万载,以求其周全。昔日男孩已为仙尊,自认可放手一博,却被男人一并封印,直至数万载才醒来。

……

“师父避过三界灭世浩劫,却没能于佛道之战得以幸免”,老人回忆之时,那一双足以看穿万物的眸子竟变得刹那混浊,定定看着九天之上。

“道仙前辈已然仙逝,前辈切莫徒增伤悲”,宁不弃抱拳拱手道。

“老夫问你,你可愿拜老夫为师”!

老人突如其来的问题惊得宁不弃不知所措,茫然呆愣之际满脑皆是老人无比严肃的神情语气,自己并未错听,只是……

“怎么?你不愿意”?老人习惯性抚摸着胡须,一丝笑意挂在嘴角。

“前辈莫要误会,只是……只是晚辈已有师傅”,宁不弃颇感难为情,不敢抬头看老人。

“哦?你入了佛门”?!

佛,是老人此生之恨。其态度转变之快,让宁不弃一时间难以自省。

“师傅教我入世,教我修行,若非师傅,晚辈无法来到这世界。佛,道,晚辈不知,其中因果干系晚辈不明。师傅是何人?我甚是了解,以小见大,佛应是如此。佛道之争所为何事?一切并无答案”!

宁不弃并非有意顶撞老人,师傅乃佛修,虽小有陋习,可为人之事却利苍生而苦自己。师傅如此,佛应如此!

“你……!罢了罢了,你不愿入老夫门下,老夫亦不会强求,修道者修一“缘”,看来你我缘分未到”。

老人不再说话,一丝惆怅爬上脸颊,眼神眺望着远方,无人知其心意。宁不弃默默作陪,思考着自己是否该离去……

无言良久,老人轻启口,“老夫欲将师父传承传于你,你可接受”?

“晚辈并非前辈之徒,前辈之举恐有不妥”,宁不弃抱拳作揖,望老人三思。

“老夫时日无多,只愿你能了却老夫一个心愿,无上传承便属于你”。

老人已是铁了心,宁不弃深知多言无益,虽不知其话中含义,便也应了他,“前辈请讲”。

“老夫元寿已尽,若非放不下师傅之子,早已归入轮回,不复今世而现。希望你能允诺老夫,尽你所能护青儿安生,如是而已”。

老人所愿竟是如此,只是一个精气神饱满之人为何说出这般话语,在他身上发生过什么?

“定不负前辈所托,此生必尽我所能护她周全,若有违誓,灵魂永堕阿鼻地狱,受尽百世煎熬之苦”!

宁不弃单膝跪地,深情流露。从今而后,两人命运交织,万世不休……

“起来吧,老夫希望你能记住你说的话。这是须弥子,你且拿去,里面记载师父一生修为,多多感悟”。老人抬手间,一颗如葡萄般大小的圆球落入宁不弃手心,其质轻如浮毛。

“不知前辈为何这般信任于晚辈,将如此贵重之物交于晚辈”,宁不弃用力握紧须弥子,这个疑问一直充斥在心。

“很简单,因为你通过了老夫的考验”。

“考验”?

……

扶桑(通天神树)灵音乃老人所留,旨在挑选“洁心”之人,以求可传承之徒。宁不弃受召唤寻于此,第一关可过。

来于表象世界,与其师父同出一处,其身具有熟悉之感,能寻师父身影,第二关可过。

幸而得灵泉,谓之“木之灵”,乃五行元素之一木元素,所凝聚化形而成,与师父所修木道相得益彰,修师父道必可事半功倍,第三关可过。

其后,可入定窥探宇宙奥秘一角,此能更是坚定传承所选。

综合而视,宁不弃已过三关,自可得道仙传承。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偶然之得,令人遐想。

“前辈口中所言“木之灵”,晚辈并未得到”,宁不弃神游天外,搜索一切有关木之灵消息,到头来寻无可寻。

“你可识得此物”?老人轻挥手,一杯清泉置于桌台。拾起查探,一股熟悉感,然无迹可循。

老人示意起杯而品,一股冰凉由喉咙入腹,流过奇经八脉,汇聚心脏一处……啊哈~周身舒爽,忍不住沉吟,自觉失礼,连连致歉:“前辈赎罪,晚辈冒失”。

这种感觉,他自是识得,初来乍到,途遇食人言语小树,借其洗澡水以消渴止暑,竟也没曾想,其为天地之灵精。

“谢过前辈赐泉,前辈大恩没齿不忘”!宁不弃由心而敬。

“若无他事,你便先行离去。‘须弥出于阴阳眼,三千大道腹中显’这是须弥子开启秘语”。老人说罢转身背立,眺望远方。

“晚辈先行告辞”,宁不弃弯腰致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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